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接下来的战斗，我是不是有资格，和你携手并肩？”
    牛远航笑道。
    他笑的很坦然，但是谁都知道，这句话说出来，代表的是什么。
    可是又能怎样呢？
    纵然千百年不见，兄弟依旧是兄弟。
    或许，这也是牛远航之所以要尽力和凌志一拼肉身的缘故，此地的情况，他们已经粗略了解。
    “不论胜负，不论结果，我们陪你。”
    这就是落叶宗，天塔内的这批人的所有想法。
    “大师兄，我们也可以帮你。”
    牛远航身后，落叶宗的弟子们开口。
    混沌之中，虽然有天塔庇护，牛远航的帮助，但是这些普通的弟子，缺乏物资，灵丹的情况下，修为的进境并不快，即便在那种特殊的环境中，也有很多人只是堪堪达到了意境，王境也有，但是不多。
    这要是放在当初的玄州，自然是了不得了。
    但是放在轮回大陆，尤其是放在如今的伪世界，却是完全不够看的。
    可是凌志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心情，反倒是内心坦然，温暖如故。
    拜见周玄清后，凌志也向周玄清提起了闻沧的事情。
    周玄清倒是没有说什么，他本就不是什么顽固之人，只是取笑了凌志几声，就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了一旁。
    和秦冰岚，冷颜等人一一见过，几女眼睛红通通，过来抱着凌志，若不是场中人多，怕是怎么都不肯松手的。
    “嘿嘿。”尹梦站在后方轻声怪笑了一声，故意对书飞瑶道，“飞瑶，你看你这凌，红颜知己多着呢。你看这位，那，啧啧，一步三抖呀，真诱人。还有那冷冰冰的美人，见到你凌之后，那小女人的样子，真是让人流连忘返。”
    尹梦有意挑逗书飞瑶，她本人倒是无所谓的。
    在狐族的认知中，强者三妻四妾，身边坐拥无数美女，是正常的。
    何况，光是从秦冰岚冷颜他们的作态，尹梦就明白，这些女子，对凌志必然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凌志却并未说上过多，她就知道，凌志在有意的退缩，以凌志的性格，定然是怕辜负了她们。
    对于尹梦而言，只要这些女子是真的对凌志好，只要她能够陪在凌志身旁，她却是不在乎……
    书飞瑶咬了咬下嘴唇，装作听不到尹梦说话的样子，没有搭理她。只是小脸红彤彤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煞是可爱。
    见过几位兄弟，见过几位红颜，凌志这才走向在一旁眯眼笑的父亲。
    “父亲，我见到母亲了。”凌志迟疑了一下，还是微微躬身，道。
    这句话出口，便是他自己，眼睛也涩了一下。
    未曾有多少母亲记忆，好不容易相见，也只是一日夜而已。
    怎能不想？
    贺绮露身为凌志的母亲，拥有着祖圣级别的力量，便是一滴精血化生而下，也霸道的救了凌志。更是大胆追杀，为了凌志以后的安慰，将和安白打的翻了个跟头，威慑对方。
    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名女子，却连和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都做不到。
    贺绮露，在上界到底遭遇了什么？
    是什么在限制着她？
    凌志不知，但是贺绮露是她母亲，母亲不开心，他就不开心。
    母亲不高兴，他就不高兴。
    母亲不快乐，他就不快乐。
    威胁到，限制到贺绮露的，都是他的敌人。
    简单的听完了凌志的叙述，凌天方才长叹一声，却并未伤感，反而笑了起来，“凌志，这不正是好事吗。不管救出你母亲有多难，至少，她是安全的。父亲没用，但是父亲相信你可以做到。只是这样，对你不公平，不应该给你这样的压力。”
    “哈哈。”凌志撇嘴，“别，哪来的不公平。你儿子我本来就是要成为天下无敌的人物。等我去了上界，顺手把母亲救下来就是。”
    凌天和凌志互相对望了一眼，父子二人大笑一声，胡乱侃了几句，这才作罢。
    “听他们说的，他母亲是祖圣境存在？”褚达在一边听到这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我也是刚知道。”白起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就算是他这样的杀神，在提到祖圣这个词眼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生敬畏。
    祖圣，最完美的诠释就是，称宗做祖。
    “可是连她母亲都被限制在了上界，别说怎么去上界都没人知道，他又是哪来的信心，自己能够救出自己的母亲？”褚达皱了皱眉，忍不住道。
    祖圣不同于其他境界，不是说心怀壮志就可以突破的，别说他远古巨人一族，就是很多的种族，很多从远古流传下来，至今没有断过传承的强大种族中，也有很多都从未诞生过祖圣这样级别的强者。
    轮回星是宇宙中心之地，而放眼轮回星的历史长河，这亿万年来，祖圣也是屈指可数的。
    或许听闻上界的巨头不止一个，多达数位。
    但是上界本就是武者寿命悠久之界，就是圣王境都可以活上数十万年乃至百万年。
    半祖境更是可以活上数百万年。
    这是什么概念？
    在下界，不通过神药，或是不能自己活出第二世的话，王境强者才可以活万年。
    就算是圣王境，也不过数万年罢了。
    相差十倍，乃至百倍。
    而祖圣境到底可以活多久？那可能是千万年，乃至更加悠久的。
    在这么长的时间长河之中，一共那么几位屈指可数的祖圣，若是平分下来，要多久才能诞生一人？
    难以想象。
    成为祖圣的难度，难以想象。
    “或许，他本身就充满了奇迹。”白起沉默片刻，严肃道，“至少，如果是我在他这个境界来守太上城，怕是太上城早已被破，我也早已战死。”
    褚达呼吸一顿，同样沉默下来。
    就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当初选择进太上城，也根本就没有抱有活下来的打算，只是希望自己能够为下界，为当初的英魂们做些什么。
    至少，不能做叛徒，走狗。
    但是太上城在凌志的守护下，却神话般的，一直坚持到了今时今日。
    这本身，就已经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