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这事多半是七大家族为了遮羞的说辞。主神的神域不可能轻易地崩溃，他自己作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骑士”也对“船长”的说法表示赞同。
    就在众人以为这个话题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声音说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众人有些诧异，看向“国王”。
    姜城顿了顿，继续说道：“假如其他人向他提供了一个虚拟世界的方案，而后在方案中伪装、夹带了邪神意志，同样可以起到兵不血刃杀死一名主神的效果，而且，这样做还可以完全不留痕迹。”
    “当然，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对于这件事情本身，不发表意见。”
    听完“国王”的话，众人都陷入了沉思，尤其是“船长”。
    她意识到，自己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
    确实，主神的神域是不会轻易崩溃的，更何况那是在里世界，有完善的保护机制，几乎不可能有直面邪神意志的机会。
    但，按照“国王”的说法，这确实有可能是一次蓄意的谋杀事件！
    之前“船长”和“骑士”都下意识地认为是死者自己沟通邪神造成的后果，显然是过于武断了，没有充分考虑各种可能性。
    “船长”对姜城微微低头：“受教了。”
    果然，不愧是国王！
    心思缜密，思路清晰，几乎瞬间就跳出了惯性思维。
    这样仔细分析，好像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多疑点，不能很快地盖棺定论。
    周坤面色变得严肃了一些，他在想别的事情。
    如果真像“国王”所说，那么这件事情的影响，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
    姜城宣布聚会结束，其他四人纷纷切断了联系。
    ……
    第二天，姜城休息充分，按时起床。
    何程、周瑞林和唐文斌这三名轮回者，已经早早地起床开始了试炼。
    上周竞技场结算时的学分已经拿到了，虽然打的场次较少，目前只是保持在了前200名，但加上连胜奖励之后，每周的学分已经达到了10学分。
    看似不多，但很多校内设施也都是1学分使用一次，这10学分相比于之前而言，已经足够他们每周都多去一次校内设施进行训练了。
    或者，也可以拿来多使用一次姜城的试炼世界，提升同样很大。
    经过上次的事件之后，竞技场要在这周六才能再度开启。
    姜城打算提前预约，周六、周日两天，打四场。
    一方面是现在他们的小队已经有了连胜，继续打下去每一场都能额外获得学分奖励，另一方面是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小队的实力也在不断提升中，已经有能力再往前冲一冲排名了。
    何程和周瑞林他们一直觉得自己实力很弱，那是因为他们的队友是姜城。
    实际上，他们三个轮回者的提升速度，已经远远地把一般的c评级新生给甩在身后了。
    姜城在客厅里吃着寡淡的早餐，想着什么时候可以土豪一把，去餐厅里吃一顿真正的食物。
    毕竟现在自己赚了不少的轮回点，吃顿人饭不过分吧？
    “姜城，我决定了，我要晋升序列8。”
    卢修斯来到姜城的身边坐下，一脸的坚决。
    姜城啃着砖，没太在意：“哦……可以吧。但是药剂从哪来？”
    “去跟学院申请。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足够，按照规定是可以申请药剂的，只不过不一定会批准，因为我还没有虚拟世界。”卢修斯说道。
    主神晋升序列有两个条件，精神力达标是必要条件。
    除此之外，最好有一个比较完善的虚拟世界。
    当然，没有也可以尝试晋升，事实上，很多主神都是在没有虚拟世界的情况下晋升的，只不过可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序列稍微高一些的主神盯着。
    如果像姜城当时的情况，精神力达标、虚拟世界很完善，那么晋升基本可以说是万无一失的。
    姜城有些费解：“你也不需要这么着急吧？序列9的时候先创造一个虚拟世界，再考虑晋升也不迟吧？”
    卢修斯望天：“不行，我有点受不了在竞技场被人当成突破口的感觉了，我太想晋升成精神念师了……”
    “呃……”姜城发现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这一点。
    次次都被当成突破口，卢修斯也确实很无奈。
    其实按照精神力而言，卢修斯现在能够达成晋升条件并不奇怪，他在守门人小队的时候曾经出过很多次任务，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更是曾经多次直面行尸。
    再加上他也比较勤奋，每天冥想提升精神力，到现在为止，精神力达到100点也不奇怪。
    但关键是，他还没有一个虚拟世界。
    现在仅仅算是刚到晋升序列8的门槛，卢修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成为一名精神念师了。
    姜城想了想：“你没有尝试着创造过虚拟世界吗？”
    卢修斯点点头：“尝试过了，不过基本上全都失败了。虽然也去图书馆看了不少关于创造虚拟世界的书，包括梁安的著作，但好像想象中和现实中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我也想过要不要买一份虚拟世界的方案，但是……太贵了。据说，需要序列6以上的主神才能创造虚拟世界方案，而且即使是最普通、最简单的试炼世界方案，价格基本上都在上千轮回点。”
    姜城惊了：“条件这么苛刻？”
    卢修斯点点头：“没错。”
    之前，姜城知道有虚拟世界方案这回事，但一直没有问过这玩意到底怎么卖、卖多少钱。
    姚原买了一份虚拟世界方案，成功地在序列9的时候就创造了陷阱世界，可见这种方案是有用的。
    当然，他到底为什么会被人坑，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姜城本以为主神人人都可以创造类似的虚拟世界方案，但听卢修斯这么一说，显然是不行的。
