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他考场,虽没有菖蒲宫中长孙冲、马周的戏剧性人生,但也是波澜不断。
尤其是几千只小猪仔遭受了人生中的最大波折,士子们虽大多是寒门,但也像陶渊明一样,“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
是属于那种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一类人,有的士子虽然下了刀,但听到猪仔们哼哼的叫唤声,顿时就下不去手......
半切还未切完的状态......
幸好太上皇只是为了考核士子们的决心,而不是真让他们掌握阉猪的技巧。若他真想阉猪,只需要下道圣旨让各地县衙将骟匠送往长安,更别说东西两市的骟匠也是数不胜数,手艺精熟的也是异常之多!
四月初一,皇家医学院成立的日子。
不仅是在菖蒲宫考核想要成为学生的士子,在西边的翠云亭同时也开始了讲师的考核。
太上皇不太懂中医的这些道道,只是看到老神在在的诊脉,他就感觉头大,索性全部委托给孙思邈。
专业东西要留给专业人才来解决,李渊深深懂得这个道理,要真的让他前去观看,他真的会两眼抓瞎。
在曲江池建立医学院,只不过是李渊心中隐隐的责任!
他想要将所知道的现代医学知识通过学院的方式传承下去,加入中医这个大家庭,与中医进行汇总,从而发扬光大,让大唐的百姓从此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寒,就丢掉了性命......
但他不会将自己束缚在这里。
.......
在前往泾阳县的官道上,有两辆奢侈精致的马车紧挨,在其前面是打着太子的仪仗,在后面则是东宫六率的精锐骑兵。
两辆马车前面坐着李承乾和李丽质,后面则坐着李渊、画屏和武珝三人。在早晨考核的时候,李渊恰好碰见了他的孙子、孙女。
于是,干脆的将两人一起拐着前往泾阳县。
泾阳县崇文乡吴家村便是当地有名的民窑,专门从事烧制陶瓷。若仅仅是这样,那么长安周边与此类似的民窑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和其他民窑与众不同的便是吴家村的吴福斌,他竟然懂得烧制琉璃!
吴福斌,恰恰就是画屏的舅父。
烧制琉璃这项技术活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了,包括大唐的官窑,也只有渺渺几个懂得烧制琉璃,并且还不在关中地区。
所以吴家村的琉璃瞬间变得奇货可居了起来,不过琉璃之所以价值昂贵,关键在于它的成品率极低,往往是凭靠运气才能获得晶莹透亮的琉璃。
正因如此,吴家村虽然较为其他村子富裕,但也只是一点罢了。
“皇爷爷,承乾的功课还没有做完呢?”李承乾从前面的马车探出头来,脸上露出些许苦意,稚嫩的脸孔似是遭受了不少的折磨.
“现在已到了申时,就算是骑着快马,也难以在承天门关闭前回到东宫。孔太傅和魏詹士.....”他咬了咬嘴唇,不甘道:“他们定然明天早朝要向父皇禀告此事!”
李丽质听到李承乾的话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在她看来能出宫玩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恶的太子哥哥却愁眉苦脸,这不是欺负小荔枝吗?
“有什么怕的,父皇要是罚太子哥哥......丽质就求父皇收回成命,父皇很好说话的,太子哥哥你不要不高兴啊,皇爷爷带我们出去玩多好啊!”
“你......”李承乾气结,甩了甩衣袖,扭过头干脆不理李丽质。
在扭头那一瞬间,他的眼眸中含着朦胧的泪水,他也想玩啊!孔先生还罢了,很开明.......可是那个魏詹士,简直油盐不进,管他有没有错,先小报告打上去。
“咳咳!”李渊干咳一声,他也有些尴尬,毕竟是他将两个孩子拐到这里的。不过他也是没办法。
上次在翠华山演戏之后,李二虽然对他的看管不那么严了,但软禁的范围也只是从翠华山、皇宫升级为整个长安城。
想要去哪个地方,都会有形影不离的禁卫紧随。
泾阳县虽然离长安不远,顶多大半天的路程。但每次李渊提出他想要去泾阳县逛逛,禁军校尉侯光亮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虽然语气很委婉。
“道君您年有六十,又曾遭遇刺客暗杀,体内有暗疾,万一......在路上稍有变故,末将虽死不能挽回也,若道君执意前往,还请告知陛下......”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李渊还能怎么办?只能灰溜溜的重新回到大安宫,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算心脏没有受过伤,他们也会找到一千个理由阻止他。
所以才有了今日,李渊“挟持”两个皇孙前往泾阳县。
有东宫六率近千名禁军保卫,李世民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不然今后怎么教育孩子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亲情,李世民即不屑一顾,却又十分在意!
对于拐走这两个可怜孩子,李渊心底隐隐有点愧疚,听到李承乾的功课没写完,顿时就成竹在胸,微笑道:“承乾,孔颖达给你布置了什么功课?说出来让皇爷爷听听,皇爷爷给你做!”
前世他作为大学生,寒暑假回家,也免不了辅导亲戚家的小学生......
其中心酸滋味,难以言明。
“孔先生让承乾对《书》中的‘百姓昭明,协和万邦。’这一句话做一篇策论,皇爷爷......你确定要做?”李承乾患得患失的心情终于稳住了,带着丝丝渴望的眼睛注视着李渊。
“这......”李渊脸色一抽,心情有点难以名状,孔颖达这老货安的什么心思?李承乾才八岁多的孩子,就让他写策论。
写策论就策论嘛,关键他也不会做......
但自己立下的falg,就算是屎也得自己咽下。
“承乾,策论有什么好做的,丝毫也不能体现你皇爷爷我的才华。”李渊皱了皱眉,信誓旦旦的说道。
“可......孔先生就要承乾这么做啊!”李承乾有点不解,但看到李渊略带不屑的神色,心里也不大确定了起来,懦懦的问道:“皇爷爷,你的意思是?”
“作诗啊,诗词才是最能考验一个人文采的东西,颇为不幸的是,贫道恰好就是那个才冠大唐的人。”李渊严肃道。
“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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