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房间内,赵峰与自己师兄马钰相对而坐
“师弟啊!这一个多月,你可让我们好担心啊!”马钰一脸的幽怨,显然对赵峰的留书出走很是不满
“还有,师叔呢?他没跟你在一起?你们不是留信说是出来散心的吗?”没等赵峰编故事,马钰继续问道
“呵呵!我勉强算是出来散心,师叔则是身负师尊遗命,估计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倒是师兄你,你怎么来到这大理了?我听清风明月说,你是接到了南帝段智兴的邀请说是要帮他剃光头?”赵峰调笑道
“别说风凉话!现在大理皇室正处于交接之时,暗流涌动,你当我想来呢?”马钰没好气道
“哦?还有什么内情不成?”挑了挑眉,赵峰的八卦之火开始燃烧起来了
“有什么样的内情我是不知道!关键是师尊离世之前曾经单独找我谈话,说是咱们全真教欠了南帝一个很大的人情,若是南帝有求,需得尽力帮忙!”马钰缓缓说道
赵峰沉默了,不过心中却早已破口大骂,‘该死的老顽童简直哔了狗了,你这点破事有完没完啊?让人利用,两边欠人情,还不如当初让段智兴一指撮死你得了!’
马钰见赵峰突然沉默下来,好奇问道:“怎么了,师弟?当初你是跟师父来过大理,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别提了!这事我不能说,我估计要是跟你说了,师父非得从坟墓里爬出来抽死我不可!师兄,咱现在不谈这些以前的事了!就说说现在的事吧,关于这大理皇帝去做和尚这件事!”赵峰准备跟师兄谈谈段言的事,毕竟现在师兄当掌教,这些事关全真教名誉的事如非特殊情况,禀报自己师兄是必不可少的。
“什么事?不会是师弟你闯祸了吧?”马钰挑了挑眉,他对自己这师弟跳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还是有所了解的
“要是我闯的祸,就凭师兄恐怕是没资格帮我擦屁股的!”赵峰觉得自己师兄低估了自己,也高估了他自己
听着赵峰如此不要脸的壮言,马钰思密达了!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全真教不仅欠了南帝段智兴的人情,还欠了一个窥伺他皇帝宝座的后辈的人情!而那位雄心勃勃的家伙找到了我,要求咱们全真教支持他登上帝位!”赵峰耸了耸肩,有些无奈道
“什么!?究竟怎么回事?这可是皇权间的争斗,咱们实在不应该涉入其中,否则很容易将咱们全真教带入无底深渊!”马钰腾地站了起来,脸色极其严肃
“呵呵!这事现在可是完全由不得咱们了,咱们那位可爱的周师叔的孩子,就是人家救回来的,而且人家为了救这小屁孩儿,似乎还好尽了全身功力,总之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就是了,与之对应的,咱们也就欠了人家相当大的人情!唉,你说咱们师父创立全真教的时候,怎么将咱们全真教的性质定义成了正道门派了?要是咱们是个魔教什么的,完全不用担心这破事!想撕破脸就撕破脸,想耍赖就耍赖,随心所欲,那多痛快!”赵峰嘚啵嘚啵地发着牢骚,没注意到马钰那张越来越黑的方脸
“师、师叔的孩子?多大?什么时候的事啊?你确定那是师叔的孩子?”马钰一连串的问题问出,足以显示出他现在有多么的惊讶
“那孩子是师叔的孩子无疑,过两天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关键是现在,咱们该怎么做!”赵峰可不想明明白白地给马钰将事情讲清楚,否则的话,老顽童从桃花岛出来后非得跟自己拼命不可!
