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时没有这方面龌龊的想法,所以,其实是不是有问题,都不重要吧?
她忽然之间,就想明白了这件事的重点。
跟厉南朔说了几句话之后,倒没有方才那么尴尬了,她满足地吃完,放下了筷子,道,“我吃饱了。”
“吃饱就好。”厉南朔跟着她,轻轻放下了筷子。
起身替她拿书包的同时,又问她,“现在六点半,走到宾馆需要二十分钟左右,你是要散步消化一下,还是坐车回去?”
白小时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儿多了。
咬着下唇,思考了下,还是慎重地回道,“那我走回去吧。”
十分钟后,白小时忽然因为刚才的决定,后悔了。
整条马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安静得简直诡异。
她的初衷,是不跟厉南朔坐一辆车,自己走回宾馆去,既能消食,又能避免跟厉南朔坐同一辆车。
然而现在情况,好像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毫不夸张地说,这条直直通往宾馆的路,应该是被封锁死了,不让任何车辆出入,连电瓶车自行车都不见一辆!
厉南朔走在她后面一步远的地方,替她拎着书包。
除了她和厉南朔两人,路上是真的,一个鬼影子都见不着!
她回头,往很远的远方扫了两眼,连警卫员都没跟着。
厉南朔见她东张西望的,眼底不禁染了几分笑意。
他知道,白小时是不想和他坐一辆车。
但是,要步行走回去,是她自己选的,他可没逼她一句。
“送到这儿就行了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白小时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朝厉南朔伸手要自己的书包,特别艰难地,从嘴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得到前面他们入住的宾馆了。
“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厉南朔没有把书包给她,而是面无表情,文不对题地回道。
白小时停在原地,仰头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好奇。
厉南朔垂眸望着她,继续道,“这边的中学,曾经出过一次命案。”
“有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就是你这么大,有天晚上在学校上完夜自习之后,走到这边附近一条小巷子时,好像就是那里。”
厉南朔忽然伸手,指向他们前面不远处的一条岔道。
白小时被他忽然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朝他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
厉南朔望着她的后脑勺,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下。
然后,靠近了她一小步,几乎就贴着她的耳边,继续道,“走到那里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巷子里有人叫她的乳名。”
“她以为是她熟识的人,天又是黑的,她没怎么看清楚,就过去了。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
今天晚上有点儿风,虽然风是热的,白小时这时,还是感觉到了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手心渐渐冒出了一层薄汗。
“什么啊?”她回头小声问。
“死了,两年的凶案了,没找着凶手,被人发现的时候……”
白小时表示投降了。
她看着面无表情继续说着故事的厉南朔,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但是没有办法,他已经完完全全把她吓住了!
假如这就是他要达到的效果的话!她愿赌服输!
这路上鬼影子都没一个,她一个人走过去,不害怕才怪!
厉南朔看着她吓得又恨又气又手足无措的样子,忽然笑了下,道,“骗你的。”
现在不管,厉南朔是不是骗她的,白小时都没这胆子自己走回去了!
她恨得牙根痒痒,却又拿厉南朔完全没办法。
谁能想到,厉南朔还有如此恶劣的一面呢!
要不是她自己亲耳听到,自己亲身经历,谁说她都不可能相信啊!
厉南朔低头望着她,她因为情绪激动,脸颊有点儿绯红,虽然看起来很生气,但又有点儿无可奈何委屈巴巴的。
特别可爱。
他看着看着,嘴角的笑意,忽然慢慢敛了几分。
“你跟顾易凡在一起了吗?”他忽然这么问她。
听厉南朔提到顾易凡的名字,白小时显然是特别惊讶。
愣了几秒,才问他,“你怎么认识顾易凡?”
何止认识。
然而现在,厉南朔不管她有多大的疑问,也不管,她会怎么想,他只想知道,他问出口的问题答案。
“在一起了吗?”他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问题。
白小时脸上带着疑惑,迟疑了下,摇了摇头,小声回道,“没有。”
“那么……”他说话间,伸出右手,轻轻扣住了她小巧的可爱的下巴。
白小时bèipo抬起头,和他对视。
心中更加困惑,好奇怪,难道顾易凡家也跟他有什么旧交情吗?
可是,顾易凡应该不会把他们之间的约定,告诉厉南朔的吧?
厉南朔已经十分注意着分寸了,对于怎么一步一步接近白小时,他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
原本是想,在她中考结束之后,再吻她。
但是现在,他等不了了。
他一定要在顾易凡之前,抢走白小时的初吻。
白小时所有的第一次,都应该是他的。
面前这个,俊美到让人多看几眼,都会控制不住心砰砰跳的男人,朝白小时低头凑过来的时候,白小时脑子是懵的。
他浑身带着的那种薄荷的清冽气息,围绕住她,夹杂着他滚烫的鼻息,在她的唇上,停留了几秒。
仅仅只是几秒而已,便松开了她。
白小时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等到厉南朔轻轻牵住她一只手,拉着她继续往宾馆的方向走的时候,白小时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错愕地抬头,望着领先她半步,走在她前面的高大俊挺的背影。
另一只手,轻轻触了下自己的唇。
方才那种软软的触感,还停留在她的唇上,让她根本无法冷静。
那是她的初吻啊……
他就那么毫无预兆地亲了过来,带着霸道的,不容许她逃开的气势。
他现在还牵着自己的手,根本就没有询问她的意思,是否可以牵住。仿佛那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