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说!”罗子凌一脸严肃地摇头,“古人早就说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果一个人没有忧患意识,那大祸就不远了!”
“你小小年纪,何来这么多感慨?”武顺眯着眼睛看着罗子凌。
罗子凌很自然地瞄了武顺胸前一眼,再很坦然地将眼光移到她的脸上,笑笑答道:“或许我所经历的事情,比夫人还要多很多。经历了很多事儿,人就成熟了,心得也就多了。还有,这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比一般人看的长远,所以夫人什么都不要奇怪。还有,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罗子凌本来想说总有人能未卜先知,但这话说的太露骨了,觉得还是换一种说法为好。
“那我们再说刚才曾说过的一件事情。”武顺又深吸了两口气后,再对罗子凌说道:“如果我愿意将敏月许给你,你能帮我们贺兰家度过任何难关,帮敏之实现他的抱负吗?”
武顺居然说的这么直接,罗子凌大感意外。
他笑眯眯地问武顺:“夫人把自己女儿的幸福当成交易了吗?”
“什么意思?”武顺皱起了眉头。
“夫人把许婚之事当成恩赐了?”罗子凌依然一脸讥讽,“我刚刚已经回答过夫人了,至少现在,我没有娶你女儿的打算。因为我怕死,我不想和皇帝争女人。”
“你和李淳风究竟是什么关系?”武顺有点失态了。
敢在他面前这样狂妄,丝毫不在意她反应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她清楚,李淳风那个能未卜先知的人敢在任何人面前狂妄。
被人称为活神仙,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孙思邈也是这样。
据说他们都能在看某一个人一眼后,就能断定他的未来。
罗子凌得孙思邈和李淳风的善待,难道和他们是同一类人,都能未卜先知。
因为他有这能力,所以就恃才傲众,敢在她面前无所顾忌了?
武顺还真不是胸大无脑的女人,她天资聪慧,又经历了很多事情,因此对某件事情的认识还是挺与众不同的。
武家三姐妹,都是大智若妖的女人。
如果武顺是个傻乎乎的女人,那她今天也不支主动找罗子凌说事情,也不会很直接地和罗子凌说,如果将贺兰敏月许给他,后面会怎么样。
武顺的反应多多少少让罗子凌意外,但他并没回答,只是很神秘地笑了笑。
“听敏之和敏月说,你才学出众,对国事的见解也大异于常人。”武顺转移了话题。
她要多了解罗子凌。
因为她心里已经在考虑让罗子凌当自己的女婿了。
“他们谬赞了,我只不过想事情会从不同角度去想而已,说的简单直白一点,就是不迂腐,多才多艺谈不上,琴棋书画上,我完全不如你儿子和你女儿,君子六艺我也不如大部分人。但我就是我,全天下唯一的一个,所以我很与众不同。”说话的时候,罗子凌一脸的傲然。
“你的表现和你的年龄很不相称!”武顺微皱着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罗子凌,“你很傲气,但你的傲气与敏之那样的傲气完全不一样。”
罗子凌一脸臭屁:“那是当然,因为他懂的远没有我多。见识不一样,脾性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我听说上官庭芝想让你当他的妹夫?”
武顺话题转的挺快,罗子凌稍稍有点惊讶。
“夫人怎么像个八卦的女人一样?”罗子凌有点哭笑不得,“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还问这么我干吗?前面你都问我了,是不是想娶上官青芝!”
“我就想知道是不是确有此事?”又被罗子凌奚落,武顺心里很不爽了。
她感觉,在和罗子凌聊天的时候,自己完全掌握不了节奏。
罗子凌根本没顾忌他什么,丝毫没将她当成尊贵国夫人看待。
但罗子凌越这样,武顺对他越是顾忌。
毕竟,李淳风和孙思邈那种半人半仙的道人,都是极少给人以面子的。
“今天下午,我将受邀再访上官府。”罗子凌也没隐瞒,照实说了,“昨天上官庭芝亲自上门邀请,说他父亲休沐在家,邀请我过去盘桓半天。”
武顺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点了点头后,露出一副有所思的样子。
“夫人如果没有其他要问,那我先告退了!”罗子凌指了指贺兰敏之和贺兰敏月所站方向,“你儿子和女儿,等着我过去说话呢!”
“还有一事要问询。”武顺赶紧说道:“听敏之说,你医术很了得?”
“很了得不敢说,但我对医理还是有些研究,一些见解孙道长都很惊讶。在诊治的手法上,不少地方比他还要出色一些。”
罗子凌说的虽然谦虚,但武顺还是从他的话中感觉到了满满的骄傲。
她不禁大为惊讶。
罗子凌真的是医术高明的人,贺兰敏之说的没错。
连孙思邈都推崇的人,怎么可能会差。
只是,她对罗子凌的印象越来越糊涂了。
文人雅士,怎么可能又学医呢?
只是,这问题她不好问出口,怕罗子凌恼羞成怒之下又怼她。
罗子凌误会了武顺的意思,他还以为武顺有求于她。
当下很认真地看了武顺几眼,再微微笑了笑:“其实夫人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一些旧疾一直困扰着你,对吧?好像昨天我也曾和夫人说过一些情况,只是不知道夫人有没有记在心里。”
“这你都看的出来?”武顺大为惊讶。
正因为昨天罗子凌说过这方面的事情,因此她才再提这话题的。
罗子凌曾答应过给她能养颜的药方呢!
“如果我所猜不错的话,夫人有一些妇科方面的旧疾吧?应该是生产时候没调理好留下的,而且你还有贫血。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没有实际诊查,只从你的脸色和坐姿猜测,说错了请别怪我。”罗子凌其实是瞎猜的,武顺只不过昨天晚上没睡了,今天精神很差而已。
他敢这样说,原因是觉得古代女人生育子女的时候,肯定没有科学的调养,有旧疾留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却没想到,他瞎猜却正好猜中了,武顺确实有这方面的顽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