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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庶子(14)(如何快速打倒渣爹(三合一.
    突然被抱住大.腿,旁边还都是各种哭求声,纪夫人懵了一zwnj;瞬才低头去看。
    “招儿?源儿?户儿?”
    “你们这是做什么?”
    见纪夫人根本不用思考就说出了她们的名字,这三个后院小白花组合更加确定了选择纪夫人没错。
    老爷到现在都记不清她们的名字,那还是曾经搂着她们看星星看月亮的人呢。
    反而是夫人,平日里瞧着冷冷淡淡,但却从来没有故意苛待过她们哪个。
    无论是得宠还是失宠,她们的待遇都没有变过。
    都是后院里讨生活的,这群姑娘可不会傻兮兮的以为她们失宠后过得安宁日子靠的是早就把他们忘光的纪老爷。
    老爷可没夫人可可靠。
    “正是奴婢们啊夫人。”
    小白花们哭的满脸是眼泪,瞧着十分可怜,即使是哭,那也是柔柔弱弱,惹人怜惜。
    哪怕夫人是女子,瞧见这副模样,也还是忍不住心软了几分。
    “你们快些起来,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个个都哭成这样?”
    “夫人,奴婢们都晓得了,夫人要与老爷和离。”
    小白花一号轻轻抱着纪夫人的腿,哭的那叫一个我见犹怜:“奴婢自进府以来,感受到了不少人情冷暖,唯有在夫人身上才有那么几分温暖,夫人就是奴婢的天,就是奴婢的太阳,一zwnj;想到夫人要离开,奴婢就好难过好难过。”
    纪长泽在一旁听着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纪夫人也有些不是很适应。
    小白花们这一zwnj;招以前都是直接对着纪老爷用的,纪老爷这个男人喜欢,纪夫人却总觉得听着奇奇怪怪的。
    “你们听谁说我要和离的?”
    小白花们还没说话zwnj;,纪长泽先凑到嫡母耳边,小声道:“大哥和我都赞成您和离。”
    纪夫人僵住,诧异的望向小儿子。
    她能这么惊讶非常正常。
    哪怕是现代,父母离婚的孩子小时候可能还要被同学笑话zwnj;,更别提是古代了。
    古代和离的人太少了,若是父母和离,哪怕是年岁再大的人,也要面对旁人的异样视线和指指点点。
    纪夫人一直忍受着纪老爷,没有和离,就是为了她的这两个孩子。
    结果,长衍和长泽居然想要让她和离。
    一zwnj;时间,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即使没说话zwnj;,眼泪也还是先落了满脸。
    终于开口时,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长泽,你们……你们真的觉得我能和离?”
    “母亲说的这是什么话zwnj;,夫妻感情不和便可和离,这可是陛下zwnj;亲口说的,哪里不能了。”
    纪长泽一zwnj;脸“去菜市场买了一zwnj;颗大白菜”的平淡表情:“我与大哥已经能自己照顾自己,哪怕是不靠着侯府也可,到时候母亲和离,我们都跟您一道zwnj;走。”
    说着,还补充上一zwnj;句:“舅母将我当做亲生儿子一zwnj;般疼爱,想必舅舅家也容纳的下zwnj;我们兄弟二人。”
    纪夫人脸上的眼泪落的更凶了。
    “你们……你们当真愿意和我一zwnj;道zwnj;走?”