    必须要序列6以上的主神，而且看起来，要创造类似的虚拟世界方案消耗很大，否则也不至于卖到上千轮回点。
    “仅仅是虚拟世界的方案而已，有这么珍贵？”姜城感觉有点难以理解。
    “有。”
    卢修斯显然做过不少的调查：“虚拟世界方案，可不是简单的几张图纸，它需要消耗主神很多的世界树枝，而且必须有一定的原创度，完全照搬是行不通的。”
    “也就是说，每个虚拟世界的方案，都要重新订制？”姜城瞬间明白。
    卢修斯点头：“是这样。准确一点地说，购买一份虚拟世界方案，等于找到一个序列6以上的主神，消耗他很多的世界树枝，同时还要他帮你想出有一定独特性、能通过主神规则检验的虚拟世界。这谈何容易！”
    姜城懂了。
    到目前为止，他创造的所有虚拟世界都有足够的“原创性”，而且经过了光柱能量的修复，所以自然体会不到为什么虚拟世界这么难创造。
    拥有虚拟世界的主神那么多，只要把虚拟世界方案拿出来卖，大家不就都能创造差不多的虚拟世界了吗？
    但，事情没这么简单。
    主神规则不允许“完全的抄袭”，就算主神可以通过其他主神的虚拟世界寻找灵感、进行模仿，但也要进行一定的修改。
    但这里就有问题了：
    首先，其他主神不一定愿意和你分享；
    其次，即使分享了，你还要做出一定的原创度，原创度低了通不过主神规则的检测；
    原创度达到了，可能又把方案给改坏了，出现了某些致命漏洞，依旧通不过主神规则的检测。
    这也是为什么梁安创造的虚拟世界那么受欢迎，被主神们反复模仿、学习。
    第一，它足够优秀，禁得住反复修改、加入原创内容，即使改得更差，也能通过主神规则的检测。
    第二，里面的内容足够多、足够复杂，即使只截取一部分，也足够了。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梁安留下的虚拟世界基本上也已经被挖掘了个差不多，能抄的方向也基本上都抄完了。
    所以，创造虚拟世界依旧很难。
    而在现实中，最稳妥的方式就是买方案。
    让一个序列6的主神为你量身定做。
    虚拟世界中的细节内容太多了，并不像武器，只要一张简单的图纸就能完全表述清楚。
    序列6的主神必须消耗自己的世界树枝，创造一种独特的“媒介”，才能保证信息一点都不丢失地传达到买主的意识海。
    同时，序列6的主神还需要费脑子帮买主进行“原创”，保证这个虚拟世界能够通过检验。
    这样一来，这方案的价格不可能会低。
    甚至在姜城看来，上千轮回点这价格都不算太过分了……
    姜城听说虚拟世界方案这么贵的瞬间，还想到了自己卖方案的想法。
    反正只要卖最垃圾的方案就能赚这么多钱，卖给人类中有钱的主神还能提升人类战力，何乐而不为？
    结果一听说到序列6才可以，当时就只能是“打扰了”。
    姜城想了想：“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着急晋升。我可以稍微给你讲讲创造虚拟世界的事情，你再多尝试一下。”
    卢修斯摇头：“不太行，创造虚拟世界这个事情，其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梁安的书里面讲了那么多，很多学生也都看了那么多，但创造虚拟世界的时候该失败还是失败。”
    “嗯……”姜城陷入沉思。
    确实，如果让姜城现在就准确地告诉卢修斯“到底什么样的虚拟世界可以通过主神规则的检测”，姜城也会觉得不知从何说起。
    因为这是一个难以量化的事情。
    姜城能够顺利地创造出虚拟世界，一方面是他前世受到太多游戏的熏陶，而主神规则在某些地方与游戏有异曲同工之妙，姜城在创造虚拟世界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往上面靠。
    梁安应该也是如此。
    另一方面，姜城有神秘的光柱可以帮他修改、调整方案中不合理的部分。
    就像姜城前世的很多人，如果是自己玩游戏，可以体会出这游戏的好坏、某个地方做得是不是有问题，可如果让自己从零开始构思一个游戏，还要有一定的水平，那就很难了。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人并没有受过类似的熏陶，对他们来说，创造虚拟世界的难度就更高了。
    但，如果是一个差不多的方案，姜城还是可以评点一下的。
    “你的方案可以详细跟我说说，我可以帮你找一找可修改的地方，说不定会有效果。”
    “即使你明天就晋升了序列8，想要真正掌握精神念力武器也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这周的战斗是肯定赶不上了。”
    “所以干脆不要着急，扎扎实实地来。”姜城说道。
    卢修斯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那好，我来详细说说我失败的虚拟世界方案，你帮我挑挑毛病。虽说不一定有用，但也说不定会有万一的情况。”
    卢修斯摊开主神绘卷，准备给姜城讲解。
    姜城认真听着。
    他这么做，可不仅仅是关心卢修斯、希望他尽早晋升序列8。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姜城觉得这好像是一个新的商机？
    现在主神们想要创造虚拟世界，只有两种办法，一种是自己悟，另一种就是买方案。
    这其中有一些折中方案，比如去阅读一些书籍、尤其是梁安的书，或者体验其他主神的虚拟世界。
    但，这些都很看缘分，不一定能成功。
    梁安显然曾经尝试解决这个问题，但不知道是因为环境不允许，还是他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并没有很好地解决。
    只是留下了一些理论的书籍。
    在梁安那个年代，主神们如果能大规模地拥有陷阱世界或者试炼世界，无疑能大幅提升人类的战力，与邪神的战争，胜算自然更大一些。
    现在，人类虽然在里世界获得了暂时的和平，但这种需求也同样迫切。
    ……
    卢修斯摊开主神绘卷，一边在上面绘制自己虚拟世界的结构图，一边向姜城解说。
    “说实话，我也有些费解。”
    “我觉得这个虚拟世界已经很成熟了，和看过的大部分理论也并无相悖之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关键时刻就是无法通过主神规则的检验。”
    “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