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这么多,你只说你爹为了利益,也或许那户人家确实是不错的呢?你还得在女学呆三年,尽想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圆姐儿瞧着谭宝珍有些落寞的样子,安慰了一句,谭宝珍转念一想也觉得在理,个人有个人的命。想这么多做什么。便也撇开不再多想。
“你什么时候走?”
“待会儿就走了!东西早几天就收拾好了,我哥哥已经在外头等我来着。你呢?”
“和你一样。”
圆姐儿仰着小脸一笑。
兰花身上挂满了东西,谭宝珍手里也抱着几个匣子,一旁跟着的谭淑娴和她丫鬟一般,大包小包的全是打包好的东西,只是这一路上都沉默的很。
相对来说,如今家就在冀州城的圆姐儿就轻松多了,如珠左肩带着一个圆姐儿的包袱,右边提着一个谭宝珍的包袱也还算好。
一行人离开小院的时候都不由回头瞧了瞧,也不知道下一批是什么样的孩子住进来,可这个院子,屋子是自己住了六年的地方!这六年来在这里的时间,可不比在家里少,有时候都将此处当做另一个家了。
一行人沿着不知走了多少遍的路往外走,一直到门口都没有说话,似乎彼此之间都弥漫着一种酸涩的离别之感。
直到门口,圆姐儿才看着谭淑娴说道
“谭姑娘,保重。”
此时的谭淑娴很是沉默,瞧着圆姐儿也没了往日抚若风柳的姿态,没有在没人瞧不见的角度露出的冷笑,很是平静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谭宝珍不由说道
“别说的这么伤感,圆姐儿,开学记得和我在一起,咱们还住在一个屋!”
“好!”
圆姐儿笑了笑。谭宝珍这才点了点头往外走去,忽然,脚步一顿,谭宝珍转身将手里小匣子塞到已经跌跌撞撞的兰花手里,提着裙子就往一青年男子身上扑了过去,谭宝珍被接了一个稳当。
每次休沐放假圆姐儿总是早早就走了,要不也就是和谭宝珍错开,这还是圆姐儿头一次瞧见谭宝珍的哥哥,谭宝珍的哥哥据说已经二十出头,与润哥儿的年纪不相上下呢,从门口的方向敲过去,也是个欣然如松的秀气美男呢。
“你在想什么呢?我可在前头等你好些时候了,好容易见你出来了竟然还发起呆来。怎么样?放榜结果如何?”
以往还在宁阳的时候,来接圆姐儿回家的是谢大郎赵氏还有润哥儿,如今到了冀州城,润哥儿不在家,这事儿就落在了康哥儿的身上。
如今十二岁的少年还带着许些稚嫩,瞧着虽说没有润哥儿那般像了赵氏俊美,却也是清秀小哥一枚。
只可惜...个头上与圆姐儿却是一样的高,这让康哥儿很是郁卒。
“今天一过,很多同窗就都见不着了。我这不是多看两眼么。”
面对康哥儿,同样是哥,可是圆姐儿就是没有办法对润哥儿康哥儿一个摸样。说完还不由自主的翻了一个白眼。
“诶.....你这脾气!”
康哥儿见着圆姐儿大摇大摆的往自家马车走去,瞧着康哥儿无可奈何,却又心中欢喜
“放榜怎么样了啊?还没和我说呢。”
“我出马,什么时候失败过?哼!”
圆姐儿抬着下巴,挺着胸膛,一副骄傲孔雀一般,康哥儿才懒得和这人讨论脾气和态度的问题了,惊喜的说道
“这是中了。”
“嗯,这一次考过可有五十人之多....这都不过,我也没脸见爹娘了。”
可不就是,五十两银子一学期,虽说进了女学之后觉得并不贵,可放在女学外头,放在一般人家那可是了不得的大笔银子。六年可就是三百两啊!
“哼,我的妹妹这么聪慧,就算考不上那也只是失误了而已!”
康哥儿听闻心里头高兴,却也不由骄傲的说了这么一句,惹得圆姐儿很是满足的抓着康哥儿的手臂
“咱们回家!”
“嗯,回家!”
☆、第137章 取名无能
因着今天来接人的太多,不少远一些的姑娘家更是一个车队等着,谢家的马车则被堵在了外头。
虽说大家会儿都刻意的留了一条道出来,却也着实有些挤。康哥儿拉着圆姐儿往外走。
直到自家马车边上,正打算上马车,却不想一旁突然窜出一个人来
“谢姑娘好久不见。”
圆姐儿被这突然的一下吓了一跳。稳住心神看过去,只见一十四五岁锦衣少年,玉冠束发,面容清俊,眉眼中带着几分活泼的愉悦,执扇轻摇。说不出的风流韵味。
“詹熹.....怎么又是你。”
润哥儿在冀州书院的时间詹熹也总喜欢凑上来,但润哥儿似乎与詹熹不过萍水之交,自从康哥儿到了冀州书院,也不知怎么的,两人似乎就很是要好起来,之后因为科举,润哥儿已少有在冀州书院出现,也不如往日一般休沐带着圆姐儿出去玩儿,都是落在了康哥儿的头上,常常康哥儿来接自己出去,那就少不了詹熹这个尾巴。
在圆姐儿眼里,这两人就是基友,见到康哥儿总能见到詹熹。有时候两人好的圆姐儿都要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了....
“谢圆之,你这话说的真叫人伤心,我听你哥说今天你升学考试放榜,可是特有先见之明的给你在味月楼定了一桌上好席面,又亲自来接你来着。”
圆姐儿听闻笑道
“你在我家酒楼定席面请我吃?”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反正都是花银子卖席面,谁叫我和你二哥是好友呢。”
说着,詹熹微微一个侧身,虽说十四五的年纪,可个子却窜的却很快了,圆姐儿在他跟前不过到耳际,和康哥儿站在一起两人的差距顿时就显现出来。
每回康哥儿与詹熹外出回来总要在这事儿上嘀咕两句,圆姐儿自是不遗余力的好生安抚才罢。
“直接去么?爹娘知道么?如珠那里还有收拾好的东西呢。”
“爹也在味月楼,都是知道的,你别听詹熹瞎说,那席面咱们家没收他银子。放心吃!”
康哥儿说着,搀着圆姐儿一个用劲儿将人扶上马车,身后如珠也忙跟着进去。
康哥儿拉着詹熹就往后头一辆马车走去。两辆车这才掉头往文德街味月楼方向走去。
“我可是自从骑马了就没有做过马车轿子这种东西。我说康之你也十二了,有机会带你骑马去!”
詹熹微微靠在马车壁上,看着谢康之说道,后者听闻眼睛就是一亮,背脊都不由挺直了几分
“此话当真?”
“我何时骗过你,我家庄子上有专门教习骑马的先生,我就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书院里的骑射着实鸡肋,那哪儿叫骑马呀。”
詹熹说着,握着扇子的手一抖,“哗”的一声,将扇子收好,说道
“你骑射现今如何?”
康哥儿听到这话不由有些脸红了。在县学,并没有骑射这类课程,到了冀州书院是有了,但是大多是重点放在了射箭方面,能骑马的机会并不多,如今康哥儿也不过是骑着马儿稳当的小跑几步。
詹熹在书院时间长一些,有笔康哥儿大了两岁,在骑射一课上进度就比康哥儿快不少,加上庄子上又专门教习骑射的先生,马术已然是同窗之中的佼佼者。
而康哥儿刚刚接触这些没多久,正是兴趣上头,在家中赵氏杜氏心疼孩子不舍得让康哥儿自个儿去骑马只说书院会教,让康哥儿想骑却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