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天刑宗的三个长老此时聚在一起,那柳上源眉头紧蹙,常逢春脸上也是挂着一丝不悦,唯有仇云莲浑然不在意,自顾自惬意的喝着茶。
常逢春见仇云莲这般,沉声道:“仇师姐,这次我们的筑基会武的成绩可不算理想啊,你难道就没什么想法?”
仇云莲闻声面不改色,依旧品着香茗,淡淡道:“能有什么想法?一时的成绩算不得什么,一切都得等会武前九出来之后,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分配完毕,那才能盖棺定论。”
常逢春和柳上源相视一眼,话是这么说,可那脸上愁云不散,毕竟这首轮对决,他们是落了下乘,怎么也乐观不起来。
“师姐认为这一次筑基会武,我天刑宗能争得几个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柳上源这般问着,像是想在仇云莲那里得到一个答案安心一般。
“至少五个。”仇云莲淡淡作答。
仇云莲语气之笃定,让得二人都是生起一阵莫名的信心,要是得了这个成绩,倒也过得去了,常逢春眼露精光的继续说道:“你的意思我们天刑宗率先进入前二十之人都能进入前九,甚至还有一人会夺魁?”
那柳上源听得这话,也是用着期待的眼光看向仇云莲。
仇云莲看了二人一眼,缓缓道:“我天刑宗之人夺魁是必然的,不过现下率先进入前二十之人都能进入前九,我倒不敢确定,至少,颜清浅我不能确定,她的实力还是太低。”
二人闻声点了点头,柳上源道:“师姐你的意思,是不是荆绝会夺魁?”
“大概率吧。”
这时,常逢春出言道:“说到这荆绝,这小子今天惹了唐枭鹰那个老东西,那老秃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说我们要不要提醒一下荆绝,在后面的对决注意点,防止那老家伙来阴的?”
仇云莲摇了摇头:“不用,今天的对决之中,鸿儒派的弟子连结丹符宝都使出来了,都没能奈何荆绝,唐枭鹰看在眼里的,所以,他不会轻举妄动,即使要针对荆绝,也会等到荆绝赤鳞洞府之后,让那些凝脉的弟子去为难他。”
这话一出,常逢春和柳上源脸上都是露出阴沉的脸色,沉默不语,似乎在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荆绝,毕竟算起来,两人都是受过荆绝的恩惠,两人在无相城的执念,还是荆绝替他们消除的呢。
见得二人这般,仇云莲淡淡一笑:“勿用担忧,进了那赤鳞洞府,莫说是凝脉弟子了,就是唐枭鹰那老家伙亲自进去,也不见得是荆绝的对手。”
听得这话,两人都是惊得一跌,他们不知道仇云莲究竟从何而来的这般信心,那可结丹高手啊,荆绝再厉害,也不过是个筑基初期,光境界就差了两大截,那可是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啊!
柳上源终于是忍不住了,问道:“荆绝何来这般能耐?”
仇云莲笑笑,只道是看着便好,其余没有透露。那赤鳞洞府之中不能动用灵气,天下皆知,唯有靠着肉身和灵魂道可以在其中有所作为,而荆绝练就百劫铜魔功,肉身已是经历了几重大劫,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至于灵魂道嘛,仇云莲也从刑山姑姑那里听得荆绝似乎也有所涉猎,所以,仇云莲能有这般信心,那也有着一定的根据的。
至于仇云莲为什么不将这些说出来,其中一个原因,那就是荆绝拥有百劫铜魔功一事,尽量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人多嘴杂,早晚会出点纰漏。
仇云莲不说,常逢春、柳上源二人自然也不会多加追问,因为知道问了也白问,仇云莲能说,还不会跟他们直接说吗?这其中一定牵涉甚广,不便透露。两人也只好在心中暗自猜测。
而此时,鸿儒派的几个长老也是聚在一起,他们相对而视,面露愁容,谈论的,也是荆绝之事。
“天刑宗这次竟然出了一个空间圣体!运气不错啊!得想想办法阻截一下那小子,不然那小子搞不好真能夺得这筑基会武之魁。”
“阻截?怎么阻截?连结丹符宝都不能奈何与他,难道要让我们拿出元婴符宝?”
“也不是不行啊!”