“看来师弟来大理就是为了这件事,想来你们已经商谈过了,不过你口中的那位究竟要求咱们做什么?要求咱们帮他登基?这种事情可不是咱们全真教做得来的!”马钰坐回椅子,严肃地问道
“呵呵!那家伙可比想的要可怕的多,他可不需要咱们出力帮他登基,他需要的只是在他登基之后,咱们全真教可以与他相呼应,让他快速地稳定住江湖人心!”赵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地说道
“若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还好商量!只是,你说的那位究竟是谁?”马钰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问道
“说到这位,没准师兄你还听说过呢,这位名叫段言,是南帝段智兴的一个子侄后辈!现如今被封为镇南王的虚名,同时这位镇南王还是那个号称是武林世家的段家的现任家主,怎么样?有意思吧?”赵峰笑道
“还真是有点意外,我倒是对这个号称是武林世家的段家有点印象,这个家族在江湖上的口碑一直以来都还不错,没想到.........”马钰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他得消化消化
“不过我听说南帝有着一个十几岁的儿子,帝位能轮到他吗?”马钰突然说道
“呵呵,师兄你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很纯很天真?不就是因为有这么个儿子,所以才需要咱们摇旗呐喊,帮他尽快摆脱名不正言不顺的困扰,从而尽快地捞足政治资本!你滴,懂?”赵峰嬉皮笑脸道
处理这么多年教务的马钰怎么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事情突然变得与自己密切相关,有些惊讶,没反应过来罢了!
“篡位?”马钰突然说道,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向赵峰问话
“总不会是兄友弟恭的!否则段智兴没事剃什么秃子啊?”赵峰耸了耸肩,相比于自己师兄,倒是很淡然
“这,太大逆不道了!”被重阳老道教育的正义感十足的马钰,顿时浑身散发出只属于正派才有的光环
“师兄,他是不是大逆不道,咱们是管不了!总之,咱们欠了人家天大的人情,你得想想,以咱们师叔那性格,这可是他的独子,估计将来是不会再有孩子了!咱总不能让他老人家绝后吧!”赵峰知道在这古代,人们对传宗接代的重视绝对名列前茅,就这一点而言,就是道士也不例外
“这.........可如果照师弟你这么说,南帝段皇爷发请柬邀请咱们全真教和其他的一些武林人士前来,应该就是为了防备这种情况吧?让咱们给他儿子助威,好顺利登上帝位,这种情况可不容咱们当墙头草啊!”马钰的思维敏捷,没有立马答应赵峰,而是反问道
“呵呵,也许吧!不过我更认为段智兴邀请群雄,与其说是为了防备段言,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准备后路,给自己或者家人儿子什么的弄个活命的机会!师兄应该知道,这种政变,都是血流成河的!再说了,他段智兴要真是想要防备或是能防得了段言,也不会灰突突地去当和尚了!”赵峰笑道
段智兴的为政能力,御下手段等,赵峰并不知晓!但光看他当年跟自己师父闭关数月,完全将朝堂交给臣子打理的态度来看,却是完爆于段言之手!段言这家伙埋眼线、收拢大臣,能够在段智兴的眼皮子底下将瑛姑的孩子救走,要说段智兴身边没有段言的密探,打死赵峰都不信!就心智而言,赵峰就觉得段智兴很难是段言的对手!
“关键在于,段言有违纲常..........”赵峰看着马钰还要给赵峰讲讲四书五经的样子,赶紧挥手打断
“好了,师兄!别那么死板,得学会变通不是吗?难道你真打算不救师叔的孩子了?再说了,你说那些纲理伦常从来就不适用于政治,要不然你以为咱们大宋的高宗皇帝为什么不迎回徽钦二帝?还不是怕两个老家伙回来,跟他争帝位?更何况,咱们只是要在段言那家伙成功之后,表一下态度就好!至于他没登基之前,怎么做随师兄你的意思走就行!”赵峰就怕师兄在这卡壳,所以特别跟段言强调了自己的分工
段言这家伙也懂,凭一个小屁孩很难让全真教这种庞然大物倾力相助,所以对赵峰的提议欣然应允!
“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毕竟事关师叔的子嗣...........”赵峰听着自己师兄的口气,就知道这事双方应该是达成共识了
“不过,你安排一下,我要最快地见一下这位镇南王!”马钰身为掌教,自然不可能脸面都不见就将事情敲定
“好!我这就安排!”赵峰点了点头
赵峰很庆幸,这得亏是马钰前来,要换成丘处机那帮二愣子前来,没准就会满口大仁大义地要大义灭亲了!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