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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蹊跷
    用完朝食,沈筠棠就想出了这院子看看。
    刚要出门,就被这两个丫鬟拦住,圆脸丫鬟笑眯眯的道:“侯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去?”
    沈筠棠蹙了蹙眉头,“没什么,不过是出去随意转转。”
    “侯爷,这外头热的很,您还是在屋里歇歇吧?”
    “没事,我不怕热,倒是待屋里觉得憋闷。”
    说着,沈筠棠就绕开了两个丫鬟朝着院门走,两个丫鬟一点都不敢松懈,既然拦不住这小侯爷,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昨晚,沈筠棠是跟着魏公公进了这小院的,晚上有夜色笼罩着,看不清楚路,现在白日里走在这院子里,立即觉得陌生非常。
    可这种几进的大院布局不会差太多,她沿着鹅卵石路,很快就走到了前院。
    路上,她转头问身后的两个丫鬟有关这院子的事,两个丫鬟一问三不知。
    沈筠棠估莫着这两人不是受了魏公公的交代,就是真的不知道这院子的布局。她们可能也是魏公公临时调遣过来的。
    在这临时修整的院子里,沈筠棠不管是到哪里都畅通无阻,有时遇到巡逻的侍卫,他们不但不阻拦她,还会恭敬向她行礼。
    转着转着就到了前院侧门。
    侧门只有一名小厮守着,门半开着,站在门里,还能听到外面小巷里不时传进来的叫卖声,卖的东西都是榕城的一些地方小食。
    沈筠棠抖了抖衣袍,就要迈出门槛,去侧门临着的小巷子转转,可这脚步刚卖出来,那守门的小厮就嬉皮笑脸的将她给挡住了。
    沈筠棠转头满脸严肃的看向那小厮,“小兄弟,你这是何意?”
    那小厮忙给沈筠棠赔笑行礼,“侯爷,魏公公今儿一早就吩咐了,您可以在院子里随便转,但是不能出去,要是小的将您放出去了,小的可是要挨板子的。”
    沈筠棠朝着低头哈腰的小厮扫了一眼,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侧门。
    看来今天这院子她是出不去了。
    守侧门的小厮瞧着小侯爷走远,抹了抹额头的汗。
    幸好小侯爷心善、体谅下人,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拦,对小侯爷动手,他可不敢。
    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殿下的心腹,谁不知道小侯爷对于殿下的重要性。
    沈筠棠虽然生气,可她孤生在摄政王的地盘上,却斗不过他。
    只能暂时先隐忍着,等着机会。
    既然出不了这院子,她就趁着今日的机会,将这院子都逛上一遍,好歹先将这院子摸透了,万一有个机会,她也能熟悉路。
    所以顶着榕城的大太阳,沈筠棠身后跟着两个沉默的丫鬟在院子里打转。
    这院子很大,好几进,又有花园假山,等都转一遍,既然过去了一个时辰!
    感受着汗湿的背脊,沈筠棠是又热又累。
    可跟在她身边的两个长相普通的丫鬟却只是额头微微见汗……
    沈筠棠眼睛眯了眯,这两个丫鬟看着普通,实际上应该身手极好,两人被派到自己身边,恐怕主要任务不是为了照顾她,而是监视她……
    摄政王当真是好算计!
    不过大半天过去了,她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起码她将整个院子的布局掌握了,一旦需要,她相信自己能规划出无数逃跑的路径。
    两个丫鬟见小侯爷热的满身是汗,体贴道:“侯爷,此时正是榕城一天最热的时候,您还是回去,奴婢们给您准备热水,您梳洗一番吃些当地美食,休息一会儿吧。”
    再转也暂时瞧不出多余的东西,沈筠棠就听了两个丫鬟的建议,三人一起回了住处。
    摄政王匆匆从外回来,刚下马,就朝着魏公公询问沈筠棠的消息。
    “小侯爷什么时候起的?上午做了什么?”
