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说来话长,其实不过都在瞬息之间,元澈依然被巨蟒追逐着,形势依旧是那般凶险,可是他此时心中已然再无恐惧。
又经过一番追逐,一座小山出现在侧前方,见此少年眼中一亮,谨慎地调整着方向向那边飞去。
眼见小山已然近在眼前,他赫然加大湮灭之力的输出,疯狂地向背后炽白色光翼灌注而去,只见光翼上炽白之色一盛,同时燃起一层光焰,接着猛然一扇之下,其身形顿时向前急蹿而去,这一瞬间爆发出的速度竟然暴涨了数倍之多,炽白色光焰洒落下,形成一道道绚烂的流苏。
但同时他也感到体内经脉血肉一阵烧灼的疼痛,心中估算了一下,这种爆发绝对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不等巨蟒追上,自己就要被湮灭之力焚成灰烬了。
不过还好,由于激增的速度,元澈终于赶在身体达到承受极限之前越过了小山,他急忙减弱湮灭之力的输出,借着余势未消的速度,身形向下急坠而去,同时将手中隐隐透射着炽白光芒的控制核心,与已经于先前取出的能源核心同时用尽全力的向前掷去。
巨蟒图拉斯此时心中震怒异常,它觉得自己遭到了戏耍,作为族群的最强者之一,没有蛇敢对自己如此不敬,更何况是这种四脚小虫,看着对方急速远遁的身影,以及迅速增大的距离,它仰天发出一声怒吼,毫不犹豫地继续追了上去。
不是它不想放弃,只是这只小虫子身上有种奇特的莫名吸引力,原本这种感觉还只是存在于直觉之中,但是自从对方身上出现那炽白色能量之后,这种吸引力顿时变成了致命的诱惑,让它欲罢不能。
图拉斯隐隐有种感觉,若是错过了他,自己一定会后悔不已的。
它刚刚攀上小山的巅峰,便见对方身形向下急坠而去,紧接着便有“轰”的一声巨响传了过来。
这只虫子在搞什么鬼?难道是要耍什么花样?
想到这里图拉斯体内力量猛催,周身云雾一盛,速度竟再次快了一丝的循着巨响声传来的方向赶去。
这点距离对它来说不过是转瞬即至,浮在半空中向下俯视过去,朦胧的视界中,隐约看见地面上赫然有着一个圆形的深坑,但自己的目标却毫无踪迹。
信子吞吐舔舐,空气中残留的气味告诉它,目标最后逗留的位置正是此处。
不会是藏身在这巨石之后吧?
图拉斯眼中露出一丝嘲讽之色,身形一动地瞬间向巨石后俯冲过去,不过才冲至半途,那巨石后的景象便已然映入它硕大的蟒瞳之中,即便视力再差,但那巨石之后有无东西它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
难道已经逃了?
平稳落地的巨蟒头颅一转向四周扫视过去,但是在它模糊的视界之中却全然没有目标的身影,而不断吞吐的信子也如同失去了作用一般,一股疯狂地怒意顿时涌上心头,口中云雾骤然向面前一株模样古怪的巨树喷去,“咔嚓”一声巨树瞬间折断,同时迅速枯萎下去。
这还未解气,尾巴一扬就向身侧的巨石猛抽过去。
“咚咚咚”
尾鞭刚抽至半空之中,图拉斯突然蟒首猛转,赫然向某处望去,虽然朦胧的视界中依旧没有任何发现,但是那一阵阵顺着地面传来的震波却是不会有错,更重要的是一股熟悉的,对自己有着致命诱惑力的能量波动从那方遥遥传来。
想也不想的,尾巴改抽为砸,“轰隆”一声,巨石旁便多出一个大坑来,那巨石晃了一晃向坑中歪倒下去,图拉斯自然不会去理会这些,借着尾巴下砸之力,身躯一缩一弹便向自己感应到的方向猛蹿过去。
转瞬间巨蟒的身影便在小山之下消失。
而那块歪倒的巨石之中,元澈闭着眼睛感受到其身躯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哗哗”声消失,终于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险!幸亏没有按最初所想那般去做,否则自己此时怕是已然葬身蟒腹了。
但似乎是这口气牵动了体内的伤势,一股猛烈的咳意涌了上来,他连忙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发出一阵“咳咳”的闷响。
半晌之后,“咳咳”之声终于止息,他摊开手掌,看着掌心中的缕缕血迹,忍不住叹了口气,没想到才刚入秘境就遭遇了这等存在,不单识海内的星云旋涡大幅度缩水,就连身体也是受到了不轻的损伤,之后就算再动用湮灭之力,怕是也难以持续多久了的。
此时元澈的状况不容乐观,一时之间竟动弹不得,想要转移阵地却是不能,心绪顿时有些沉郁的摸出丹药服下,而后便这样歪倒在中空的巨石之中,调息恢复起伤势来,希望尽快恢复行动能力离开此地,免得万一巨蟒折返回来,那自己这番苦心便就白费了,同时他更多的注意力则投注在了另一边……自己的机械傀儡“分身”那里。
图拉斯游动的速度极快,只是片刻时间,它朦胧的视界中便出现了一道身影,其此刻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踉踉跄跄奔跑着,间或背后浮现出炽白色光翼,那身影便会冲飞至半空,但也不知为何,每次飞不了多远便会坠落下来,接着就又是一脚深一脚浅的向前继续跑去,不过跑动之间倒是越来越流畅起来。
这身影不是自己的目标又是何人?见此图拉斯顿时乐了,原来是这只小虫子力量快要耗尽了,怪不得会坠落下来,而且看他的样子,坠下来的时候还受了些伤势的,唔……如此看来,先前那番爆发不过只是垂死前的最后挣扎啊!
嗯……飞不起来最好,天上还是很危险的,它仰首望了一眼天空中正自缓慢旋转的黑色旋涡,眼神中透出深深地忌惮及畏惧。
借着对方身形不稳的时机,巨蟒图拉斯迅速靠近,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对方不再试图重返天空,而是专心发足狂奔起来,一时间踉跄之感尽去,跑动之间流畅自然,仿佛刚才那些景象都是幻觉一般。
但是它倒也并不感到奇怪,只以为对方是终于压制住了体内的伤势罢了,不过再如何压制,伤情总有爆发的时候,而且自身速度毕竟比其快出一线,早晚都会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