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面含笑意的矮胖修士和一名面色冷峻的修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土源果之前。
这二人正是先前拒绝了钱阳邀请的那两名散修,他们和钱阳等人分开后,换了条路穿过石林,待到达碎石原时,正巧遇到红袍们试图强取土源果,二人便悄悄隐于一旁。
这两名散修在外厮混多年,经验何其丰富,在看到侯师兄掏出雷火珠时便敏感地意识到:机会来了!
当红袍们被那突如其来的爆炸所惊呆时,这两名散修则早已冲了出来,并果断偷袭斩杀了侯师兄。
二人对了个眼色,冷峻修士随手捡起侯师兄的乾坤袋,矮胖修士则伸手向那青石台上的果子抓去。
意外却再一次发生了,石台上竟浮现出一个透明护罩,将矮胖修士的手狠狠弹了出去。矮胖修士一怔,祭起手中法印,向那护罩的边缘砸去。
纹丝不动!
矮胖修士本来怕伤到那土源果,并未使出多大力气,如今被阻,也不得不加大了灵力输出。
“咣咣”几声脆响,护罩仅是微微颤动,冷面修士心中也是大急,手中法剑接二连三地劈向那透明护罩。
在这接连的攻击下,护罩似是变得薄了一些,但急切间二人竟无法将其击破。青皇此时已经缓过劲来,抬头便看见那二人竟要动他的禁脔,顿时怒不可遏。也不再飞他的石头,迈着夸张的步幅,三两步便行至这二人面前,一声怒喝:
“守……护……”
随着厚重的声音响起,青皇手中那大号石刃自下而上便是一撩。
二人不敢怠慢,纷纷祭出法器抵挡。却不想那青皇巨力无双,二人完全招架不得,只一击便被远远抛飞。
青皇拄着石刃,威风凛凛地立于石台之前,也不再出手,只是冷冷扫视着场中诸人,面露不屑。
霸气侧漏!
青皇携这一击的威势傲然而立,竟逼得众人不由自主再一次升起了退避的念头。
“既近身不得,站在远处又得挨石头,这架可怎么打?”胖子发起了牢骚。
“他再厉害也不过就是一阶中级,找对办法总该有一战之力。”钱阳倒是不死心。
“他那石刃谁也顶不住,飞石也挨不了几下!我是想不出办法。”胖子摇摇头。
“所有人合为一处共同抵挡如何?”钱阳沉思半晌,提出了一个方向。
胖子皱皱眉:“合力?或许可行!不过恐怕需要一个媒介。”
“媒介?”钱阳陷入了沉思。
二人专心致志地讨论,完全忽略了周遭的环境和……某个人。
“咳!二位道友?或许我有这个媒介!”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把两人吓得够呛,转过头才发现那个厚脸皮的红袍也一直躲在齐慕身后。
胖子压住心中厌烦,整了整表情,勉强露出一丝善意:“道友贵姓?”
“在下陆施,呃……免贵,免贵。”
“不知道友适才所说的媒介是何物?”胖子懒得废话,直入主题。
“这个……容我想想,再想想……。”这叫陆施的红袍话到嘴边,不知何故又咽了回去。
此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别打你那点小算盘了,现在不是你要好处的时候!你若是不想说,我倒不介意丢你过去和你那侯师兄作伴。”齐慕一眼便看出这陆施是想要讨便宜,看不惯他那小家子气的样子,于是便出言恐吓。
“呃……”陆施满脸为难,在矮檐下却不得不低头。“也罢!只要几位记得陆某为大家做过贡献便好。”
陆施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件球形法器,略显犹豫地递给胖子,然后吞吞吐吐地开始介绍。
原来这球状法器名曰“金光罩”,是一件一阶中品的防御法器。这金光罩的效果并不出奇,不过是能形成一个直径丈许的防御罩。
奇特的却是它的使用方式,这法器只需要向内注入一定量的灵力,它便会放出一定强度的防御罩。然后便不需要再管它,他的防御罩会自动罩住周围的丈许空间,直到承受不住攻击破裂为止。
重要的是在它的防御罩存续期内,还可以随时向内灌注灵力,用以补充防御罩的强度。
听了这陆施的介绍,钱阳眼睛一亮,这法器可操作性很强啊!
介绍完了这法器的效果,陆施低眉顺眼地接着道:“我之前和一名同门师弟外出历练,不想却遇到罡风过境,我和我那师弟陷入其中,只得轮流向这法器内注入灵力,竟是生生支撑了大半日,最终险而又险地捱了过去。如今这情势,不知这法器可有用处?”
胖子瞬间面露喜色:“当然有用处,陆师兄这次可真是帮了大忙。”胖子这厮见风使舵的本事进步飞快,转头就叫上了陆师兄。
钱阳眨眨眼,开口追问:“若是在防御罩存续期间移动这法器,不知那防御罩是会留在原地还是随法器移动?”陆施被问得一愣,皱着眉头似在用力回想。良久,他才正色的回道:“防御罩会随着法器的移动而移动!”
“你确定?”
“确定!”陆施用力点了点头。
“那便成了!”钱阳终于露出了笑容。
此时,其余那三名红袍已经默默地退了回来,侯师兄的死在他们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再加上青皇带给他们的无形压力,几人实在没有勇气再向那石台发起冲击。
见那三人退后,陆施摆摆手,将他们唤至近前。
钱阳对齐慕使了个眼色,齐慕心领神会,远远地招呼那两个差点便得手的散修。
两个散修迟疑了一下,也向这边行来。不过这二人一路上满心戒备、如临大敌,在距离齐慕等人颇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无论如何也不愿靠近。
的确,他们刚刚出手斩杀了红袍侯师兄,如今见眼前这两拨人凑做一团,心中自是不停打鼓。
钱阳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青皇,见他仍旧直直地立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不过安全起见,钱阳还是招呼所有人远远退去,几乎行至了碎石原的边缘,才站定身形,将心中的计划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