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担心潇湘他们的安危吧。”
武飞扬看她神情慌张,左右为难的样子,猜想应该是此事,便一语道破。
“公子怎知?”
程立雪惊喜交加。
既然对方有此一话,想必也不是随口而出,或许事先有所准备也说不定。
如此一来,她心里的负担,也缷下些许。
武飞扬笑而不语,只是拿出手机,看看时间,随后道:“我早已派剑南前往营救,现在也应该回来了。”
早在遇事之时,武飞扬就与剑南分开行动,在信号屏蔽范围内,四处寻觅他们踪迹。
他这边已经找到程立雪。
想来以剑南的能力,找到对方几人,不成问题。
“真的吗?
太好了。”
她赶紧双手合十,微微闭上双眸,嘴里喃喃而语,向上苍祈祷他们都平安无事。
“上天保佑。
潇湘、寒雨、余伯,你们一定要平安无事——”话未落音,程立雪的手机,便突然响了起来。
程立雪惊得‘呀’了一声,瞬间醒悟,拿出手机来看,发现果然是潇湘打来的,惊喜得小手都有些颤抖。
接通电话后,她激动地说道:“喂,潇湘,是你吗?”
“小姐,是我……”潇湘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喜泣交加,连连即担忧,又关心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了?
到市区了吗?
有没有受伤……”“我没事,我现在与武公子在一起,很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程立雪念及武飞扬,悄悄偏过头去,看看他,发现对方对自己轻轻点点头,她又接着说:“对了,潇湘,你们怎么样了?
寒雨呢?
余伯呢?”
“都在身边,我们都很好。
小姐你不用担心……”“太好了。
你们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程立雪长长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轻松许多。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无事。
双方电话都通了信号,说明潇湘他们距离此地也不远。
她打开共享时时定位,发现对方的定位图标,就在附近的河畔。
直到此时,程立雪更加放下心来。
程立雪轻掩罗袂,拭掉眼角感动和喜极的泪花,转身看向武飞扬:“武公子,多谢搭救之恩。
他日,立雪定当亲自登门道谢。”
虽是劫后余生,但程立雪仍心有余悸。
今天倘若没有武飞扬,她不知会是怎个样子,或许……那些凄入肝脾、令人悲痛欲绝的事,她自是不敢多想。
唯独盼着今儿好,明儿好,亲朋好友人人都好。
心地善良的她,如是这般纯真的人。
信天,由命,感恩,与世无争……还好,上天会垂青善良的人,降一世幸福于她:亲朋好友,人人安好,知音常在。
一念及此,她感恩上天的同时,也感激武飞扬为她所做的一切。
也许……幸福已经降临,而且就在身边。
武飞扬微微点头,见她归心似箭,便指向桥头:“今日秦淮河畔,张灯结彩,花好月圆。
走吧,我们过去找他们,顺便沿途一路欣赏。”
“公子乘人之美,立雪恭敬不如从命。”
程立雪螓首轻点,嫣然笑道。
程立雪心中的重担已经缷下,整个人容光焕发,更添几分女儿娇柔之美。
言罢。
两人并肩,向桥头走去。
岂料。
两位知音,沉溺于一言一语的谈笑之中,丝毫没有留意,‘鹊仙桥’上,繁华嘲杂的氛围,早已散去,变成了一座人去桥空的孤桥。
与之而来的,还有一群蓄势待发的虎狼之师。
南北两面,一群张牙舞爪的黑衣大汉,也冒出头来。
他们或手拿明晃晃的兵器,或持举照明手电,向桥上的两人耀武扬威。
与此同时,狂傲的叫嚣声,也从四面八方传来:“你们跑不掉了。”
“快快束手就擒。”
看那架势,誓要来个四面合围。
情况,十分危急。
“这群人,怎会如此令人讨厌。”
程立雪左右看看涌来的黑衣人,舒缓不长时间的心,又微微紧崩起来。
正是这些人,追杀了他们一路。
没曾想,来到市区,这群怙恶不悛的歹徒,仍然穷追不舍,还变本加厉。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们正好换个清净点的地方。”
武飞扬指着前方不远处的那片暗影重重处,轻声说道:“那里有片在建的湿地公园,那里有清流急湍,有茂林修竹,是个赏花弄月的好去处。”
“有良辰美景,立雪也想一饱眼福。”
程立雪目及左右,哑然失笑道:“可眼下,我们四面楚歌,要如何去得了呢?”
武飞扬偏头,望她一眼,宽慰道:“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十年铁旅生涯,一朝万人空巷。
万里黄沙征战,百万雄师过江……什么样的阵仗,武飞扬没见过?
对于如此宵小之辈围追堵截,就如看木偶演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听公子之意,似成竹在胸?
立雪好奇,公子怎解此局。”
程立雪微微扬起小脑袋,目光温存如水。
不知不觉,她便生依靠之意。
“一双拳头,足矣。”
武飞扬脸上淡然,气势凛凛,浑然在谈笑风生。
“公子一身是胆,自是不惧。”
程立雪自然是喜不自禁,慨然钦佩。
但言罢之后,她语气又急转直下,怅然若失道:“奈何立雪只是一个纤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唯恐拖了公子后腿。”
程立雪叹息一声,生生后悔没能学得三五两式,也好叫有自保之力。
如今陷于困境之中,生死由不得自己,叫她好生无奈。
“也罢。
那我们便另辟蹊径,乘船,顺江而下。”
武飞扬神采奕奕,艺高人胆大,丝毫不把眼前之困放在眼里。
打打杀杀,不如与知音尽情一叙,谈谈诗词,说说歌赋,听琴弄曲,观月赏花。
独独有些遗憾的是,与知音相会一场,总是被三五苍蝇叨扰,叫人颇为心烦意乱。
“一切,全凭公子做主。”
程立雪轻轻含首。
突然。
一道凶厉的声音,冷喝而来:“走?
往哪里走?”
来人是一位高大的男子,容貌有些阴鸷。
自他露头,所有人都如潮水般散开,为其让开一条路来。
“徐公子。”
“徐公子,他们已成困兽之斗,跑不了的。”
徐晓锋脸上半阴不晴,轻蔑的目光,盯向场上两人,嘴角噙着冷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今天,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