    “那会很难的。”
    父母和离,子女若是十岁以上,就可以选择是跟着母亲还是跟着父亲。
    但大多父母和离的子女都会选择跟着父亲。
    一zwnj;来,父亲更加有权利和收入,二来,外嫁女若是和离日子过得就不好过。
    一zwnj;些心疼女儿的人家也许还愿意把姑娘接回来住,但一zwnj;些人家怕和离回来的女儿住在家里,旁人会觉得他们家的姑娘不好,是会和离的,便拒绝女儿住下zwnj;。
    先不提那些不让外嫁女住在娘家的,就只说愿意把女儿接回来的人家,父母是愿意养着女儿一辈子,哥哥弟弟也可能愿意。
    但嫂子与弟媳未必愿意。
    毕竟是没有血缘的,外嫁出去的小姑子回来要哥哥嫂嫂养一辈子,没多少人愿意。
    而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要带上孩子,那就更加难。
    再有一zwnj;点,带着孩子也不好改嫁,就算改嫁了,男人娶妻,女人不敢不对着他原本的孩子不好,但女人带孩子再嫁,对方可不一zwnj;定会看别人的孩子顺眼。
    父权社会下zwnj;,再加上这个封建王朝对女性的压迫,女人和离,便少有带孩子走的。
    孩子们也心中清楚跟随母亲后日子不如跟随父亲好过,而且还会成为母亲的拖累,因此也没多少选择跟着母亲过。
    但纪长泽与纪长衍却并不这么想。
    纪长泽说:“我和哥哥知道,母亲早就不想要在这里呆着了,只是为了我们委曲求全,如今哥哥病好了,我也长大了,母亲不必再受这种苦楚。”
    “可,可若是跟着我走了,你们的名声……”
    与不孝顺母亲比起来,在官场中,总是不孝顺父亲要更加严重一zwnj;些的。
    “无妨,古往今来,大部分情况下和离,都是女子名声受损,但我们偏要母亲来当这个少数不一zwnj;样的。”
    纪长泽安抚的拍了拍纪夫人后背:“母亲不必担忧,一zwnj;切都有我与大哥,有我们在,母亲只需放平心神zwnj;,好好过日子保养身体就行。”
    纪夫人犹豫几秒,始终不敢让自己的孩子们冒险。
    纪长泽慢慢道:“母亲,您成为我们兄弟的依靠依旧这么多zwnj;年了。”
    “是时候,也该您来依靠我们了。”
    纪夫人怔怔望着面前这个自己一zwnj;手养大的孩子,半响,笑zwnj;了。
    眼里还带着泪,面上却充满了全然的信任与放松。
    她缓缓说:“好,母亲信你。”
    底下zwnj;小心翼翼听着他们说话zwnj;的小白花们一zwnj;听纪长衍和纪长泽居然也要跟着走,更加确信了自己的选择。
    一zwnj;个个都小心翼翼的:“夫人,您带我们走吧,求求您了,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有口饭就行,求求夫人了。”
    虽然的确要和离了,但看着面前这些跪在地上求着自己带她们走的妾侍,纪夫人还是十分茫然。
    从来只听说过夫妻和离,妻子带孩子走的。
    怎么可能夫妻和离,妻子把妾侍也一zwnj;起带走的?
    “你们是老爷的妾侍,就算是我与老爷和离,你们也应当跟着老爷才是。”
    “不!不!”
    妾侍们一听纪夫人这个意思是不想带她们,顿时慌了心神zwnj;,赶忙哭求。
    “夫人,奴婢们虽是老爷妾侍,可自入了后院,一zwnj;直都是夫人照管奴婢们,奴婢们感恩夫人仁善,比起伺候老爷,奴更愿意伺候夫人。”
    “求求夫人带我们一道zwnj;走,我们必定好好报答夫人。”
    纪夫人是真的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知道纪老爷冷心冷情,但她到底是好好迎娶回来,有周家做靠山的当家主母。
    纪老爷那些混账性子在她面前也要忍不住收起来三分的。
    但对着这些大多都是普通身份甚至是花楼带回来的姬妾可是清楚知道纪老爷为人的。
    也不过就是他现在还是侯府的嫡长子,若是他是普通人家,早就把产业败光了。
    而产业败光后,他绝对会卖了她们的。
    她们有的有孩子,有的没有孩子,但不管是有没有孩子,被卖掉是什么下zwnj;场大家都十分清楚。
    清白之身被卖了说不定还能落个妾侍名声,亦或者是在花楼里当个卖艺不卖身的妓.女。
    但曾经当过妾侍再被老爷卖掉,没有人家愿意给她们个正经名分的,她们的下zwnj;场百分百是被转送来转送去,然后最后一个人玩腻了把她们卖到窑子里。
    一zwnj;辈子也就这么凄凄惨惨的过去。
    这些妾侍看的很清楚,纪夫人在的时候,她们还有那么一zwnj;点安全感,毕竟纪夫人也不会让纪老爷这么过分。
    可若是和离。
    造孽啊!!!
