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醇风把自己的行李箱也直接给了保镖。
随后认真地问喻菀,“还给你,然后呢?已经六点多了,没有巴士,没有计程车,你打算走回去吗?你知道走回郊区这一路有多少墓园,有多少没有监控的区域吗?”
“我说了,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就算,你恨我讨厌我,那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是我欠你的,不是你求着我的,所以你不必在我面前有丢掉尊严的耻辱感。”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你要是不打算走,我也可以一直站在这里陪你,直到你想通了为止。”
喻菀定定地望着他,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半晌,红着眼眶,转身上了何醇风的车。
何醇风又换了车了,大概是因为怕雪天路滑,所以换了吨位重一些的保姆车。
喻菀顶着保镖奇怪的眼神,硬着头皮上了车。
虽然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知道,但是喻菀仍旧觉得很羞辱。
她背对着车门,坐在了小沙发上,微微侧头,望着对面的车窗,看着外面的机场夜景。
半分钟后,何醇风也进来了,关了门。
他犹豫了一下,搬了张沙发椅,坐在了车门旁,没有靠近喻菀。
他跟她坐着相反的方向,没有看她,而是透过面前车门上的窗户,也看着外面。
车子在下一个陡坡的时候,轮胎滑了下,喻菀被甩得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何醇风心中一惊,下意识,没顾得上自己,撑着墙,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
只是滑了一下,后面又恢复了正常行驶。
喻菀稳住了身体,低头,看向何醇风抓住自己小臂的手。
何醇风怔了下,飞快地松开了她,又坐回到了原处,离她远远的。
喻菀却忽然,轻声开口道,“何醇风,你知道吗?”
何醇风随即扭头望向她,听她说话。
这几天,喻菀跟他说的话,加起来不超过十句,包括前面那两句,何醇风!你把行李箱还给我!
只要喻菀愿意跟他说话,都是好的。
她的沉默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酷刑,让他时刻处于煎熬之中。
喻菀也扭头,扫了他一眼,继续轻声道,“你只要跟着我,就会让我有一种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辱感。”
这样吗?
他甚至没有碰到她的衣角,她都有这样的感觉吗?
何醇风的眸光,禁不住黯淡了下去。
他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只是觉得,不碰她,离她远一点儿,她就应该会好受一点儿。
喻菀说着,眼泪就毫无预兆往下掉。
她努力压抑着自己,轻声道,“真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能因为你比我大,你比我有钱有势,就这么欺负人。”
“对不起。”何醇风看到她哭,心就像有刀子在割一样,立即给她道歉,“对不起,我现在就下车,我去前面坐着,不打扰你。”
“你还不懂吗?这件事不会因为你是否在我身边,而有任何改变!”喻菀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哽咽,朝他沉声道。
而是她不想看见他,希望他离自己的生活越远越好。
比起她已经不是u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在她不情愿的情况下,被陆枭以外的男人,触碰到了她的身体。
这样她只会觉得自己更脏。
何醇风这种行径,跟qiángjiān有什么区别?
尤其是在她极度信任他的情况下,qiángjiān了她。
她没想过,何醇风会对自己做这种事情。
她肩膀上,还留着他咬过的齿印,留疤了。
他长着一张干净阳光的脸,他的性格稳重踏实,他总会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
然而他却做了那种,跟他平时表现完全相反的事。
经过了三天的压抑,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时时刻刻都处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她的朋友很少,她可以信任的人,更少。
而何醇风是她在o国唯一可信任的人。
她之前在想,跟何醇风的分开,可以是平和的,一切都好商量,因为在她印象里,何醇风就是这样的人。
分开,还可以做朋友。
但是现在,别说做朋友,他的靠近都会让她觉得受不了!
何醇风知道自己的一时错误,已经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但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喻菀……”他挣扎了许久,朝她轻声道,“我不知道告诉你真相,是否能让你好受一些,但是你昏迷过去的第一时间,我就发现了,送你去了医院。”
“别说了!”喻菀一听到他提三天前的事情,就止不住地浑身颤抖。
他是否进入了她的身体,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他的行为他的初衷!
假如她当时没有昏迷,很有可能,她跟何醇风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
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用的,她不想听。
何醇风见她痛苦地缩着,捂着自己的胃部发着抖,顿时慌了。
他上了二层,飞快地打开自己的行李箱,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找到了医生给喻菀配的缓解胃痛的咀嚼片,立刻倒了两颗,放在了她手边。
喻菀没吃,只是转了个方向,靠着墙,继续忍着胃部的强烈不适。
何醇风知道,任何道歉或者忏悔,对于喻菀来说,都已经没用了。
她恨他,讨厌他,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只是没有想到她对他的厌恶会这么强烈。
他望着她蜷缩成一团的,瘦弱的身躯,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抱抱她。
伸到一半,忍住了。
沉默了半晌,轻声开口道,“对不起,在我回国之前,我会尽量不在你面前出现。”
他知道,这就是喻菀想听到的话。
但是他必须要保护她,以喻菀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容易会出事,他一定要对她负责。
一个小时后,车子抵达了他们所在的公寓楼。
喻菀的状态很差,差到从沙发上起身,都踉跄了下。
她应该还在胃痛。
何醇风把医生开给喻菀的药,迅速放在了她的包里,低声道,“待会儿回去,吃一颗吧?”喻菀没有丢掉他的药,也没说会吃,只是微微低着头,上保姆车二层拿自己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