    魏公公跟在主子身后,不敢有一点隐瞒。
    “小侯爷辰时后才起身,而后就带着两个丫鬟将整座院子都转了一遍,这会儿应是刚回去不久。”
    摄政王听到魏公公的话,好笑地摇了摇头,“这小子还真是能睡,不用管她,她想在院子里转就让她转,反正下午我们就得离开这里。”
    说着摄政王已经进了前院的书房。
    魏公公听到殿下的这句话后,默默在心里给小侯爷点了个蜡烛。
    只要是聪明人都知道小侯爷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将院子一个角落都不落下的转了一遍,无非是想掌握这座院子的布局,好做些隐秘的准备。
    可这图刚千辛万苦的探完呢,马上就要换图了,这前期工作不是白做?
    怪不得殿下压根就不阻止小侯爷的动作。
    “殿下在外头可用了饭食,若是没用,老奴现在立马就让厨房传膳。”
    “不用,本王在外面吃过了,你现在去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我们就转移。”
    “那小侯爷那边,老奴这就去通知。”魏公公拱了拱手,就要退下离开。
    他还没转身就被摄政王叫住,“小侯爷现在就不用通知了,到时候本王亲自去给她一个惊喜。”
    魏公公:……是。
    魏公公不由得更加同情小侯爷了。
    回了住处后,沈筠棠擦了身上的汗水,换了套衣裳,小睡了两刻钟,而后起身吃了些东西,将两个丫鬟都打发了出去,这才偷偷摸摸到了书桌边,取了纸张磨了墨开始画脑子里记着的这所院落地图。
    她方向感不错,画图也有一手,不一会儿,这院落平面图还真让她画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而且重要地点标的一个都不错。
    沈筠棠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细化地图,却听到不远处一个人熟悉的咳嗽声。
    她头一抬,就与不远处的摄政王目光对上。
    沈筠棠惊地的手中的细毫笔险些落在桌上,下一秒,她立马意识到自己刚刚还在画图,下意识就抽了旁边的白纸将桌上半成的图给盖住。
    明知这样没有多大用处,但沈筠棠依然掩耳盗铃,只能祈求方才摄政王刚来,压根就没看到她纸上画了什么……
    做完这些,放下手中的细毫笔,沈筠棠尴尬地转过身,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殿……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摄政王朝着书桌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扬了扬嘴角,“小侯爷是希望本王什么时候来呢?”
    听到这句话,沈筠棠想翻个白眼,她希望他什么时候来的?她希望他不要来!
    沈筠棠识趣的不与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主动迎了上去,到了摄政王身边,她朝着外间坐了个请的姿势,“殿下出去累了大半日,还是去外间坐坐休息一番吧。”
    摄政王颔首,背着一只手迈开长腿朝着外间放的圈椅走去,“看在小侯爷如此体谅本王的份儿上,本王就不与小侯爷计较那画地图的事儿了。”
    沈筠棠:……
    摄政王当真是阴险的很,她刚刚那一系列动作根本就是做白工,他进来的时候早就看到了,后面的咳嗽声是他故意发出来的,好叫自己发现他!
    这就是身边没个自己人的坏处,连个示警的人都没有。
    就算是摄政王看到了,她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承认。
    沈筠棠坐到了他旁边的圈椅里,“殿下开什么玩笑,微臣不过是无聊了随便画画玩罢了,这偌大的院子,微臣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
    摄政王也不与她争辩,只是浅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那更好,省得小侯爷画了半天做无用功。”
    他这句话一出口,沈筠棠的脸色微变,这阎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无用功?无用在哪里?
    见这小儿变化的表情,摄政王的心情愈发好了起来。
    他好似不经意的道:“时候不早了,小侯爷收拾东西,我们这就离开。”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走出这间房间。
    这消息太突然,沈筠棠表情都来不及掩饰了,见摄政王站起身,她连忙也跟着站了起来,而后下意识就拽住摄政王宽大的玄色袖子。
    摄政王只觉得袖子被人在后面轻轻一扯,他停下脚步,转过头,就看到那只纤细白腻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袖,雪白和玄黑对比,让他有一种心痒难耐的痒。
    顺着那只小手往上看,摄政王眯起了凤眸,从齿缝间发出一个音节,“嗯?”