    那她们这些没了当家主母护着的妾侍,一zwnj;个个还不是跟小鸡崽子一zwnj;样。
    只要纪老爷稍微一不如意,她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到此,一zwnj;个妾侍垂泪:“夫人,妾知道妾没什么资格要求夫人,但夫人也是抱过十五丫头的,夫人离开了这府上,还有谁会真的心疼十五丫头,老爷向来都是喝两杯酒,旁人说句什么,再给他点好听话,他就愿意把女儿嫁给那人的。”
    “从前还有夫人拦着点,会看府中姑娘未来夫婿是个什么样的人,值不值得托付,确认没问题了,才会把姑娘嫁出去,但日后夫人不在,姑娘们如何,还不是老爷一个人说了算。”
    “就凭着老爷的性子,妾只怕,妾这唯一的骨肉,要被嫁给个浪荡子。”
    以前也是发生过这种事的,纪老爷对着儿子们都不怎么上心,对着女儿们自然也不怎么样。
    之前他有个狐朋狗友求娶他的女儿,他还真答应了。
    那家伙都四十多zwnj;了,和纪老爷差不多zwnj;大,长的丑不堪言,家里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zwnj;大堆,妻子刚刚去世就迫不及待来求娶晚辈,一zwnj;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这要是换成别人看到这样一种人居然还有脸来求自己的女儿,早就大棒子打起来了。
    偏纪老爷是个没心肝的,脑子也不清醒,被人家灌酒灌晕了头,就满口应承答应下zwnj;来,还听对方喊了好几声岳父。
    就连订婚信物都给了,第二天酒醒了居然也没觉得这事不行,跑到纪夫人房中要她准备婚事。
    气的纪夫人直接拿着拍被子的木棍子追着他跑了满院子。
    眼见纪老爷还在那不甘心的想要嫁女,纪夫人只能和那姑娘的生母商量了一zwnj;下zwnj;,先下zwnj;手为强的把这孩子嫁给了一zwnj;个武官。
    虽然那个武官品级低,但那是纪夫人大哥的属下zwnj;,人品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而且肯拼肯打,年纪也轻,日后未必没有升职的可能。
    那个姑娘的生母也知道轻重,给纪夫人磕了好几个响头,感恩戴德的嘱咐了女儿一番,急匆匆送嫁。
    等zwnj;纪老爷反应过来,姑娘都嫁到别人家了。
    他吹胡子瞪眼,却也不能说什么,在大户人家,庶女嫁给谁,怎么操持婚事,那都是主母的事。
    纪夫人把人嫁出去,完全没有犯规矩,倒是纪老爷,试图把女儿嫁给一zwnj;个四十多zwnj;岁刚死了老婆孩子一zwnj;大堆的人,这事闹到哪都是他没理。
    纪老爷也只能愤愤罢休,去找那位朋友好好的赔礼道歉一zwnj;番,那朋友倒是还想要侯府里其余的姑娘,只是剩下的姑娘年纪太小,他也不好太过分。
    这事过后,纪夫人就长了个心眼,将府中姑娘的生辰八字都藏在自己房中,完全杜绝了纪老爷瞒着她把姑娘许给别人家的可能性。
    这事后院里的妾侍们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越发敬重主母。
    她们可不是如姨娘那样看不清楚情况的。
    纪老爷的后宫团队十分庞大,但没什么身份比较高的。
    像是刚刚抱住纪夫人哭泣的小白花组合,她们就是卖身葬父的时候被带回来的白莲类型。
    绿茶的,委婉的,脾气火.辣的,性子温柔的,会刺绣的,会画画的,会跳舞的,会弹琴的。
    纪老爷跟集邮一样,反正是都集了个清清楚楚。
    他也是有欣赏眼光的,那些没点才艺的他还瞧不上呢。
    也就是如姨娘,自己卖身进来,又刻意勾.引,这才成功进了后院。
    之后就仗着自己是九哥儿的亲姨母,对着她们这些妾侍各种看不起,甚至对夫人也不是很尊敬的样子。
    她们没少在心里嘲笑对方没长脑子。
    九哥儿为什么在这个后院里有着如此尊崇的地位?那自然不是因为一向没将心思放在子女身上的老爷了。
    那是因为夫人将九哥儿当成了亲生子来养,整个后院里才对九哥儿毕恭毕敬。
    去巴结九哥儿却得罪夫人,这不是没脑子是什么。
    说实在的,倒也不真的是整个后院里只有如姨娘这么一zwnj;个没脑子的。
    但纪老爷的后院实在是太危险了,纪夫人到底也是很多zwnj;方面插不上手,那些心思敏.感脆弱,容易受打击的,都在纪老爷的各种神zwnj;奇操作下zwnj;病的病死的死。
    还送出去了一zwnj;部分。
    最后活下zwnj;来的可不就只剩下王者了吗?
