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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举荐
    第223章:举荐
    乔争连忙说道:“夏后,臣的确是老了,近段时间,时常感到腰酸背痛,实在是……”
    礼夏浅笑了一下,知道他心里还是不踏实,公羊拓一天不接任大祭司,他就一天都不能安心。
    礼夏说道:“好吧,那就依着大祭司的意思办吧,反正大祭司只是告老归家,又不是入土为安,公羊拓有什么不明之处,自然会去找你。”
    礼夏故意把话说得难听,既是心里有气,也是迎合乔争的心思,人的心思其实很古怪,你跟他和和气气,他会觉得你算计他,倒不如把不高兴的情绪表露出来,他反倒安心。
    转过天上朝,乔争抢在顾独前面出班奏道:“皇上,臣已老迈,近来时感力不从心,请皇上准臣告老归家。”
    泽帝有些提心吊胆,因为礼夏跟他说了,乔争要举荐公羊拓继任大祭司之职,虽然顾独早就有言在先,绝不会接掌御灵司,可当着顾独的面,泽帝不免还是有些心虚。
    同时泽帝心里也有气,乔争既然打定了主意,就应该提前先上一个奏疏,可他偏要等到顾独回来,当着顾独的面说。
    泽帝冷着脸说道:“我看大祭司身子骨还结实得很,为何要告老啊?莫非是朕有什么错失,大祭司不愿再辅佐朕了?”
    礼夏微一蹙眉,泽帝怎么又耍孩子脾气?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吗?怎么临到事上又变卦?
    乔争跪下,叩头说道:“皇上息怒,臣绝无二心,臣在任二十余年,未建尺寸之功,现如今老迈昏聩,实不敢再行尸位素餐之事,还请皇上体谅臣之下情。”
    泽帝还是沉着脸,顾独出班说道:“皇上,大祭司任职多年,一向恪尽职守,为官清廉,况且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或是大祭司有某种隐疾,不便宣之于口,还请皇上息怒。”
    顾独出来说话,泽帝突然心思一动,说道:“国舅说得是,那朕便准乔争所奏,朕以为,这大祭司一职,非国舅莫属。”
    礼夏和乔争同时一惊,礼夏惊得是泽帝又擅做主张,把说好的事搅浑。乔争惊得是,他可能被顾独和礼夏给骗了,让他当廷告老,然后泽帝直接下旨任命顾独继任。
    但事已至此,乔争已是骑虎难下,更不能抢着说话,只能看顾独怎么办了。
    顾独跪下,低着头说道:“臣蒙皇上不弃,于臣穷途末路之时,不仅收留臣,还委以重任,臣即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皇上恩典于万一,但恕臣直言,臣绝不是继任大祭司的适合人选。”
    泽帝皱眉,乔争保持着叩拜的姿势,所有人都不说话,因为顾独虽然这样说,但事情并不一定就能这样定,因为大祭司位同三公,顾独即便是国舅,要想继任,也总得先推让一番。
    东方斌有些迟疑,从自家的利益来讲,顾独接任大祭司最合适,但是顾独和礼夏的身份又在那摆着,如果真要如此继任大祭司,泽国恐生内乱,且来日君臣之间易生猜忌。
    顾独又说道:“臣举荐一人,请皇上斟酌。”
    乔争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明白,顾独不用自己做大祭司,他只要推一个听话的人上去,既给自己解了围,又握住了实权。
    正当乔争痛心疾首之时,顾独说道:“臣举荐公羊拓。”
    乔争闻言一愣,不自觉地抬头看礼夏,以为是礼夏事先跟顾独通了气,他们是在做戏给百官看,却见礼夏也是有些愕然。
    公羊拓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出班跪倒,叩首说道:“臣万不敢当!臣胸无谋略,技无所长,恕臣僭越,即便国舅不愿接掌御灵司,也应由主祭司顺位,还请皇上明鉴。”
    顾独说道:“主祭司不行,他也老了。”
    东方不闻一皱眉,这女婿,有跟没有差不多,幸亏认识得时间久了,否则准得拿他当白眼狼看。
    公羊拓一愣,说道:“那……那还有从祭司。”
    顾独说道:“从祭司也不行,他不如你。”
    乔争心里五味杂陈,突然醒悟过来,当初顾独让礼夏重新评估御灵师,这两人自然是对所有的御灵师都了如指掌。
    昨天他向礼夏进言,说要举荐公羊拓,礼夏没有半分迟疑就答应了,而今天顾独又亲自举荐公羊拓,如此可见顾独并不在乎权柄名利,也是本着一片公心,同时,也佐证了顾独初来泽国时的话,他只是想给孝国公主报仇。
    泽帝幽幽一声叹息,他也清醒过来,顾独和乔争都举荐公羊拓,这是平衡朝局,重整朝纲的第一步。
    泽国不再是以往那个积贫积弱的小国,十年征伐,已然与灵国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正如顾独所说,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再浑着打发时间了,要有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无规矩不得人心。
    泽帝说道:“三位爱卿,都起来说话吧。”
    “谢皇上。”三人同声答应,相继起身。
    顾独又说道:“皇上,当年臣请夏后重新评估御灵师的等级,唯公羊拓一人,实力接近黑袍,如今十载过去,他早已经晋位黑袍,并已初窥大御灵师门径,且为人忠厚,行事稳重,由公羊拓掌管御灵司,比臣合适,臣也放心,自也免了来日若再起刀兵,臣分身乏术之苦。”
    公羊拓急道:“国舅,请听卑职一言,国舅征战多年,泽被天下,恩泽万民……”
    “放屁!”顾独厉声骂断了他的话,惊得所有人都不明所以,公羊拓更是愣在当场。
    顾独厉声说道:“泽被天下的是皇上!若不是皇上仁德,泽国岂会上下一心,军民一体?我这个叛投之人又岂会甘愿为泽国征战?”
    “恩泽万民的是将士!若非他们前赴后继,浴血拼杀,哪来得这清明盛世,蒸蒸国力?光凭我一个人能做到吗?你把这些话扣到我头上,是想构陷我功高震主,蓄意谋国吗?”
    一番话惊得公羊拓汗流浃背,连忙说道:“卑职失言,请国舅息怒,卑职绝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一时情急,语无伦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