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蔓延,陈小斌清楚的感知到大腿骨骼已经断裂了。细思极恐,如果不好好处理,今后恐怕再也不能够,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站立起来,于一个健全的人而言,突然身体出现缺陷,无异于一场毁灭性的打击。
陈小斌的实力本就不高,与那几人只在伯仲之间,因此,硬抗下两人的一拳,他体内已经受到了重创,无力再阻止高阳对自己实施暴行。鹏程万里靠一对翅膀,人行万里靠一双腿。陈小斌不想,也不甘于自己的双腿就此废掉,他更不想活活被高阳给踢死在这个地方,虽然学院宣称这个地方不能打死人,不过拳脚无眼,况且面对一个陷入癫狂状态的人,除了自身拥有足够的实力以外,谁能够保证自身安危?
陈小斌眼里布满了血丝,他不断痛哼着,挣扎着,极力蜷缩着身子,用双手死死的护住头部,这是他当下最好的防御手段。
高阳对陈小斌的痛哼声置若罔闻,甚至就像是听到了妙不可闻的音律,不但没有丝毫收脚的迹象,力道更加沉重。他似乎陷入了一种癫狂状态,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可怕,嘴里叫嚣着,咆哮着,大抵是因为兴奋过度,释放了内心的原始兽性,狰狞扭曲的脸庞也像极了野兽脸,完全不像一张作为人该有的脸皮。那几个随同他而来的男子,惊悚恐慌的凝望着,噤若寒蝉,大有逃离的趋势。
陈小斌手脚已麻木,失去了知觉,他的嘴里,不断涌出鲜血,脸色越渐苍白,气息奄奄。
陈小斌意识到,如果没有人来拯救自己,那么今天真的会死在这儿......
他突然自嘲一笑,这里他一个朋友也没有,怎么可能有人来救他?
呵呵......说不定自己将是第一个死在坐忘峰的人呢!
......
岑逸和白灵根本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就在两人疑惑前面无路可走而迷惘之际,环视一番,突然发现,周围草木愈见浓茂,蜿蜒的山径也变的宽敞,不但如此,远处更有一间茅舍,隐现于草木扶疏之间。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见状,二人忍不住喜上眉梢,疾步朝着茅舍奔去。但刚走没几步,岑逸便皱起了皱眉头,他闻到了空气中夹杂着的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顾不上白灵如何想,伸手将白灵护在身后,静悄悄的走到边角隐秘处,示意白灵站在原地不可轻举妄动后,岑逸这才窜身,宛如黑夜里猎鼠的猫一般,格外警觉的朝着茅舍靠近。
白灵凝望着岑逸的身影,想到他前一刻将自己护住身后的举动,心里一股暖意划过,如同吃了蜜饯一般,直觉甜丝丝的,妙不可言。
却说岑逸人还未靠近茅舍,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残忍极致的画面,他看见一男子疯狂的踢打着地上一男子,那男子气息奄奄,脸色惨白,模样委实凄惨厉厉。
无暇细想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或者谁对谁错,顿时,一股愤怒自岑逸胸腔内升腾而起,随手摘过一片叶子,伴随着咻的一声,不假思索的朝着出脚那男子脚部飞射过去,紧跟着岑逸整个人疾速前冲,原地跃起。
那片叶子,宛如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击中高阳右脚的小腿部位。骤不及防下,高阳先是闷哼一声,紧接着踉跄着身子向后倾倒下去。
嘭!恰在这时,一个空翻,岑逸的身影稳稳的落在陈小斌身前,顾不上高阳,岑逸立马凑近陈小斌,探查着他的是伤势,万幸的是,陈小斌还弥留着一口气在。来不及心疼,救人要紧,岑逸立马从纳戒中取出一枚大还丹给其服下。
高阳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人,好似先前被牛尾巴抽了一下,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些范懵。
他愣愣的盯着岑逸,好半晌才生硬的吐出几个字。
“你......你是谁?”
岑逸转身,目光冷冷的凝视着高阳。
也不知两人究竟有着何种深仇大恨,竟欲将人给活活踢死,不是说坐忘峰不能死人吗?若是晚来一步,这人还有生的机会?亏得自己有大还丹!
岑逸眼角余光瞥了瞥陈小斌,心道:“你最好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否则,我不介意补上一剑。”
岑逸微微笑了笑,道:“你不知道在寻问别人来历之前,要自报家门?”
许是被岑逸的神秘到来所吓住,岑逸高阳一怔,然后颤声道:“我叫高阳,你是谁?你和他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救他?”