    如姨娘得庆幸夫人之前为了九少爷特地关照她,不然她那个性子早就凉凉了。
    如今,这群聪明的妾侍也一zwnj;如既往地看得清前路。
    按照常理来说,越是有孩子的妾侍就越是要为了孩子留在侯府,毕竟侯府的姑娘少爷,那绝对是比和离的纪夫人庶子庶女名声说出去好听。
    但,纪老爷太毒了啊!
    把孩子留在府中那简直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庶子可能会被记恨,参照九哥儿之前被嫉妒,老爷拿着大棍子打,逼他不上进。
    庶女有可能被送人,参照之前那个差点被送给四十多zwnj;岁中年男人的十五岁姑娘。
    在这样的情况下,纪夫人是她们唯一一zwnj;根救命稻草了。
    为了孩子,她们就算是死乞白赖的也要求纪夫人带她们一zwnj;起走。
    “妾知道夫人的为难,妾也是没法子才能求夫人,夫人,夫人,妾这一zwnj;辈子都是旁人手上的玩意,妾认了,可妾的孩子还只有那么点大,妾只求能让她平安长大就好,求求夫人垂怜,求求夫人,求求夫人。”
    这个妾侍说着说着,便开始磕头。
    看的出来她很真心。
    没一会额头就满是青紫,血迹磕了满头。
    纪夫人看的实在是不忍,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
    从来没听说过哪家和离是夫人带着妾侍庶子庶女一zwnj;起走的。
    带亲生子和养在身边的孩子那很正常。
    带妾侍……也勉强可以。
    但带庶子庶女?
    这怎么可能?
    纪长泽在旁边仿佛也不忍了:“母亲,她们看上去好可怜,要不把她们也带走吧?”
    那些妾侍听到他求情,脸上顿时露出了希望之色,满是希冀的望向了纪夫人。
    小心翼翼的:“夫人……”
    纪夫人犹豫几秒:“我用什么理由带走?这也从来没听说过还能带走妾侍的。”
    纪长泽立刻很积极地出主意:
    “这又不难,是从来没见过主母和离带走妾侍的,但是她们可以遁入空门,带发修行,然后再跟着母亲一起修行居住便好了。”
    这倒的确是个法子。
    不少和离回去的夫人都会选择带发修行。
    说是带发修行,其实也就是随便找个由头不嫁人,毕竟都带发修行了还怎么嫁人。
    带发修行后起个法号,日后旁人就是以xx居士称呼。
    带发修行是可以吃肉的,日常生活除了要穿道袍,其余的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照旧可以参加聚会,和闺中密友一zwnj;起逛街来往。
    之前纪夫人想要和离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自己日后可以带发修行。
    她已经吃过一zwnj;次成婚的苦头了,肯定是不想要再来一次。
    见纪夫人开始意动,纪长泽在旁边努力的怂恿:“而且带发修行一zwnj;般都会选择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母亲您若是不想再嫁,必定是要带发修行的,到时候一zwnj;个人,哪怕有奴婢伺候也实在是无趣。”
    “但若是有了她们陪着就不一zwnj;样了,这么多zwnj;人一起,热闹都热闹了许多呢。”
    听出来纪长泽是在为她们说话,这些妾侍也不是傻子,赶忙努力的展现出自己的优点。
    “夫人,奴婢学了十几年的琴,您将奴婢带在身边,奴婢日日夜夜弹琴与您听,绝对不会让您无聊的。”
    “妾没旁的,但舞跳的不错,夫人,妾每天都跳舞给您看的。”
    “妾、妾认字,妾可以陪夫人吟诗作赋。”
    “妾会作画,尤擅美人图,妾可以为夫人作画,求夫人带妾一zwnj;道zwnj;去。”
    “奴婢,奴婢……”
    一zwnj;个只会卖惨装可怜的小白花眼见旁人都有才艺,就自己没有,急的不行,吭吭哧哧可怜巴巴的挤出来一句:
    “奴婢最会哄人了,一zwnj;定哄的夫人每天都开心。”
    好家伙。
    一zwnj;旁的纪长泽在心底直呼好家伙。
    纪老爷这哪里是后宫,这简直就是一个文艺会展啊。
    纪夫人是真的心动了。
    说白了。
