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是说,有些人为了要换取自己的利益,都会不择手段?”穆北宇自己没有啥碰过这样的情况,但是身边的人经验听多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我还以为,孟大夫人都过来了,以她惯用的手段,就是要准备为这件事情做准备的。”
“......但是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孟将军有可能只放手给孟夫人他们处理,而不会找人盯着吗?”夏羽泉知道穆北宇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受限于他自己的教养跟习惯,所以很难把事情想到这么复杂的一面上。
“他当然会找人盯着,而且,肯定还会盯得死紧。”穆北宇换个立场去想的话,马上皱紧眉头,也不难看出来,这里头一些现实上的操作性问题,“但是说真的,男人对于这种事情的敏感度还不如女人......我也不觉得,百渔村的那几位要是真舍得操作的话,孟将军的人可以发现到问题。”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夏羽泉对于穆北宇说得这个,还是比较认同的。
有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利益,很多的事情跟本不能够只思考单方面的情况。
这也就是说,有可能因为盘算到位,连刘国泰都有可能会插上一脚。
“唔,然后金娇娇又过去凑热闹......咱们这下子,可是有热闹好看了。”夏羽泉想着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真是精采啊他们,我都等不及要看这些人混战的脸色了。”
尤其是,金娇娇跟金老太一脉相承的个性,这一组人马遇上孟琳娟跟孟大夫人,到底会擦撞出甚么样的火花,那都还是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忽然觉得,你这个人也是满好打发的。”穆北宇看着夏雨泉高兴的模样,忍不住摇摇头,觉得他也真是单纯的可以,“这种事情,我们顶多就是看着,根本不可能插手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看到他们斗智斗勇的感觉,也还是很有趣的。”夏羽泉前阵子吃了这么多亏,后来还复健了老半天的,当然很想要给自己好好的放松一下,“这一次看上去萝丝玛莉的事情落幕了,但是按照我的推测,很多角力才刚刚要开始而已。”
他们这些小苗苗,根本就没有资格参与那样的混战,所以当然是能够避开就避开。
也就只能找这种比较没有杀伤力的八卦来看看了。
“就算他们有矛盾跟冲突,也没有办法维持太久的。”穆北宇听到夏羽泉这么说,马上就猜出他的意思,只能够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说,“这毕竟跟外交有点关系,而且夏家的手太长了,一旦影响力减弱,有些证据自然会慢慢地出现痕迹。”
听到穆北宇这么说,夏羽泉忍不住惊讶地回头,
“你是说......夏希维坐不住了?”
可是这也有点太反常了,这一位平常看上去相当的淡定,基本上活得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在他的心头上留下半点痕迹的。
但是从穆北宇的说法,还有这一次萝丝玛莉的高定展来看,夏希维估计是碰上了什么瓶颈,或是不能够说出来的困境,所以才开始浮躁起来。
“那你怎么就不会觉得,有可能是因为你已经把他给逼到了一个死巷,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让自己可以挣脱这些困兽之境呢?”穆北宇有些不理解地说。
“因为他是夏希维啊,一个可以把我爸逼近死胡同的男人,你觉得,他有可能只有这么简单吗?”夏羽泉看着穆北宇,有些无奈地笑着说,“虽然称赞他会让我很不甘心,但是事实就是这么的无奈。”
面对这么一个根本没有办法推敲喜怒的敌人,夏羽泉除了无措,其实认真的说,她也经常会有一种无力感。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一直努力地让自己变得更强吧?
“你想想,我爸跟我妈当初在首都也算是相当优秀的人,有多少人都准备要在他们毕业之后马上聘请,其中还不乏上头的人呢。”夏羽泉无奈地说,“不过,人家还不是说动手就动手,最后还让我爸妈一路退守,去到百渔村都逃脱不了被陷害的命运......”
成王败寇。
夏羽泉作为受害人,当然是很愤怒,也曾经绝望过,更是知道夏希维这样斩草除根的行为有多可恶跟十恶不赦。
但是如果对换立场,难道要说他做得不对吗?
在夏家那个虎狼之窝,如果夏希维没有这样的魄力,恐怕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坐上家主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夏家有他担任家主,所以才有办法到后来,默默地直逼慕夏,甚至拿下不少上头的订单──明明做的没有慕夏厉害,但是夏希维懂得攀权附势,知道在什么时候把曾经的伙伴往下踩,好给自己换到更多有利的资源。
所以,夏家才能够走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下面虽然是累累尸骨,可是坦白说,夏希维对不起他们,却唯独没有对不起夏家的人。
“你这样说,虽然也不算错,但也确实没有必要这么做。”穆北宇皱着眉头,觉得夏羽泉这样实在太消极,“他的能力好是他,更何况比起真正专业的部分,你才是厉害的那一个,完全没有必要妄自菲薄。”
他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没有错,还特意抓着夏羽泉的肩膀,与她视线齐平地说,
“你看着我,这一次慕夏的高定展,做得比萝丝玛莉还要优秀,本身就能够证明,你的能力绝对已经超过夏希维太多了!”
“当初是当初,他能够赢过伯父,那也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的关系。如果放到现在的话,就算是一百个他,也绝对没有办法盖过你的风头。”
穆北宇说的都是事实,而且,有他们这么多人在背后支撑,夏羽泉的确没有必要害怕夏希维,甚至是把对方当作是自己的噩梦。
“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确实没有跟之前一样担心害怕。”夏羽泉安抚地攀拍对方的手臂,企图使他软化下来,温和地说,“我只是觉得,当初的事情当然是恨的,但是现在我能够赢过他,也算是替我爸妈报仇了。”
当然,夏羽泉的终极目标是把对方给送到牢里去,让对方好好尝尝自己连续两世的绝望与悲剧到底是怎么一个痛苦的方法。
只不过,这个梦想暂时还是比较难实现的,夏羽泉自己也知道,所以不强求。
但,现阶段可以看到对方焦头烂额,周遭的盟友与他貌合神离,并且处处受到他人的刁难,然后连夏姿都对夏希维感到怀疑与焦虑,也已经够叫人感到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