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娜拉和妮娜迎来了第一千次死亡。
    玩家们依旧在奋战，无数的技能砸到它的头上，已经没有人知道自己砸了多少技能，也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
    当死亡成为一种习惯。
    人们就不再畏惧死亡，甚至会把这件事当成肌肉记忆，一复活就放技能，一复活就技能。
    死亡不能带给他们痛苦，玩家攻略boss的意志坚硬如铁。
    克蒙被玩家的意志打动，真是全天底下最可怕的天灾群体。
    娜拉和妮娜的等级已经降到了零级，她们没有准备锁级旗帜，就这么被屠到光板数据。
    由于等级跌到一级，等级太低了，哪怕有一身强大的实力，在没有成神时，也难以使用。
    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法力值的差距。
    早在第五百多次死亡时，她们的变身技能用不出来了，超速回血没有那么快。
    从五分钟磨死，到一分钟磨死，再到瞬间磨死。
    娜拉和妮娜经历了漫长的折磨。
    当然，她们手上杀掉的玩家也是一批接一批。
    如果把复活的人数也算在里面，她们总共杀了三百万亿人。
    橙星人自然没有那么三百万人，要不是有复活机制，玩家们早在第一轮就折戟沉沙了。
    “哈哈，没招了吧！”
    “强如boss，也只能被剃光头了。”
    玩家们大喜，发现双胞胎的血条变得很短短，随意一刀就能把人杀掉。
    不过娜拉和妮娜两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
    李慎教授仔细观察，吃了一惊。
    他看见了无奈、吃惊、不爽、饱餐一顿的满足的表情。
    没有恐惧，没有恐惧！
    再说一遍，他没有从boss身上看见恐惧的表情。
    娜拉和妮娜的思维模式与正常人截然不同，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代入她们的思想中。
    对于常人来讲，被玩家磨死是一种异常痛苦的地狱折磨。
    但是对于热衷于找乐子，折磨人类，立于欺骗，喜欢混乱的邪神分身而言。
    玩家们能够让她们体验到苦头，也是人生乐事之一。
    当然，现在被杀到一级，她们的乐趣也迎来了最巅峰时刻。
    这一刻，她们的身体再也无法反抗玩家的暴击，自身的法力值也不足以使出秒杀玩家的范围能力。
    “姐姐，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是啊，这一趟我们玩得很愉快，等级掉下去不要紧，反正一级就是底线，无论他们杀我们无限次，我们还是不死之身。”娜拉和妮娜笑笑道。
    这是玩家最bug的地方。
    哪怕是神明都没这么离谱，无论杀多少次都不会死。
    当然，这并不说玩家真的是不死之躯，而是以她们的实力，无法破除世界的规定。
    玩家的不死与世界规则有关，想改变规则可没有那么容易。
    随着两人再一次被镇杀，两人的意识已经退去，强制下线了。
    游戏的设定之一，玩家强制下线时身体处于战斗状态，只能意识下线，身体留在游戏里。
    她们俩不觉得痛心，身体已经被杀到一级，无论怎么杀都不会再跌下去了，接下来只要回到原身，用真神之躯暴打玩家即可。
    此刻，让玩家感受到痛苦。
    “对我们的施加的痛苦与快乐，都成倍地奉还于你们！”
    一道奇异的声音从每一人的心底生起。
    这道声音，不是其他人的声音，而是来自每一个人的心声。
    声音用的是他们自己的声音。
    这一刹那，大家都惊了。
    不过克蒙没有震惊，他的面色镇定，仿佛早已用双眼看穿了未来。
    “阿蒙，你也来了！”克蒙内心升起的声音与别人不一样，那不是克蒙的声音，是娜拉的声音。
    克蒙的抗性太高，根本不是她们能破防的，因此对克蒙只能用原声了。
    “我今天只做旁观者，不参战。”克蒙摇头道，把自己摘出去。
    “可以，我同意了。”娜拉哈哈大笑，不知道在笑什么。
    克蒙感觉这小妮子另有计划搞他，但不知道是什么计划。
    克蒙说不动，就不动。
    但也不是真的不动，而是站在外围，观察真神的力量表达形式。
    真神出手的机会太少了，克苏鲁那厮又掩得严实，观察机会太少有。
    这不，克蒙看见无垠的星空中，多了一个模糊的庞然大物。
    如果要用什么形容它。
    不如用巨人俯视猪圈里的蚂蚁的情况来形容比较适合。
    大家都抬起头，看向漆黑的星空，漆黑宇宙背景出现一个巨大的身影，它高大无比，如迫近地面的天体，整片天空都是它的形象。
    黑压压的，灵性压力如潮水般暴压一切，无形的力量从远处覆盖到玩家所在地，每一个人都如坠冰窖。
    “这，这是娜拉和妮娜吗？”有人惊呼道。
    被娜拉和妮娜杀了那么多次，右上角击杀名单跳字那么多次，大家早就知道了boss的名字是什么。
    这时，大家再看娜拉和妮娜的玩家之躯。
    只见那两胞胎双目失去焦距，嘴巴一动不动，好像丢了魂似的，人都不在那里。
    “她们……下线……成神了！”
    咽口水的声音，响了一遍又一遍。
    没有什么可以形容此刻的震撼，当boss下线，回归真身后，无言的恐惧已经把他们碾压得连渣子都剩。
    只见漆黑宇宙背景上的黑影伸出大手，碰接结界天灯，爆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天灯明晃晃地震动了一下，出现了一条崩开的裂痕。
    结界也因此而不稳，虚空重新恢复流动。
    “感谢你们赐予的快乐，玩家真是有趣的生物，如果真让你们成神，一定会有趣。”奈亚分身伸手进结界内，一只手捏死了无数玩家。
    祂的手很怪异，故意模拟成了人类的手掌。
    奈亚的分身没有具体的形象，祂高高在上，连克蒙也无法窥见祂的真实形象。
    到了神这一地步，形象已经不重要，又或者祂们的形象多变，没有固定形象。
    克蒙看着神明的力量在场上横行，这是观察神明力量的最好时机。
    二话不说，让灵性暴走。
    近神的灵性平地生起，滚滚狼烟冲天而上，黑色的气浪包裹着他，让他变得无法被直视，玩家们看着那道黑色焰浪，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