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个方子你收好。其他也无所谓,就是这个草乌去毒的法子千万别告诉任何人,只能你一个人知道。这个你在后院里关起门来炮制,其他的都让护院和婢子们做。”
他娘接过方子,连声答应着,仔细的记着药材名。
“我已经让管家去印刷外包装了,包装好以后交给口碑好的大药店去卖。这样,即使陆家不管我们,我们一年的开支也能维持。”
这是饶先生的红伤药方,陆用之将它取名为“武侯行军膏”和“武侯行军散”,一种是膏剂,一种是粉剂。外包装的袋子上都印着诸葛孔明羽扇纶巾的半身像,头像下面是武侯牌,算作是商标,后面也标注着出自武侯秘藏方,还各自编了一段诸葛亮发明这两种药的过程。
陆用之打定主意,待这两种药打开市场,站稳脚跟后,再推出系列武侯牌,比如武侯牌特效蛇伤膏之类。
一连在家呆了三天,直到第一批成品出来,老娘掌握了制作方法,陆用之才离开家,骑着马赶往崇左军营,在那里他将会合关武鸣带着枪支弹药前往凤凰寨。
回到崇左军营,他首先找到唐浩明,在他手里拍了一张五百元银票,说道:“这趟家回的值,把老爷子唬住了,敲了一笔钱来。先还你五百两,其他的以后再慢慢还你。”
唐浩明急了,一把抓住他说道:“你这不是骂人吗?这宅子是关哥送你的,你提钱让关哥知道了会翻脸的,他这人最好面子。再说,你这次去金鸡峒开始花钱的地方多,咱们就别算这么清了。”
“好吧,这次我们就算了,以后再说吧。”
陆用之无奈,只得收起银票。
找到关武鸣的时候,他正指挥着手下装车。
“给你准备的枪支弹药都装好了,等下就可以出发了。”
“仓库里有绑腿带吗,这玩意给点我。”
“有,给你两百副。其他还要什么?”
“不用了,其他的我到法国人那里去领。”
“行,有志气。来,我给你选了三位教官,都是在冯老将军手下受过训的。魏老三、封虎、李山猫,你们仨过来见过陆参议,以后你们要听从他的指挥。”
仨人一起敬礼:“陆参议!”
“好了,上车,我们走。”
到了凤凰寨,林俊生和顾二哥正在指挥队伍立正稍息。一看见他们一行人,呼啦一下队伍全散了,都围过来“军师、陆先生”的乱叫。
陆用之觉得很没面子,训练了这么多天一点纪律性都没有。先将关武鸣和林俊生等人做了相互介绍,然后说:“你们先聊着,我来给他们训训话。”
陆用之走到训练场的土台上,让队伍集合起来,然后开口说道:
“先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当中有当过兵的,应该知道。我问的这个问题如果有人答上来,奖励五两银子。我的问题是,为什么要练正步、立正稍息、左转右转?”
下面一听有五两银子的奖励,马上开始乱哄哄的叫嚷着起来。
“举手回答,我点到谁谁回答,不然答对了也不算。”陆用之挥手制止大家的吵闹。
“保持队伍整齐。”这是回答最多的答案。
“好看,当官的故意整人……”什么五花八门的答案都有。
“还是我来告诉你们吧。答案就是两个字,纪律。战场上最怕什么,最怕不听指挥,各自为战。训练你们左转右转、立正稍息。就是要让你们听到官长的命令后,脑子里不经思考立即做出反应。”
现场都安静下来。
“比方说吧,长官发现敌情,喊卧倒,两个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口令应该怎么说,都他妈的趴下,那个谁谁谁,趴下。等你喊完,脑袋早就开花了。”
大家一阵哄笑。
“你们要时刻记住,长官的命令就是纪律,纪律是每个人必须遵守的,如果在战场上违反了纪律,是可以当场被枪毙的。现在我再问你们一遍,我们每天出操是为了什么?”
“纪律!”
“再大声一点!”
“纪律!”
“很好,鉴于你们刚才违反了纪律,现在罚你们操练一个时辰的立正稍息。两个队分开操练,谁先操练好谁先休息。”
“陆先生,还是你有办法,这道理一说大家都懂了。”林俊生一脸的羡慕。
“这一周什么也别干,就是出操,一定要做到令行禁止。阿东把我的意思都转告你了吧,来,我们说说具体细节。”
“陆先生,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一去我们心里就有底了。”
关武鸣在一边静静的看他们对话,他的生活阅历丰富,往往通过别人的一言一行就能对人有个基本的判断。这陆用之刚才举手投足间又给了他一个新的认识:这人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们先要派出一个斥候小队先行潜入金鸡峒地区,一时侦查敌情,二是要找到我们的宿营地。这个斥候小队今天就要出发。”
陆用之也不跟林俊生客套,直接说出自己计划。
“那就让爬山虎带五个人去,他经验丰富,能独当一面。”林俊生马上提出人选。
“告诉他们一定要隐蔽,我们大队人马开进也要悄悄的,第一仗一定要打胜,这事关我们勇气信心。”
“好,我这就去安排。”
林俊生急不可耐的出去安排斥候小队出发了。
“很实诚的一个人,义气厚道勇敢,枪也打得好,就是临阵经验欠缺点,多打几仗就好了。”陆用之对关武鸣介绍道。
“这样的人对我胃口,够交。”
关武鸣又开始转他那双大眼珠子。
不一会,林俊生回来,说道:“爬山虎他们已经出发了。”
“一会操练结束,让大家别散了。关大哥给你们派来了三位教官,每队一个,你宣布一下。另外,贵祥的伤还未好利索吧,这次就让他带十个人留守凤凰寨吧,我去看看他。”
贵祥走路已经无碍了,只是还不能剧烈的运动。此时他正津津乐道坐在凳子上看大家操练。
“贵祥,队伍这几天就要开拔到金鸡峒去。你伤还没有完全好。我和林大哥商量了,这次就留你带着十个人左右看守寨子。寨子的防御工程我大致看了,还有小部分未完工,你要继续做。另外,每天巡逻哨、暗哨一定要放,你要亲自检查。”
贵祥知道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很认真的听着,频频点头。
“记住两点,万一有流窜的土匪来攻,一方面要坚守,另外要派人去崇左找关长官。最后一件事,以后崇左会来人找你,给你种子,让你种植鸦片,这件事你悄悄的组织大家做,面积越大越好。以后这会是我们主要的经济来源。”
“那我们原来的寨子那里也可以种?”
“可以,不管种多少都会有人来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