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喻菀嫩生生的提问,陆枭愣了下。
考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喻菀现在,应该不太懂男女身体构造的不同。
“不痛。”他摇了摇头,轻声回道,“叔这不是生病,不痛。”
“但是,好热。”喻菀指着他,用天真无邪的眼神望着那里,不解道。
陆枭不知道,要怎么合适地跟喻菀解释这件事情,毕竟她现在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就算他解释了,她也听不懂。
犹豫了下,索性承认道,“那……你就当叔是生病了吧,但是,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喻菀似乎还是在想,到底是因为什么,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
陆枭正要问她,想不想再睡一会儿,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扭头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是有直升机回来了。
大概是厉南朔回来了。
楼下白小时听到外面的声音,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起身,拉开窗帘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穿着军装的厉南朔,从直升机上下来了。
她有点儿蒙,因为厉南朔没告诉她说,今天会回来。
冒冒和小司两个小朋友已经起床了,因为今天是礼拜一,要去上学。
听到外面有直升机的声音,冒冒几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脸都来不及洗,就往外跑。
拉开大门,看到厉南朔已经走到了门前,随即扬着眉头欢呼了一声,“爸比!!!”
厉南朔倒不知道,冒冒什么时候这么粘他了,撇了下嘴,大步走到冒冒跟前,俯身,一只手提起了他,将他抱在了怀里,“你妈咪呢?”
“妈咪小懒猪还在睡觉!”冒冒笑得眉眼不见,大声地回道。
白小时好些天没见到厉南朔了,晕头转向的,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进了厕所洗漱。
因为这几天太累了,昨天晚上陆枭回来,她算是彻底解放了,头都没洗就睡觉了。
她不想厉南朔看到蓬头垢面的自己,想趁厉南朔还没上来,赶紧花几分钟冲个澡洗个头。
头发刚打上洗发露,就听到有人按密码进房间的声音。
她卫生间门没关,一扭头,就看到是厉南朔抱着冒冒进来了。
厉南朔推门进来的同时,听到浴室里传来的水声。
远远往里扫了一眼,看到白小时光着身子在洗澡,随即一甩手,将儿子扔到了房门外,认真道,“小司哥哥还在等着你上学呢,赶紧下楼吃早饭去。”
冒冒一脸懵逼,仰着头望着厉南朔,不明白爸比为什么忽然就把他丢到了门外。
还没来得及问十万个为什么,厉南朔已经在他开口之前,无情地关上了门。
白小时闭着眼睛,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掉头上的泡沫。
“慢一点儿,不急。”厉南朔走到浴室门口,嘴角噙着一丝笑,朝她低声道,“我今天放假。”
白小时洗了把脸,微微皱着眉头,又扭头朝厉南朔看了眼。
“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回来?”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
“临时决定的。”厉南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浴缸旁,慢条斯理地开了热水,然后伸手解自己的外套纽扣。
“正好,我也没洗澡。”
白小时索性是来不及了,两天没洗头,被厉南朔抓个正着,也就不急了。
认认真真洗干净自己的头发,冲干净了身上,刚要拿浴巾擦干身体,已经脱了上衣的厉南朔,随即伸手过来,将她又抱进了一旁的浴缸里。
“一起洗个澡?”他问。
已经把她丢进浴缸了,哪还有她反对的余地?
白小时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吭声。
厉南朔脱掉了裤子,长腿一跨,坐在了她身旁,然后伸手,将她捞过来,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头发长了很多。”他伸手,摸了下白小时细软的发。
白小时最后一次做化疗,剃光头,还是在两个多月前,两个月的时间,头发已经长出来了不少,比厉南朔的长些了。
厉南朔见二十几天不见,她就发量惊人,长长了三四厘米的样子,心中确实有些惊讶。
过年他走之前,白小时的头发也不过比板寸长一点儿。
证明后来去国做的那次治疗,对于白小时来说,是有作用的,她的身体机能在恢复正常。
“哪有,是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白小时窝进他怀里,懒懒地回道。
听她这么说,厉南朔心中不由有些愧疚,低头轻轻啄了下她的唇,轻声回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白小时听出他话中有话,忍不住惊喜地抬头望向他。
厉南朔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垂眸望着她,又道,“靳旬的案子,终审已经转移到了国外,前天晚上,国防部亲自押送他去了国际上最坚固的监狱。”
“这件案子解决之后,剩下的大事也只有一件了,那就是唐念深的大选。”
“并且,昨天我的辞呈已经递上去了,国会已经将它提上了议程,一个月之内,走完流程,我就可以回阳城。”
所以,厉南朔今天才会突然放假。
白小时听到厉南朔亲口说出这个消息,一时之间,心中五味杂陈。
终于,厉南朔的养老计划,办成了第一步。
她知道,厉南朔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很多,也放下了很多。
厉南朔心中有执念,白小时知道,他对于这个国家的使命,有很重的执念。
这个结果,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他不彻底离开政界,却又可以比之前轻松很多。
这也是她可以接受的结果。
至少,可以让冒冒时常见到厉南朔了。
“不开心吗?”厉南朔见她半天都不说话,伸手轻轻摸着她的头,柔声问。
“才没有。”白小时瘪了下嘴,伸手抱住了他,将脸埋进了他的颈间。
就说了这三个字,忽然就忍不住了,吸着鼻子哭了起来。
她真的没有很委屈,但还是免不了的,会心疼厉南朔,心疼自己,心疼冒冒。
厉南朔这傻子,看起来比谁都强势,比谁都厉害,然而只有他老婆,她,白小时,会心疼他,会知道他的苦。开心的同时,又有一种媳妇终于熬成婆的欣慰,又有点儿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