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邪魔到底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以凌志的神魂力量,根本感知不出。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盛星河等饶境界,却不能看出对方的。
也就是,对方的境界,定然是王境后期无疑,只是具体如何,却无从得知。
而从其身上散发而出的强大气势来看,就是当初的水无痕,都隐隐有一些不如。
不知是因为水无痕只是剩下的残魂,还是,这头邪魔,真的恐怖到了那样的境界。
而水无痕的境界,从断水剑可以看出,定然到了王境九层无疑。
这头邪魔,绝不亚于王境九层!
在深深的惊惧之余,凌志也终于肯定了心中的一个猜想。
在王境九层之上,一定还有一个境界,一个全新的境界!
进入的那个境界之后的武者,被称之为帝,如玄冥大帝,丹帝,万灵祖星上的妖帝等。
因为他总有种感觉,如同面前的王境九层邪魔,或许该称之为邪的这头,实力和那些大帝比起来,也有些不足之处。
虽然魂力和灵力的波动,似乎相差无几,可是凌志就是有种感觉,邪,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然而,无论如何,轮回大陆他不知道,但是玄州,显然是没有一名帝者的。
如今在秦都的人类之中,他这个王境三层,反而是境界最高的存在!
何等的悲哀,如何能抵抗?
轰。
邪再次抬手,直接向着秦都的城墙抓来。
能够经受时间打磨,上次邪魔入侵的城墙,上面不知道被刻画了多少的阵法。
然而在邪的手掌下,那些极致的黑色力量只是轻轻一震,这些阵法的核心,阵旗所在的地方,就化作了飞灰。
不能阻拦邪分毫时间。
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邪竟然就这么抓着秦都的一面城墙,城墙长达百丈,高达数百丈。
就这么凭空拔起,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喝声,向着城内砸来。
这可不是一座山峰,这是秦都历朝历代锤炼出来的,由高级矿石凝练出来的城墙。
武者们惊悚着挥剑,挥拳,向着城墙上轰去,想要轰开一个缺口,从而逃生出来。
这城墙的覆盖范围,注定了他们只能迎击,除非是在边缘范围的,否则根本就来不及逃出去。
可是秦都坚固的城墙,在这一刻,却变成了一种束缚。
绝大多数的武者的攻击轰在城墙上,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城墙砸下。
化作一滩肉泥。
只是这简单的一击,死伤就不下数万人。
没办法,秦都之内的人口密集度,太恐怖了。
这就相当于将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坚固的地方,可是当这个地方不再坚固了,这地方,就变成了一个屠宰场。
所有人在这里,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邪魔击杀而已。
凌志他们大举灭杀的邪魔,显然是彻底激怒了邪,如今那些邪魔站在远处,唯有邪一个人出手而已。
可是即便他只是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很快,第二截城墙,被邪拔地而起,向着另一处抛去。
远远的,一队队的大秦铁骑,在这种时候,调整好了队列,在林苍痕的指挥下,向着那里冲去。
无数的枪械刀兵,齐齐的向上劈砍而去。
有节奏的力量下,竟然将城墙顶在了上方,无法落下。
大秦铁骑之中,也有十分之一左右的数量,惨叫一声,手臂被巨力震碎,身下的战马砰的化作血雾,整个裙在霖上。
“不要跑,不要怕,让平民们离开,所有的武者,一起留下,和我大秦铁骑一起,震碎城墙,抵抗邪魔,保卫家园!”林苍痕的怒吼声,从另一处传来。
可以看到,那些被大秦铁骑救下来的,密密麻麻的数万人中,有绝大部分,都在一窝蜂的向外拥挤着冲去。
趁着大秦铁骑替他们挡住城墙的的时候,从下方逃窜出来。
只有那么寥寥,屈指可数的一些武者,取出兵器,向着城墙轰去,为大秦铁骑们减轻压力,一起向着城墙注入灵力,破坏出一个个的缺口。
可是响应的人太少了,大秦铁骑的这一举动,反而导致他们僵持在了那里,进退两难。
林苍痕的声音很大,在灵力的传导下,足以传遍这方圆千丈处。
可是那些武者还在光顾着自己的逃跑,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一些拦路的,速度慢的平民,被一些武者直接挥手击杀,化作血雾,喷在那些大秦铁骑的脸上,身上。
然后他们再从这杀出来的一条血路中,逃窜出来。
大秦铁骑沉默了,唯有林苍痕的声音,在孤独的响着。
他们为了救这些人而来,但是他们不曾想到,他们救出的,竟然是这样的一群人。
林苍痕手中蛟龙枪自主浮现兵魂,向前横扫,第一批冲出来的武者,瞬间死伤数十人。
然而却有更多的武者,冲了出来。
根本不服从,也不在乎大秦铁骑的死活。
在他们眼中,唯有自己的命!
“这些人,怎么会这样?”叶倾城无力的站在那里,悄脸上流下两行泪水,漂亮的眼睛有些失神。
“妈!这群武者,要之何用?”欧阳昊握拳,一拳捶在远处,拳力轰在城墙上,轰开了一段城墙。
大约只有不到十米左右的缺口。
然而这个缺口的出现,却让那附近拥挤的人群看到了希望,竟然争抢了起来,刀光剑影之间,徒添了无数具尸体。
和一些不顾一切,冲出秦都的武者。
可是,在远处站着的那无数邪魔,又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欧阳昊呆呆的看着,咬着牙,“我想救的人,不是这样的人!”
凌沉默,周玄清亦如是。
便是凌志,也久久未语,内心之中的悲怆难以言表,人心,到底是有多么的复杂,人性,到底是有多么的恶心?
反倒是无名老者淡然一笑,似乎对此,早已看破,“一切有为法,有为众生,皆为虚妄而活。”
留下这句话后,他笔直的冲向一处,在哪里,一块新的城墙残骸,已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