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经到了半程，在场的宾客们都已经聊入了正题。
    每个圆桌之上都是同一个圈子中的人，气氛也从宴会开始时的轻松，变得稍稍有些凝重。而苗步行则叫来了胡娜，两个人坐在一起。
    “摸透他了么？”苗步行问道。
    “我也没摸他啊。”胡娜冷冷地说道。
    苗步行笑了一声。
    “你还是得和他多说说话啊。他可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他是没法再简单了。”胡娜话是这样说，可还是看向了苗步行。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背后绝对是有人的，我敢确定。而且，这背后的人，我也拿捏不定。”苗步行的声音也深沉下来。
    “让你这样说的人，可不多。”胡娜看着苗步行。
    虽然她和苗步行没有任何的利害关系，可对苗步行这个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的。毕竟汉江城，甚至南华夏行省这个地界上，能叫得出名气的可不少。
    更何况，最近出了那样一档子大事，汉江城的商界可谓是天翻地覆。只是这般翻覆之后，事主苗步行也没什么下一步的动作，这让她有些不明所以。
    “是啊，我也惹上了不小的麻烦。所以这次也不知能不能请动你，帮我打探二三。”
    “麻烦？”胡娜眼睛一瞪，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你还遇上麻烦了？你不给别人找麻烦，就不错了。”
    “不小的麻烦。算是很严重。如果没有解决，我可能会很危险。”
    “哪种危险？”胡娜的面色也严肃起来。
    “这样和你说吧。只要我在华夏大陆境内，这麻烦一天没解决，我随时都可能会被行政院抓起来，再也出不来了。”
    胡娜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可思议，如果苗步行这样一说，那可就犯罪的事情了。这样的事情，她胡娜可不敢参与。
    “你干什么了？”
    “我干的事情多了，虽然没留下什么人证物证，但都是得枪毙的罪名。可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抓了个现行。不过，到底是什么事儿，我不能告诉你，你想让我连你一起做掉么？”苗步行调笑着说道。
    胡娜脸色一冷，但她也知道，苗步行是在开玩笑。
    不过，不管苗步行说真的，还是开玩笑，苗步行的事情，她可不想参与。犯罪的事情，胡娜绝对不敢碰、不会碰。
    “那我，尽量帮你试探一下吧。”胡娜沉默片刻之后，又说道。
    “谢过了。”苗步行点了点头。
    妙可、丙奇，身后必然是有势力的。丙奇他是找不到，但妙可他不能放下。
    胡娜这一圈已经走完，和曾经认识的人们也都打过了招呼。她也是靠人脉吃饭的人，所以这都是每年例行要做的事。再次回到那桌前，妙可还在那里，像是没有动过。
    “妙可……”
    “你做的也是人脉生意？”
    胡娜刚开口，却被妙可一下子打断了。
    “你需要的是优中选优的女人，可我想问，那淘汰下来的人，都去哪儿了？”妙可兴奋地追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胡娜被妙可喧宾夺主式的盘问激了一番，也有些不是很高兴。
    “因为我发现了，商机，一个重大的商机。”妙可回头一笑，神秘地说着。
    胡娜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疯狂。她迟疑了一会儿。
    “说实话，我挑来重点培养、优中选段的女子，也不是什么名门大院，名门大院出生的女子，用不着我来培养。我们也是从山村、乡镇、小城市里找女孩，你可以理解为在整个华夏大陆招女学生，我有专门的培训学校，我们负责培养学识、气度、礼仪等等。只要她们可塑性较强，且心思不坏的同时，长相过得去，那我们就会接收下来。在这所手续齐全、合法合规的培训学校里，我们专门教她们怎么样操持家庭，相夫教子，甚至经营事务。”
    “总之，就是针对性为事业成功男性，培养绝佳伴侣。然后，在分门别类、经历了选拔和淘汰后，这些女孩，便可以出师了。当然，在我的学校经历完整的学习后，每一个女子，在整个人的精神、气度、学识、能力上，都会有质的提升。”
    “我问的是，淘汰的那些人去哪儿了。”妙可说。
    “淘汰的人……我不知道。哪有什么淘汰的人？你是想说，那些通过学习，得到提升不多的人吧？”
    胡娜迟疑了一下，略一思索，确实，虽然在招生接收学生的时候，胡娜和她的培训团队，已经经过筛选，但仍然，有超过一半以上的学生，仍然学无所成。
    不过，胡娜没什么精力，放到这些自己不求上进的人身上，她的心思，只在那只优秀的学生们身上。
    想到这里，胡娜才继续说道，“你要说被淘汰的人，也可以这么说，这群人，数量不少。极其一少部分可能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就自暴自弃了；大多数的人，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可能就直接进入社会了吧。”
    “自暴自弃？为何自暴自弃？”妙可眼神一挑，问道。
    “优秀与平庸之间，虽然只是两字之差，却就是天壤之别。我粗俗的讲，这就像是血统狗和非血统狗一样，若是贴上了标签、有着证书的血统狗，光是生下来的孩子，都是非血统狗身价的几倍，甚至上百倍。尽管，这证书并不代表那血统狗，一定要比非血统狗更好。”
    胡娜的语气里透着尊贵的气质，仿佛那些女孩子们真的都只是带着血统证书、要放到市场上贩卖的狗一般。
    不过，这也是无奈的现状，只要是学校，那学习成绩，必然就有个三六九等。优秀、良好、合格和不合格，只是委婉的说法罢了。
    “我的学校里，只要成绩合格通过了，那就是贴上了标签，有了血统的证书。这种女孩子们一旦踏入社会，那绝对是吸引无数眼光的‘气质美女子’。随便嫁到哪家，以后的荣华富贵享受都享受不完啊。可是，像你说的，要是被淘汰了的话，那就等于是没有血统的狗，到哪儿都没有任何的价值。虽然我不能说，这些不合格的没人要，但跟成绩合格的相比，那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呀！”
    “老子问的是那些淘汰的，自暴自弃的，都他妈哪儿去了？”妙可的眼睛里闪着疯狂的光芒，看得胡娜眉头紧皱。
    她是不愿意去谈论这一点的。
    最近她经营的培训学校，大不如前，甚至是越来越差了。要知道，前几年，她是根本不用这样到处跑，以图来进一步扩大人脉的。可现在，她是不得不这样了。
    现在，那些女孩子们就算贴上了她所谓的“血统证书”，也不像她话里所讲的，是那种“气质美女子”，引得众人来追捧。
    近年来，似乎是大量的女孩子，自我成长了起来，放飞了起来，胡娜口中所谓的“女性养成学校”这块市场，可谓是越来越难做。
    用做生意的话来形象的说，这就相当于是说：买家不敢买、卖家的“货”出不去，这就是现状。所以，胡娜也不得不缩紧出口额，也就是减少通过率，第一是为了提高质量、是个噱头，第二是缩减自己的成本。
    毕竟，从头到必，将一个普通女孩，培养成气质形象学识佳的大家闺秀，那可不是无本买卖。
    如果就是这些女孩子交的那点儿学费，只能说是入不敷出了。
    胡娜的主要收入，还是来自于女孩子成功嫁入豪门，或者是找到心仪对象后，对她的“打赏”。
    而最近几年，这种打赏，严重的缩水，都快要影响到胡娜的根本了。她的女性养成学校，也只能说是维持了。
    否则，她不可能接受苗步行的邀请，来为他当“刺探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