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要是去了,多半就要被那老小子给拖下水了,坚决不能去啊。”
吕小白略一思忖,心中主意已定,当下就是对着郭忠言道。
“郭大哥,真不好意思,淮阳道六扇门总部已经催我回去了,小弟实在是有要事在身,需要立刻返回,至于莫大人那边,还请你替我说上一声抱歉,种种事情,请恕吕某爱莫能助。”
他一番拒绝的话语顿时让郭忠那张憨厚的脸孔成了苦瓜脸,愁眉苦脸地说道。
“别介啊吕兄弟,莫大人可是给我放了话的,说是一定要让我把你带过去的啊。”
看到他这副样子,吕小白登时一乐,嘿嘿一笑,言道。
“哈哈,郭大哥,实在不行你就说来的时候,我已经先行离开了呗,你没找到我的人,自然莫大人也就不会怪罪于你了啊。”
闻言,郭忠一愣,挠了挠后脑上,有些恍然的模样,自言自语道。
“哎,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听到他的话,吕小白是差点没笑出声来,郭忠这人虽然身为六扇门的捕快,基本的见识和手段都具备,但是日常生活里,实在是有些神经大条,说得不好听的,那就是有点缺心眼。
时常有些行为实在是喜感难耐,常常逗得吕小白笑得石勒智,有这么个活宝,他来这云南道一行,倒是氛围轻松不少。
不过郭忠这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之后,随即又立马苦思了起来,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只是以他的头脑,估计这辈子也难想得清楚了。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个擅长用脑子的人,所以也就不怎么钻牛角尖,想不清楚也就不想了。
“好吧,既然吕兄弟去意已绝,那我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大不了莫大人有什么要怪罪的,我一力扛了便是。”
郭忠胸口是拍得砰砰响,老实人还是挺讲义气的,吕小白也是心头为暖,随即暗自祈祷,好人一生平安。
二人又略微寒暄了一会儿,便是要互道珍重,彼此告辞了,只是正在郭忠转身,朝着院子外面迈步离去之际。
突然,他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得,猛地一拍脑袋,又转过身来,走到吕小白面前,笑道。
“瞧我这脑子,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对了,莫大人还让我交给你一封书信,说是对你很重要,不管怎么样都得让你过目一看,刚刚一打岔,我都给忘了,喏,给你。”
郭忠自怀里掏出了一张折成长条的信纸递了过来,吕小白有些狐疑,不过还是接了过来,展开一看,信纸上的内容倒是没有多少,一眼扫视,便能尽数收入眼中。
只是他看完之后,顿时和煦的笑容尽数消失,转化为一副咬牙切齿地神情,甚至两排森白的牙齿像是耗子磨牙一般,咯吱咯吱的,响个不停。
看到他这副样子,郭忠都莫名的感到心头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半天,他方才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道。
“吕,吕兄弟,你没事吧。”
“没,事......”
听着这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两个字,再加上吕小白这彻骨冰寒的语气,郭忠更是感觉头皮发麻,心中悚然,同时暗道,自己这位小兄弟,可真是有些古怪,居然弄得自己都有些不自在了。
随即他干笑一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吕兄弟你一路走好啊,我就先去莫大人那里复命了。”
看着吕小白那一张宛如万年寒冰一般的冰冷神情,郭忠是只想拔腿就跑,一刻都不想在这小院里呆下去了。
只是在他刚刚转过身,就要踏步而出的时候,吕小白的声音再度从他背后响起。
“郭大哥,等等我。”
瞬间,郭忠的身体就仿佛僵硬了似得,脖子像是生锈了一般,缓缓地扭转过来,吞咽了口唾沫,讪笑着回道。
“咱,咱们不是一条路啊,吕兄弟你不是不想见莫大人么,那还不赶紧离开?”
只见吕小白仿佛没有看见他脸上那抗拒的神情,依然是带着一脸生硬刻板的神情,走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怕郭忠的肩膀,言道。
“我又改主意了,毕竟受莫大人这么多天的照顾,不和他好好地道个别,怎么能够表达我心中的谢意。”
郭忠喉头滚动一下,看着吕小白那遥望前院的眼神当中,几乎都有凝若实质的寒意渗出,他只觉得心头发凉,同时暗道,你这副样子,可不像是要去表达谢意的。
不过既然吕小白答应前往,他也就没什么好推脱的了,毕竟带他去见莫无情,也是自己的任务,虽然有些不自在,但以他那迟钝的反应能力,倒也无伤大雅了。
于是乎,吕小白就带着一脸的杀气,旁边加上一个脸带幽怨的郭忠,朝着前院大堂快速而去。
......
......
到了大堂后,莫无情也是老早地就坐在主位之上,不过看起来他似乎颇为繁忙,来往向他报告的捕快极多,忙的是焦头烂额,都没看见已经来到堂下,正带着满脸不善的意味,死死盯着他的吕小白。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不能打草惊蛇,只需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懂了吗?!”
“你个蠢货,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动他们了!把人都给我调回来!”
“封云岭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消息还没传来?!他们干什么吃的!让他们必须在今天之内,把情报给我送过来,不然有他们好看的!”
一连串的指令,都是在莫无情近乎咆哮的声量下发出,如此大约忙活了近一刻钟的时间,他这才总算是把大堂里的这些捕快给打发干净了。
“唉......”
莫无情颇为疲惫地舒了口气,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神情极为疲倦。
“莫大人。”
这个时候,郭忠出声了。
“莫大人,吕兄弟已经带过来了。”
莫无情闻言,再度抬起头来,看着堂下这个依然是神情阴沉,满脸愤懑看着他的少年,微微一怔之下,随即嘴角弯起,露出了犹如狐狸般狡诈的阴险笑容。
“好,你先退下吧,我有事和他说。”
“是。”
得到莫无情的回应之后,郭忠几乎是如蒙大赦一般,头也不回地朝着大堂之外跑去,飞奔的样子,像是逃离什么魔窟地狱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