岑逸想了想,道:“这里是坐忘峰,我没记错的话,这里明文规定不准打死人,你难道不知道此项院规?”
闻言,高阳神色有些慌乱的站立起来,否决道:“谁说我要弄死他了?是他自己找死,能怨谁!像这种贱命,死了也就死了,你真以为学院会为了他大动干戈不成?实话告须你,就算我在此弄死他,学院最后的处罚,最坏不过是开退我,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倒是你,搁哪儿冒出来的?识相的,赶紧离开,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会有什么好结果。”
岑逸冷笑道:“照你这样说来,那我岂不是现在就该杀了你。”
高阳瞪大了眸子,沉声道:“你敢?”
岑逸嘴角扯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依旧冷笑道:“有何不敢?要不要我试试?”
感受到岑逸强势的气势,不知怎地,高阳竟觉后背微微有些发凉,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真敢杀了自己。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救他?”
岑逸不假思索的回道:“没为什么,就是看不惯你们持强凌弱!”
高阳沉吟片刻,看着岑逸连声道:“好!很好!“
他忽然转身凝望着另外几人,沉着脸色厉声道:“都是死人吗?”
那几人极力的摇晃着脑袋,证明自己等人并非死人。
“妈的,没死就给我上,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实力款大话。”
没人知道岑逸的具体实力,兴许是岑逸出场的气势有些威慑力,加上说话也很有势头,一时间,几人相互看了看,倒显得有些犹豫。高阳看着这一幕,顿时气儿不打一处来,连连顿足,叫骂道:“堂堂四个人,都没和他动手就怂成这德行,今后别他妈说我高阳认识你们,我丢不起那人。”
言毕,他的手里突地出现一柄剑,旋即目中突然射出一抹寒光,持剑朝着岑逸刺去。
先前感觉到岑逸有杀了他的气势,但高阳相信,岑逸绝对不会杀自己。所以,高阳在赌,用自己的命做赌注,同时,高阳更想探一探岑逸的实力,若是在他之上,他最多遭受一顿皮肉之苦,但若是纸糊的老虎,在他之下,那么岑逸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高阳本身就有着洗髓境的实力,而这也是他选择出手的底气。只听“哧”的一声,长剑向着岑逸的脖子刺去。但岑逸微微一侧,这一剑就刺空。
岑逸面带微笑,似嘲笑般开口道:“就你这剑法,想要刺中我,只怕还得再练十年呢!”
高阳一听这话,怒道:“就这样的剑法,要杀你,已是绰绰有余。”
怒声中,他一连又刺出了十余剑。
只听剑风撕裂空气之声,又急又响,宛如清泉流水,那张靠的近的石桌上,先前盛菜的几个碟子“啪、啪、啪”的被剑气所震破。
他这十遇余剑,一剑快过一剑。与他同境之人,想要化解,还真的下一番功夫,但偏偏他的对手是岑逸,一个用剑的高手,结果不言而喻。岑逸只是站在那里,仿佛连动都未动,却见得这十余剑,不知怎地,尽数刺空。
一连刺出十余剑,高阳显的脸色纵然涨得通红,满头青筋也暴露出来,他咬了咬牙,出剑更加迅疾。
但不无意外,他的这一轮急攻,又全都刺空,连岑逸的衣角都未曾沾到一毫。
岑逸忽然一笑,道:“老实说,你的剑法已经触摸道了剑意的门槛儿,若是能够外出磨练一番,相信用不了多久,定能够领悟剑意。”
游走于漫空的剑影中,他竟然还能够好整以暇的说话点评自己的剑法,高阳听来,一时又气又急,更为无奈的是,无论他如何剑走偏锋,偏偏都沾不到对方角。
高阳发现,当自己的剑刺向对方咽喉时,他的身子在向左转,而当他剑锋跟着左转之时,谁知他的身子却根本未动,而不管他如何变招,依旧是落空,所以他这数十剑虽每一剑都是致人于死命的剑招,但其结果到了最后那一刹那,莫名其妙的全都变成了虚招。
高阳再次紧咬牙关,一剑朝着岑逸胸膛刺出,暗道:“这次,我倒要看你怎么躲。”
岑逸左肩微微跳动,身子大有右旋的趋势。
高阳眼疾手快,但之前数十剑他都已上了当,此刻心头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变招,依旧一剑闪电般朝着岑逸胸膛刺去。
让人猝不及防的是,岑逸的身子此时此刻,竟然真的右转,高阳的剑,堪堪擦着岑逸的胸膛刺过,又一次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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