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市,铜陵别墅区,刘孝贤家。
一处庭落,苏州园林设计,雅致而别具一格。
两处门口,各站四个保镖。
庭中。
刘孝贤亲手泡了一壶极品碧螺春,倒上两杯。
一杯推向对面的楚德襄,另一杯留给自己。
见楚德襄久久不说话,刘孝贤叹息道:“老楚,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楚德襄刚刚吊唁完楚风,情绪还没完全走出来,痛苦地摇起头道:“天道不公,我儿还不到30岁,竟比我先走一步。
这口恶气,我实在难以咽下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唉,我儿刘野,还不是刚刚才从医院出来,颌骨崩裂,连说话都费劲呢。”
刘孝贤心情倒还好,刘野只是挨了一巴掌,伤了点筋骨,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
可楚风就不那么幸运了,当场被人拧断脖子,连机会都没给。
老来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岂能不伤心?
“都是武飞扬那个杂—碎,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楚德襄端起茶杯,又重重放下。
茶水,洒了一桌子。
“放心吧,林大师出马,还不手到擒来?”
刘孝贤轻声安慰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二道保险吗?
算算时间,林大师也该回来了。”
突然。
一个保镖匆匆闯了进来:“报告家主,有人闯上门来了,还打了我们的人……”刘孝贤眼色一凝,疑惑道:“谁这么大胆?
活得不耐烦了?”
“是一男一女。
他们说,如果家主十分钟不过去,他就要,就要……”“就要什么?”
刘孝贤一拍桌子,陡然站起身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这可是金陵,还是在刘家本家,什么人敢这么嚣张?
“就要灭……灭刘家满门。”
保镖说完,脸都吓青了。
“王—八—蛋。”
刘孝贤一甩大袖,转身朝大厅走去。
楚德襄也跟了上来。
大厅处。
武飞扬负手,闲庭若步地向里走去。
表情之平静,犹如观花赏月。
剑南一手拎起刘野,在前面开路。
数十个刘家保镖,皆两股颤颤,如潮水一样向后退去。
刚才剑南的出手,直叫他们心惊胆战。
武飞扬走到大厅,便坐在沙发上。
剑南拎起刘野,就站在他对面。
“人都去哪儿?
不知道待客之道吗?
上茶。”
武飞扬声音如雷,吓得周围人一个哆嗦。
“武飞扬,你还想干什么?”
刘野大呼小叫,可是没人听他的。
武飞扬手一扬。
“叫他安静点。”
剑南微微点头,一巴掌抽在刘野的脸上。
刘野刚刚才打上石膏的下巴,又骨裂了,鲜血渗透纱布,痛得刘野一阵吱哇乱叫。
又被一阵教训,刘野趴在地上,渐渐放老实了。
心里想着,自己的老爹快些出面,镇住眼前这个魔鬼。
茶沏好了。
武飞扬端起茶杯,轻轻嗅了嗅:“官窑青花瓷,极品碧螺春……好奢侈的生活。”
只喝了一小口,武飞扬便放下茶杯。
不多时,两道苍老身影,匆匆向大门口闯来。
身后还跟着数十号人。
正是刘孝贤与楚德襄带着保镖赶过来了。
“野儿,你怎么样了?”
刘孝贤人在外,声音抢先一步传了出来。
“大呼小叫。
成何体统。”
武飞扬一个反手,轻甩手掌。
茶杯犹如一颗炮弹,呼啸而出。
碰。
茶杯重重砸在刘孝贤的胸口。
刘孝贤根本承受不住,瞬间倒飞出去,还连带撞飞了后面的楚德襄。
“家主。”
“楚家主,你怎么样了?”
一群保镖上前,扶起两个老者。
“混账。”
刘孝贤感觉胸口一阵剧痛,怕是连肋骨都断了。
正想破口大骂,抬眼看时,发现刘野被人控制,动弹不得,心里一阵发紧。
大厅的沙发上,还坐着一道冷漠的身影。
刘孝贤翻身站起来,跌跌撞撞走进门,向武飞扬喝斥道:“你是谁?
好大胆子,胆敢到我刘家来闹事。
活得不耐烦了?”
刘野提醒一声:“爸,他就是武飞扬。”
“什么?
武……武飞扬?”
刘孝贤一听,眉头狠狠拧了下来,心里骤然一阵恐慌。
武飞扬没死,还安然无恙地来到刘家,那么林大师呢?
狙击手呢?
“怎么,看到我,觉得奇怪?”
武飞扬目光扫向刘孝贤与楚德襄,发现这两人先是诡异地对视了一眼,随后都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复杂情绪,惊慌、震惊、疑惑……几条杂鱼,就能成为对方的希望,这未免也太儿戏了。
也罢,正好有鱼,那就钓钓。
武飞扬心平气和,也不过问,顺手拿起桌上的一副扑克牌,自顾自地玩起了‘蜘蛛扑克’。
这边气氛很随和,可是刘家那边,就急眼了。
“爸,快救我。”
刘野的声音,几乎是挤出喉咙的。
看到儿子旧伤未愈,新伤又起,作为父亲的刘孝贤,心里一阵发紧,吼道:“你想怎么样?
放开我儿,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
刘孝贤也是老江湖,处事经验丰富。
如今刘野被控,刘孝贤相当于丧失了主动权,唯有先安抚好武飞扬,才是上策。
只要等他松懈,刘孝贤就可以发动人海战术,一举拿下武飞扬。
到时候,哼哼……“想谈,可以。”
武飞扬翻开一张,是‘梅花4’,压根接不上,头也没抬就说:“你觉得你儿子的命,值多少钱?”
听到对方想要钱,刘孝贤心里一下舒缓了过来。
钱,纸而已。
刘家虽然算不得一线大家族,但区区几百万,对他们来说,也只算是小钱。
刘孝贤脸上轻蔑一笑,长长松口气说道:“不就想要钱嘛?
好说。
我给你一百万。
怎么样?”
“既然你把价钱都定好了,那我也就不多废话了。”
武飞扬正愁这张‘梅花4’没用,顺手就掷了出去。
咻~一闪而过。
普通的扑克牌,竟在武飞扬的手里,变成了一柄杀人利器。
扑克牌一闪而逝,轻而易举就切断了刘野的喉咙。
“呜……噜……”刘野双眼向前凸出来,两手捂紧喉咙,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向外涌,身体一抽一抽,在做生死挣扎。
“啊啊……野儿,我的儿啊。”
刘孝贤惨叫,嘶嚎起来。
“你——武飞扬,你太狂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