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蒙看了一会儿，看着她偶尔念疯语，偶尔清明。
    原本她没有那么快进入疯狂期，但是她对灵性，对身体的理解已经到了很深刻的地步，知道如何如何压制疯狂期，也知道怎么促进疯狂期发作。
    她每隔十几分钟就发作一次，在池塘边念叨疯语。
    鱼儿和昆虫们都受不了她的疯语，在一次次的念叨后，刘思婷周围的昆虫和鱼儿终于改变了思维，变成疯狂的物种。
    刘思婷在清醒期不断地念叨伟大的克苏鲁的神名，虽然没有召唤条件，但是念神明的名字，据说可以让神明知晓，同时她也是潜移转化地影响那些疯狂的物种，让它们冥冥中信仰伟大的克苏鲁。
    就这样，她一直忙碌于念经，顺便调教虫子如何侦察。
    在此期间，克蒙耳边又响起一些迷喃声，是狂热信徒的献祭！
    克蒙接受献祭，意识跨越空间与时间的限制，看见一座燃着火焰的洞穴。
    洞穴里乱石林立，魔化的雕塑被人砍成两半，倒在血泊中的怪物死不瞑目，眼睛瞪得滚圆，身上的血液也没有干涸，这是刚刚打完的副本。
    几位玩家围着水池，高声诵唱。
    他们齐齐跪了下来，在绿色焰光的照耀下，黑色的袍面映照出一层绿莹莹的光芒。
    身后的黑影拉长到洞壁，竟有种体态娇小的感觉。
    “伟大的主，我们趁下副本的时间给您献祭，希望您不要嫌弃，那边抓得越来越严了，我们很怕以后无法帮助伟大的主……”
    这位玩家的祈祷词很接地气，一点也不合规矩，祈祷过于随意。
    若有专业的祭祀人员在场，一定会被这人气晕过去。
    怎么能这样跟神明祈祷呢，太没有礼貌。
    克蒙并不介意，礼貌是人类约定俗成的一种文化，放在邪神身上不一定管用。
    玩家们的诉求和上回差不多，还是希望伟大的克苏鲁给他们提供一个在现实中也能回归游戏的办法。
    或者将他们的灵魂安在游戏世界也成，不要原来的身体了，反正虚拟游戏里也很真实，在游戏里活着没什么不好的。
    克蒙知道玩家的想法，不由地为他们抹一把汗。
    真就我不做人了，连身体都不想要，只想扎根在游戏世界做贡献。
    若要给他们打个评分，绝对妥妥的满分狂热信徒，内心的信仰纯度和刘思婷差不多，可以为了克苏鲁献上生命。
    那么他们的想法可行吗？
    收割灵魂，制成最直接的信徒，类似于眷属般的存在，在游戏中算是特殊的存在。
    但是这样真的管用吗，他们登陆或退出都用游戏舱，哪怕死亡也不影响游戏舱的登陆退出功能。
    连死亡都不怕的家伙，真的会被克蒙困在游戏里吗？
    克蒙认真听取玩家的意思，内心有点犹豫。
    也是这时，玩家奉上他们新获得的稀有物品——煤油灯。
    这盏煤油灯持续燃烧，释放明亮的暖色焰光。
    负责做献祭的玩家们直言道：“以我的等级，无法看透它的功能，全是问号。”
    “它爆自一个超稀有的磁场解密任务，系统的字面介绍是‘它是一盏不灭的科学之灯。’。”
    玩家念完后，将煤油灯放进了水池里。
    怎么说呢，克蒙也搞懂玩家想表达的意思。
    在邪神的注视下，也没有得到很好的提示，感觉这玩意有一层很强的防窥视的力量包裹它。
    玩家做完献祭后，全体趴在地上等待克苏鲁做决断。
    做为一名邪神，克蒙从未感觉如此头疼。
    它们不需要强大的力量，只想获得从现实中登陆游戏的能力。
    为了能留在游戏里，哪怕现实中的身体坏了也没关系。
    意志如此坚定，没有一丝丝反悔，克蒙又怎么好心拒绝他们。
    但出于人道考虑，克蒙没有收割八人的生命，只收割了一位玩家的灵魂，做简单的小测试。
    一道念头生起，莫名的力量通过献祭仪式的时空通道传递过去，将献祭者玩家的灵魂收割进特殊空间，随后又被克蒙转身摇回她原来的身体。
    过程很迅速，但是对献祭而言，感受到莫名的意志压制她的灵性，整个人都疯掉了。
    克蒙隔着献祭仪式的通道瞪了一眼，哪怕隔着面具，主观意识的针对依旧穿透她的黑袍与面具，直接镇压她的灵性，将她吓懵过去，直接进入梦乡。
    随后克蒙悄然离开献祭仪式现场，一边通感她的疯狂之梦，吸附那些混乱信息。
    献祭者再次苏醒后，看见一群小心翼翼又害怕又崇拜的同伴。
    “我，还活着？”献祭者「兔可爱食」懵圈道。
    “对，你还活着。”
    「兔可爱食」深呼一口气，感受到自身的不一样。
    怎么说呢，好像对外界的感觉更灵敏了。
    “跳出游戏试一下吧，能不能在现实中不依靠游戏舱登陆游戏。”同伴催促道。
    「兔可爱食」点点头，呼出游戏系统，点击退出键。
    ……
    克蒙醒了，回到了现实中。
    怎么说呢，这一次做梦没有梦见很多东西，光顾着看刘思婷在那儿玩鱼玩虫子，以及照顾信徒们的要求。
    刘思婷的做法确实可行，那些虫子和鱼儿已被训成上下阶级分明的信徒。
    刘思婷不懂虫语也不懂鱼语，正在让虫子、鱼儿们用特定的动作传递信息。
    不过后来随着训练程度加深，她发现事情没有想象那么麻烦，她时不时闪过一些灵感，知晓蚂蚁、鱼儿们想要传递什么信息。
    随着训练加深，“它心通”的能力越来越明显。
    刘思婷还没有了解本质，克蒙知道那是通感的能力。
    刘思婷因为完全疯掉过，接触大量的疯狂信息，活过来后，灵性知觉已经不是普通人的程度，而是具备了超级灵性知觉。
    哪怕她没有掌握通感技巧，凭借简单的第六感已经媲美s级成员的灵知。
    可怕的女人。
    克蒙隐约感觉到，自身的灵性知觉可能没她高呢。
    不过成为邪神的话，有邪神光环加成，灵性知觉肯定碾压她，毕竟能跨界感知。
    “汪！”汤圆滚到克蒙跟前，拿来一件祭品，那是一盏燃烧的煤油灯，火焰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