“那你拿出一枚元婴符宝赐下去吧,到时候回去再找掌门报销,我就一件元婴符宝还有他用。”
“凭什么是我拿,说得好像我的元婴符宝很多一样。”
一旁的童寒秋见唐枭鹰与另外一个长老差点说得吵起来,连忙打断道:“好了好了,有什么好争执的,那小子现在明显已经阻止不了了,即使拿出元婴符宝!”
唐枭鹰闻声,当即反驳:“怎么可能?一个小小的筑基初期,还能在元婴符宝之下存活下来不成?光那气势就能压死他!”
童寒秋摆了摆头,叹了口气:“若是没有亲眼见到,你会不会相信一个筑基初期在结丹符宝之下有命活?可现在人家就是做到了,你现在又不相信他能在元婴符宝之下能活,万一到时候,那崽子再创造一次奇迹,你又当如何?”
此话一出,唐枭鹰与另外一位长老都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半晌没有说话。
那童寒秋继续道:“话又说回来,就算那崽子躲不过元婴符宝,那你这元婴符宝由谁催动?筑基期的弟子们吗?还没催动出来就把他们身上的力给吸得干干净净,他们催动不出来!就算是催动出来了,又能发挥出几分力?我想应该和结丹符宝差不多了吧。”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元婴符宝完整的催动出来,那崽子被尔等强行格杀,难道你们就不想想后面的事?天刑宗会与你善罢甘休?事情传出去,说我们鸿儒派用元婴符宝去杀一个筑基初期之人,这是一个名门正派该做的事吗?我们鸿儒派颜面何存?”
话说到这里,两个长老的脸上皆是出现一抹尴尬与羞愧之色,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唐枭鹰眯着眼想看童寒秋,道:“那现在就任由那崽子这般发展下去?”
“大势所趋,我们现下是无法拦住他夺魁的,只能想办法在赤鳞洞府做文章了。”说话间,童寒秋双眼微眯的看向远方,似乎是在盘算着什么。
夜晚,很快过去,第二天,由于对决场次偏多,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来到大殿之中集合。
首先要进行的是待定组的对决,决出最后十个名额进入筑基会武的前二十,贾进和陶闲此时都是待定,自然是要先去抽签。
陶闲抽到了一个筑基中期的对手,那人实力平平,赢面还是比较大的,而贾进抽的签不好,抽到的是一个同门,而且实力在其之上。
贾进遇到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不会进行对决的,实力差的自然会给实力强的认输,可现在贾进若是认输,他这次刑儒大会便彻底和那赤鳞洞府无缘了。
贾进此时眉头紧皱,认真的思考着眼下这个情况应该如何解决,站在他身边的荆绝等人此时也是面露忧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贾进的对手也就是他们的那个同门朝着他走了过来,那个人名叫张嘉文,此时脸上同样也是有些为难,他知道,这场对决,不是他被淘汰就是贾进被淘汰,可谁也不愿意被淘汰。
张嘉文对着贾进道:“贾师弟,实在不行,我们就正式的打一场吧,这样,不管是你被淘汰还是我被淘汰,大家都甘心一些。”
贾进闻声不语,仍旧在思考着,而陶闲作为他们的师兄,此时听得张嘉文的提议,也是将目光看向贾进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
与此同时,荆绝好像也要打算说点什么,可贾进直接先言道:“罢了,不用打了,真打起来,到时候谁晋级,状态都不会好到哪里去,也许就止步前二十了,也拿不到进入赤鳞洞府的名额,没什么用,再说了,我也不是张师兄的对手。”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张嘉文,释然一笑:“所以,我就不给张师兄的前路添麻烦了,我认输。”
闻声,众人惊讶,但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平时跟贾进关系好,但张嘉文也是同门,不好说一些有偏向性的话。
“贾师弟,我……”张嘉文看着贾进这般,内心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直接将腰间的储物袋递给贾进,道:“贾师弟,我这个人嘴笨,也不会说什么好话,这储物袋里是我这些年做任务得来的积蓄,全都给你吧,”
贾进抬手拒绝,摇了摇头:“我虽爱财,但也不是什么财都收的,其实我心里早就已经清楚,我没有如荆师弟一般的实力,也没有如清浅师姐的那般运气,想要再往前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即使今天碰到的不是你,而是别人,我依旧还是会输,所以,这些我不能收,若是你非要给我点什么,不如给我一份你的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