    沈筠棠很快就发现了她行为的不妥。
    她连忙松开摄政王的衣袖,低下头,小声道:“殿下,没……没什么,微臣只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快就离开这?可……可是榕城的事有进展了?”
    摄政王本不想与这小儿提这些事,她与他一起南下,虽然打的是督查的名号,可谁都知道督查在他面前名存实亡,敢监督他的督查还没有,所以有些政事,知道了反而对于沈筠棠来说不安全。
    可现在她问起了,他却又不忍心隐瞒她。
    摄政王难得好性耐心的告诉了沈筠棠原因,“榕城叛乱的人投降了,本王要进城接手榕城,处理后续事宜。”
    这个消息丝毫不比要离开这所院子让人的震惊小。
    突然造反,又突然投降?
    过家家都没这么玩儿的。
    这群人不是脑子有毛病,就绝对是另有所图!
    别说老谋深算的摄政王,就算是沈筠棠都不相信。
    沈筠棠刚刚放下的手,又一次拽住了摄政王的衣袖,她小小的脸变得格外严肃,抬起头看向摄政王棱角分明的脸庞,“殿下,这消息也太蹊跷了!”
    摄政王没有不耐,嘴角反而微微翘起,小儿这模样是在担心他?
    那他可是承了她这份情了。
    “本王还不至于这点都看不出来,你放心,本王定会小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本王这次倒是要亲自去看看他们要甩什么花样!”
    摄政王这么说,沈筠棠觉得自己这么急切是白担心了。
    她连忙放开摄政王的衣袖,垂着眉眼道:“殿下心中早有安排便好,微臣鲁钝,帮不了殿下太多,实是惭愧。”
    摄政王哪里想过让沈筠棠帮他,这小儿只要安安生生在他身边,不惹麻烦那就是大吉了。
    “这事儿用不着你,你安全的在本王身边就行。”摄政王高傲道。
    沈筠棠一怔,这阎王果然只是拿她当个一时感兴趣的玩物,根本就没考虑过她作为一个人想要实现的价值,想做的事情……
    不过榕城如果真的有阴谋在其中,对于她来说,不乏是个好机会。
    他骗了她一路,她可是没忘。
    摄政王心情好了些,亲自交代道:“一会儿本王让胡阳云来接你,你带着行李直接跟着他上马车,途中不要露脸,到了内城落脚的地方,晚上我们就能见面了。”
    沈筠棠没看摄政王,却乖顺的道:“微臣都听殿下安排,殿下一路小心。”
    摄政王被沈筠棠的话说的高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往常身上衣衫都厚的很,到了这榕城,实在是太热,沈筠棠虽然心有防备,可这衣裳也穿不了太多,若是真的太热,可是会生病的,那就不划算了。
    今日她身上只两件衣裳,一件里衣,一件外裳,看起来丝毫不露,可衣料是摄政王专门叫人置办的,冰滑舒适,穿在身上一点都不憋闷,反而透气的很,而且又薄又滑,两层叠在一起,还没有普通布料的一层厚。
    摄政王这么将手搭在沈筠棠的肩膀上,好似手下就是肌肤一般。
    只这样,摄政王就感觉沈筠棠与普通男人的不同来。
    肩头纤细圆润,肩膀与男人相比又偏窄,本来还以为是他年纪小,又经常生病的缘故,身体瘦弱,等年纪大些,身子好些,男孩子窜的快,一年就能长高长壮了。可今天过了年她都十八了,也不小了,身子也是养的好了许多,可这身高样貌却没什么变化,仍然瘦瘦弱弱。
    倒是姑娘家到了这个年纪,是不会再怎么变化了。
    摄政王落在沈筠棠肩膀上的手情不自禁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在她圆润的肩头上抚了抚,像是在感受衣裳下肌肤的触感。
    在沈筠棠发现异样前,摄政王拿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