他叫楚苍生。
既是楚轩的生父,更是大楚王族,集权势和威望于一身的巅峰人物。
这种人,一出场。
其实无需旁人再去赘述,他有多厉害,多如日中天。
光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概。
便能让人隐隐之中,产生一股主动臣服的念头。
太与众不同了。
宛若神王莅临凡尘,纵你富甲一方,有权有势,遇见这样的人物,也没被半点亵渎的胆魄。
陆建平张张嘴,神情凝重,这位存在,气场过于惊世骇俗了,以致于他这种见惯大风大浪的人,都自愧不如。
素来脾气火爆的天雄,也是拧了拧眉头,没敢擅自开口。
至于,陈子阳一脉诸人,则被吓得满头冷汗,魂不守舍。
曾几何时。
作为奉天本土一霸的陈子阳,再也没有往昔的气场和笃定,他坐在椅子上,原地不敢动,更不敢抬头。
楚轩的生父。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在帝都绝对是权震一方的人物,试问,他有什么底气和资本,与这样的人分庭抗礼?
“十三太保李从龙,拜见龙王。”
这个时候,来自金鼎集团的李从龙,跨出人群,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楚苍生嗯了一声,“许久不见了。”
李从龙没多言,后撤两步,静观其变。
一场世纪婚礼,能将这种人物惊动过来,怕是很难善了,再联想天雄,陆建平准备欲合手对付楚轩。
这怕……
苍天白日,忽而雷云密布。
先前温度适宜的奉天,像个阴晴不定的小女生,陡然间,黑压压的乌云,就这么笼罩在城市的上空。
压抑。
沉闷。
无论是婚礼现场的气氛,还是奉天全城的动静,都在这一刻,变得莫名诡异。
而,那个站在舞台中心的中年男人。
两拳环绕,负于身后。
一双虎目,环绕现场两圈,所到之处,闻者惊颤,见者心悸。
“我儿子当年在奉天读书的时候,从不对外泄露家世,是因为没这个必要。”
“但,这并不是你们,可以瞧不起他的理由!”
他抬起脑袋,视线幽远,那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能够击碎人心,以致于所有人,均是沉默的低下脑袋。
当年一事,曾闹得沸沸扬扬。
纵然过去三年之久。
依旧被陈素一脉的家人,搬到台面上议论,动不动就是幸好和楚轩那个癞蛤蟆断了往来,否则也不会找到安华这么优秀的良配。
对此,陈素从来都是一笑置之。
听得多了,内心坚守的某些东西也动摇了,偶尔她在想,和楚轩划清界限,或许是漫漫人生路之中,走得最正确的一步。
虽然,当初是楚轩主动放她自由,和平分开。
很多事,经由旁观者推波助澜,当局者,稍稍立场不坚定,便会沾沾自喜到,以为做了件最完美最合理的选择。
同样,看重于陈家在奉天的影响力,往来名流,朋友,同学,谁不是明里暗里,夸赞陈素聪慧果断。
尤其在感情方面,雷厉风行。
至于,那个被外界定义为被抛弃的男人,似乎成了陈家千金陈素,一次又一次好大喜功的垫脚石?
如今,报应终于来了。
“有些事,想必大家都忘了,无妨,重温一遍。”
不等诸人反应。
阿奴再次走到舞台边缘,第二份影像资料,被公布于现场,再经由摄像头转播,以致于全城居民,都能第一时间看清。
这是一份年岁久远的画面了。
梦回三年前。
青葱的校园,朝气蓬勃的年轻学子,以及那座放置于洗心池边的黑色褐石,三年多过去,仿佛一切都没变。
这一天。
陈素在母亲余欣,小姨陈筱的带领下,找到了楚轩。
与之同行的还有陈子阳,陈渊。
清风悠扬的池畔,楚轩眼神漠然的站在那儿,腰杆挺直,表情从容,面对来者不善的陈素一家子,并不意外。
‘你就是楚轩?’
平平无奇的开场白,画面中第一个开口的人,并非陈素,并非余欣,而是她的小姨陈筱。
高清画面中的陈筱,眼神嘲弄,高人一等,那副肆意妄为,无尽蔑视的脸孔,可谓历历在目。
嘶嘶!
此时此刻,坐在现场的陈筱,看到画面中的自己之后,整个脸色都苍白下去,她的呼吸更是随之紧促。
陈筱怎么也不会想到,过去这么久,竟然有现场摄像保存了当年的画面,这……
‘呵呵,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狗德行,凭你,也敢痴心妄想通过素素,从而攀上我陈家这棵参天大树?你知道,我陈家,在奉天什么地位吗?’
画面中的楚轩,摸摸鼻子,笑着回道,‘阿姨,我们已经分开了。’
‘分开了又怎样?我就是要骂你,不自量力的小畜生,真不知道,你当初有什么脸面和资格,去追求素素?’
‘在我陈家眼里,你就是蝼蚁般的存在,这辈子都别想让我陈家高看你一等,呵呵。’
‘对了,从今天起,请你滚出这个城市,我陈家不希望你的存在,从而污染了奉天的山山水水。’
一帧帧,一幕幕,往事历历在目。
陈筱的丑陋嘴脸,放在如今,依旧会让人心里隐隐产生不舒服的感觉,奈何号称本土一霸的陈家,的确有那份资格,将所有人都不看在眼里。
嘶嘶!
望着当初自己的可恶姿态,陈筱坐在现场,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是要翻旧账?
“我曾不止一次告诉你,人不狠,站不稳,你为别人考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你考虑?”
这句话,是楚苍生对楚轩说的。
其实,今时今日的楚轩,已经改变了太多。
曾经一贯事事不上心,事事可一笑揭过的他,动辄杀人夺命,很大程度,是受到了楚苍生的影响。
“楚某很好奇,你陈家在奉天,究竟是什么地位?敢这么肆意张狂?”
他转回视线,语气飘渺,“站出来!”
陈筱,“……”
这下子,她彻底慌了神。
一张煞白的脸,求救般望向陈子阳。
她骐骥自己的这位哥哥,能在关键时刻维护住自己,可,陈子阳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敢说话?
“哥哥,救我,救救我。”
陈子阳头皮发炸,置若罔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