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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救治
    现在完全不能等了,必须立马将整个箭矢给拔出来。
    沈筠棠虽然在现在学过急救知识,但是这样帮人处理外伤伤口还是第一次,她只有简单的理论知识,压根没实践过,而且面前等待救援的还是摄政王。
    这一刻,她心情极为复杂。
    深吸口气,沈筠棠闭了闭眼睛,让自己镇定下来。
    而后她用水囊里的水清洗了伤口和自己的双手,而后一手握住箭矢被削掉的一端,用尽全力往外拔。
    “噗”地一声,射入身体的箭头被拔了出来,紧跟着就是一股发黑的鲜血从伤口处喷出,幸好沈筠棠早就预料,在鲜血喷出时,用早准备好的湿绢布按住了伤口。
    那绢布是沈筠棠从身上里衣撕下来的清洗过的,又在上面撒了药粉,这样按住伤口既可以止血又可以暂缓伤口的扩散。
    做完这些,沈筠棠抖着手将拔出的箭矢扔到了一边。而后她身体软软地扶倒在摄政王身旁。
    好似浑身的勇气和力气在拔出的箭矢的时候全部用光了一样。
    在暗处,摄政王地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了,眉心也微微拧了拧,混沌中,他只感觉到胸口一痛,而后是自己腰部突然多出的重量和那不时飘入鼻息的淡淡熟悉的香味。
    他在心中喃喃着“阿棠”,可惜身体实在是太难受,他在意识里呼喊的名字并不能真的喊出来。
    沈筠棠正在虚脱状态,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会儿哪有精神注意到摄政王微小的动作。
    等她休息过来,摄政王重又恢复了深层次的昏迷。
    沈筠棠发现手中捂在他胸口的绢布被黑色的血吃透,忙又换了一块,并且在伤口旁边又抹了膏药。
    她目光一转看到了被她扔在一旁的箭尖,在火光的映衬下,那箭尖发出乌亮的光泽,沾染着伤口上黑色的血,像是地狱的恶魔。
    沈筠棠有些心惊,看来这箭矢被毒药浸泡已久,上面沾满了毒素,如果真的将这箭尖留在摄政王体内一晚,华佗在世恐怕也难救。
    不知道这箭尖上是什么毒,沈筠棠拿了块干净的布匹包了起来,如果有机会交给大夫看一看,说不定能直接给摄政王配出毒素的解药。
    沈筠棠抹了抹额头汗珠,喝了口水囊里的水,她边给火堆添柴边观察着摄政王的情况。
    没多久,沈筠棠就发现摄政王发高烧了。
    沈筠棠:……
    她觉得自己真的倒霉,和敌人在一起也就算了,还要救他的命,现在居然还要照看他,帮他物理降温……
    要不是摄政王为她挡的箭,她恐怕早就撂下他不管了。
    咒骂了几句,最后,沈筠棠还是任劳任怨去河边取了水,而后将摄政王上身的衣服松开,不断用湿布巾帮他擦额头、擦手心、擦上身。
    等摄政王体温慢慢平稳,已经到了子夜,沈筠棠也累的想直接趴下。
    体温降下来之后,摄政王又迷迷糊糊喊起了冷来。
    沈筠棠叹了口气,无奈的帮他将衣襟全部拢好,又将原本他身上的披风解下来盖在他身上。
    给火堆添上柴,沈筠棠自己累的不轻,即便他们在这处凹进去的小山洞里休息,而且生了火,可现在毕竟是冬日,气温依然很低。
    这会儿恐怕只有摄政王身边还算暖和。
    摄政王高热是降下来了,但沈筠棠也不能保证不会复发,她只能尽量守着他。
    想了想,沈筠棠在摄政王身边的干草上躺了下来,恰好他宽大的披风也能为她遮挡一点寒气。
    以防摄政王下半夜再起热,沈筠棠睡下的时候握住了他的一只手,以便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异样。
    她今日一天的确太累,尽管这里环境恶劣,可没多久还是进入了梦乡。
    在沈筠棠睡着一个时辰后,摄政王眼睫动了动,他剑眉蹙起,感觉到胸口处传来一阵阵疼痛,等到他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额头已经浸出一层细小汗珠。
    看着头顶陌生的景致,摄政王的警惕一瞬间被激起。而后他大脑快速运转,很快就回忆起他为了救沈筠棠,被杀手的袖中箭所伤,而后就失去了意识,中途有一段时间他半昏半醒,只知道他与沈筠棠在一起,具体在哪里一概不知。当他知道是沈筠棠将他带走,他彻底放了心,完全昏迷了过去。
    突然右手臂被人紧紧一揽,一个热乎乎软绵绵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胳膊上,摄政王浑身一僵,当熟悉的味道传入鼻息,他眼尾余光一扫,下一刻,他的神经彻底松懈下来,目光都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温柔了。
    这小家伙还算是有些义气,没有没良心的直接将他一个人丢下就跑。
    摄政王心中顿时感觉又满足又高兴。
    要不是左胸被伤,他都想动一动手,摸一摸她柔滑的脸颊。
    视线微垂扫了自己胸口伤处一眼,见已经被包扎过,箭矢也取了出来,衣物上还沾染了药膏,就知道伤口被沈筠棠精心处理过了。
    没想到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儿懂的还挺多,那箭矢上有毒,需要拔出来,而且要清洗伤口,驱除毒素,这些她应是都做了,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意识清醒过来。
    这会儿除了伤处不时的疼痛,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伤口看似恐怖,又在要害处,实际上并未触及要害,他用身体给沈筠棠挡箭的时候,关键时刻侧了侧身,让箭矢从要害旁擦过,要真的伤及要害了,他也活不到现在。
    看情况,箭矢上虽然有毒,但也应该不是特别致命的毒药,不然扩散的快,他坚持不了多久。
    那杀手原本应是不打算用袖中箭杀人,所以也没有特意在箭矢上抹烈性毒药,他那袖中箭应该只是防身的暗器,那时,杀手也是迫不得已用的。
    摄政王身上也有解毒的药丸,是府中专涉此道的幕僚配置的,可解大部分毒。
    他中的这支箭矢,并非烈性毒药,那解毒丸应该也有些用。
    这么想着,摄政王轻轻地动了动没被沈筠棠抱住的那只胳膊,从腰间取出一个深褐色的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