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花间浑身一震，转过身来，有些无法理解地看着方羽。
    前面方羽直接承认了莫长鸣是他杀的，这已经让莫花间感到惊讶和紧张。好在大长老没有计较，有理可讲没什么。但现在要进九重塔，为什么要答应？九重塔，那可是极其凶险的地方！花间域年轻一代的修行天才，最高也不过到达第四层楼。
    大长老要求方羽登上五层才承认他的身份，这不是明摆着故意为难？
    “大长老……九重塔乃是天外来物，至今为止，也没有人搞清楚它的真正作用。就算是您亲自登楼，想要登上第五层也要费一些力气。又何况老师只是道圣境界？”莫花间还是开口道。
    “花间，老夫再说最后一遍……莫要仗着你公主的身份，就可以目无法纪！审判厅，老夫说了算！”大长老莫争，眼睛一瞪。
    即便是身为公主的莫花间也不由后退了一步。
    她害怕了。
    方羽笑道：“进入九重塔，未必是一件坏事……”
    “嗯？”
    “说来也巧……我听说过九重塔的来历。”方羽说道。
    众人不由一惊。
    尤其是长老团的那些人，全部站了起来，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大长老莫争浑浊的双眼陡然明亮了起来，看着方羽道：“你知道九重塔？”
    “何止知道……这东西虽然是你们花间域的，但是……你们未必有我了解它。”
    方羽豁然转身，看着外面，“算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带我去九重塔吧。”
    “慢着。”
    莫争的声音变得严肃有威严了起来。
    众人也跟着紧张万分。
    方羽只好停住脚步，笑道：“莫长老，难道改变主意了？”
    “你既然说你了解九重塔……那就应该知道，这九重塔的厉害之处。你，还敢去？若是你不在当公主的老师，我可以考虑给你另外一条路走。“
    “谢谢大长老的好意，我觉得九重塔挺好的。你们想了解九重塔，直接问我便是……无需拐弯抹角，毕竟我是莫花间的老师。看在我学生的面子上，顺便告诉你们也无妨……“
    此话一出，众人颇为愤慨地看着方羽，恨不能上来揍他。
    这一幕像极了混迹江州的时候，在街道边上遇到的小混混。
    一群小混混挥动着拳头，龇牙咧嘴的样子。
    修为在高，也掩盖不了他们低级的趣味。
    只有大长老莫争，抬手示意安静……
    方羽说道：“正如你们所言，这九重塔，的确来自天外之物……此物乃是超脱修行者的一件法宝，品阶不明。九重塔，共有九层，从第一层到第九层，禁制的难度不断增加。虽说是凶险之地，却也是锻炼人的场所。只要合理使用，这九重塔不仅不是凶险之地，反而是练习领悟法则，练习意志力，心境的绝佳之地……大长老让我去九重塔，这是好事，我为什么要拒绝呢？”
    莫争缓缓点头说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应该也知道，到不了第五层的后果……”
    “当然知道……到不了第五层，只能说我天赋太差。另外，若是强行上楼，只会让禁制反噬，有生命危险。”
    “好！带他去九重塔。”
    莫争挥挥手。
    “是！”
    两边的侍卫，抬起三叉戟。
    由数名侍卫，带着方羽，前往九重塔。
    离开大厅后。
    长老团的长老们，才纷纷来到莫争身边。
    “大长老……九重塔，一直是凶险之地，此人所说的用来磨炼新人，这是诓骗我等。”
    “未必……”
    莫争抬手道，“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九重塔一直没有人敢进去过。少数的几次，都受到了重创。那是因为，我们没有摸清楚九重塔……这九重禁制，绝非一般修行者所能破解。当初，老夫也试图想要登上去，发现到了第四层后，便是各种怪象。里面牵扯各种天地法则，天旋地转，匪夷所思。事实上，那时候老夫便有心让新人进入第一层和第二层进行历练。只是担心五层以上未知因素，一直搁浅罢了。”
    “大长老所言极是……第五层往后的确凶险至极，非我等所能控制。一层和二层只需碎空境界便可进去历练。要想成为新人的练习场所，五层以上都得为我所控才行。”
    “只是……这小子是如何知道九重塔的秘密？”
    有人提出了这个疑问。
    长老们百思不得其解。
    “这九重塔，乃是花间域中几乎不被人关注的地方，其他域也无从得知。这小子的阅历和见识，似乎有些超脱寻常。”有长老说道。
    “管他是谁……知道的多，不代表可以踏上去……他若是能登上五层楼，那也算是有资格当公主的老师。这件事怎么算，咱们都不吃亏。”
    众人点点头，纷纷朝着大长老拱手。
    “大长老英明！”
    ……
    花间域九重塔禁地的大门外，汇聚了不少年轻人。
    “听说公主殿下被一个男的给骗了，骗的团团转，这个男的被长老团抓回来了，要送进九重塔！一会儿就过来！”
    “真的假的！九重塔可不是闹着玩的！进去不死也得半条命！倒不如直接杀了干脆！长老团也不嫌麻烦！”
    “这件事牵扯到公主，我听说，公主以死维护这个男的，所以才出动长老团，审判者哪能管得住公主！“
    “也不知道这男的使了什么手段！不仅骗的公主团团转，还杀了碎空修行者莫长鸣！太卑劣了。”
    “这么可恶！？公主这样神仙级的女子，怎么会被这种人给骗，真是不敢想象！简直给花间域抹黑！”
    “这话不能乱说！说男的可以，但千万不能说公主的不是！小心砍你头！”
    议论之时。
    审判大厅的小队，带着方羽，缓缓而来。
    走在前面的是方羽，以及他的学生莫花间，还有侍女小雨。
    靠后一点，手持三叉戟的，便是花间域的审判队伍。
    人群自动散开。
    “这就是那个卑劣的渣男？”
    “卧槽，这种人也能骗到公主，太可恶了！”
    “道圣境界的修行者，呵呵……连给公主提鞋的资格都不配。”
    听着人群的嘲讽和怒骂。
    莫花间的表情只是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可她不能跟群众辩驳什么，更不能生气。
    一直到了大门口的时候。
    众人停下脚步。
    莫花间看着方羽，说道：“老师……保重！学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