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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三月三,灞河边
    第二天一早,罗子凌就往长安而去。
    上宜县城离长安城还有一百五十余里路,罗子凌怕日落之前赶不到,因此一路快马疾行。
    清明前后,春回大地,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色。
    小草泛青了,柳条变绿了,桃花、梨花、杏花等竞相绽放,把大地装点的多姿多彩。
    广袤的关中平原上阡陌纵横,田间地头有忙碌的百姓在耕作,田头路旁的小溪水流清澈,倒映着满眼绿色,空气异常的新。吸入鼻间的,是一种沁人心脾大自然气息。
    后世那所谓繁华的城市化、工业化生活,究竟是好还是坏?罗子凌不禁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因为贪看春光,影响了赶路,罗子凌没办法在一天之内赶到长安城。
    在估算了下,发现自己没办法在一天之内抵达长安城后,罗子凌也就稍稍放慢了速度。
    晚上,他在驿站住了一宿。
    前一天走了一百里路左右,第二天只剩下几十里路,大概估算了一下中午时分就可以抵长安。
    进长安必须过灞桥,在将抵灞河时候,路上行人越来越多,罗子凌不得不放慢行进的脚步。
    一问,才知道今天是三月三。
    三月三原称上巳节,不但是郊外游春踏青的节日,更是一些青年男女寻找意中人的好机会,是真真实实古代的情人节。
    “很忙”的老杜同学不是有诗存照:“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既然杜大诗人这么明白无误地告诉后人,长安水边美女很多,罗子凌也想亲自验证一下。
    他也不急着进城了,而是牵着马慢慢慢慢逛荡起来。
    灞河两岸有绵延很长的柳树栽种,清丽的天空下,已经满是绿色的柳条随风摆舞,河岸上已经长出嫩绿的青草,盛开的各色花儿夹杂其间,河道中泛着绿色的流水清澈透亮,几可见底。
    灞桥和桥两端河堤边,已然热闹如市集,络绎不绝的男男女女成群结对,往来如织,大部都是青年男女,大多人皆是盛装出行,还有不少人手上拿着兰草和芍药,撒欢追逐,折柳戏水。
    罗子凌静观一阵后,也挤入了人流中。
    古代描写俊男靓女的诗词太多了,让罗子凌觉得古代是帅哥美女遍地走。只可惜灞河边的年轻女人虽然多,容貌气质非常不错的并不多。虽然她们身上一身汉服增添了雅致古韵,但大部分女人还不如后世现代大街上的美女。
    倒是罗子凌那高挑俊秀的外表挺吸引人注目,一些年轻女子满是羞涩地将手中的花往他怀是递过来,罗子凌知道三月三赠花的习俗,因此也就微笑着婉拒。
    罗子凌费了好一些时候,才走过灞桥。
    走过灞桥的时候,站在桥头一处亭子里的几个人把他的眼光吸引住了。
    亭子内站着两名白衣飘飘的少年公子,后面有很多随从。两人一高一矮,高者和罗子凌身段差不多,矮的估计一米七不到。两人长得挺像,眉眼如画,那没办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让罗子凌都自惭愧形,眼光发直。
    今天之前,他还为自己占据的这个人长的帅气而自豪。
    罗子凌很是怀疑这两人会不会是女人,女扮男装来看热闹——世间哪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子。
    或许感觉到罗子凌异样的目光,那两名少年公子也往他这里看过来。
    罗子凌坦然地和他们相对而视,并冲他们笑了笑,随即准备离开。
    让他惊讶的是,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两人居然对着他指指点点。
    罗子凌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再看了他们一眼后,牵着马继续前行。
    “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河岸边出现一阵骚动,还有女人的哭喊声,有不少人向着喊声响起的地方挤过去。
    灞河边,一名孩童模样的人不知什么原因落到水里去,正在拼命的挣扎。春天雨水较多,灞河水位很高,河道里水流湍急,落入水中的这个小孩挣扎中很快就被冲到离河岸较远的地方。
    一年轻姑娘正在岸上发疯似乎叫喊,刚刚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正是此女子发出来的。
    掉到水中的那小男孩一会没入水中,一会浮上来。
    幸好,河上有船,两艘小船快速地摇向了小孩落水的地方。
    但因为水深浪大,两艘船费了一番劲后,才将小孩捞上来。
    小孩被捞上岸后,已经没有心跳呼吸了。
    “唉,还是死了!”有人忍不住叹息。
    许多围观看热闹的人怕沾到晦气,自动地散开一些。
    “让我看看!”一个挺深厚的男人声音响了起来。
    正是赶过来的罗子凌。
    罗子凌一直在留意众人伸手救小孩的事,在小孩捞上岸后,他马上就挤了过去。
    挤过去的时候,他大声喝喊,说他学过医,或许还能救小孩一命。
    听到罗子凌的喝喊,前面看热闹的人自动为他让开一条通道,罗子凌气喘吁吁一挤到小男孩躺身的地方后,马上开始查看情况。
    简单检查了一下后,罗子凌将这名小男孩身子托起来,腹侧向下放在自己腿上,先给他清理了一下口鼻中的异物,用膝盖用力地顶着小男孩的腹部颠了几下,这名小男孩很快地吐出一大堆水来。
    随后,他为小男孩做人工呼吸和胸外按摩。
    罗子凌上班的时候,曾几次参加心肺复苏即cpr的教学,虽然换了具身体,心肺复苏的动作也没丝毫变形。
    溺水最初的几分钟是抢救的黄金时间,要是迟了,可能就回天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