    在场所有人都清楚,这些妾侍都没什么背景,也都已经嫁过人,她们这辈子只能依附旁人。
    以前是依附纪老爷和纪夫人,但现在纪老爷纪夫人要分家,她们便只能从二者中选择一个依附。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她们只要跟着一zwnj;起带发修行了,就绝对不会背叛纪夫人,时时刻刻都会把纪夫人当做第一来伺候。
    不得不说,纪夫人也不是真的喜欢清冷。
    在她没有越来越心冷不让这些妾侍来给自己请安的时候,那个时候每次妾侍们来请安对纪夫人来说都是一场颜值盛宴。
    毕竟纪老爷眼光挺不错的,纳的妾个个都是美人。
    而且年纪都不大。
    一zwnj;个个年轻鲜活,各种性格的小姑娘凑在一起,你一zwnj;言我一zwnj;语的,一zwnj;会娇笑zwnj;一zwnj;会又一zwnj;起吃东西,又都集体的对着纪夫人百般讨好。
    在不爱纪老爷的前提下zwnj;,纪夫人一度很喜欢叫这些妾侍来喝茶聊天说八卦。
    有的时候她也会在清理库房之后,拿出一些自己不合适穿的布料首饰送给她们,看她们高高兴兴的捧着开心。
    都还是小姑娘呢。
    纪夫人望着面前这一zwnj;双双满含期待的眼,咬牙答应下zwnj;来:“好!”
    “愿意带发修行的,我带你们一起走。”
    听到她的承诺,所zwnj;有美人都喜极而泣,场面一时间又变成了颜值盛宴。
    妾侍可以以带发修行的理由带走,但庶子庶女们却不好弄。
    这些庶子庶女在没有和离前,还要称纪夫人一zwnj;声嫡母。
    但是和离后,说白了双方没半点关系。
    就算他们愿意跟着走,那纪夫人也不能真的不讲理的把还活着的前夫还在弄走。
    她很是苦恼。
    纪长泽自告奋勇:
    “没关系的母亲,这件事就让我和大哥来解决,您只管去清理自己的嫁妆单子就行。”
    长泽和长衍能有什么法子?
    纪夫人很疑惑,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两个孩子。
    等zwnj;着纪夫人带着一zwnj;群莺莺燕燕走了,纪长泽才慢悠悠溜达到了前院去。
    那边住着他的这些兄弟们。
    庶女们都住在后院。
    一zwnj;推开门,就看到院子里站满了人。
    有大有小,最大的那个看着只比纪长衍小一点,但与神情从容的纪长衍相比,却是满脸瑟缩,浑身上下zwnj;都透满了自卑。
    其余那些年纪小的也都差不多zwnj;。
    纪老爷不管这些儿子,也不让纪夫人管,纪夫人到底是管着后院的,只能在衣服吃食上面不苛待这些孩子。
    但他们在纪老爷的漠视下zwnj;长大,府中的下zwnj;人们都知道老爷不在乎他们,也对着他们恭敬不起来。
    府里也就只有嫡长子大少爷和被养在夫人身边的九少爷能被他们小心对待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zwnj;长大,他们能多自信那肯定不可能。
    甚至一些七八岁的都不识字。
    纪长泽有些诧异。
    他记得纪夫人有请人来教导这些庶出少爷的。
    看出弟弟脸上的疑惑,纪长衍也没放低声音,直接以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那位先生得罪了父亲,被他送走了,之后父亲也没与母亲说,只让账房继续开账。”
    纪长泽:“那账房先生的月钱呢?”
    纪长衍:“被父亲拿了。”
    纪长泽:“啧。”
    真是半点都不觉得吃惊呢。
    纪老爷这个人,你要说他是真刀实枪的一zwnj;刀捅死一个人的恶,那也不是。
    他就是恶心人,也不去管自己身边人的死活。
    就好像他要把那个妾侍送人,妾侍上吊差点死了,也没见他有半点后悔与愧疚。
    他心里还觉得可委屈呢。
    毕竟他“只是”把妾侍送人而已,又不是他把人吊到白绫上面去的,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对方自杀,管他屁事。
    这就是纪老爷的思维逻辑。
    在他这样的思维逻辑下zwnj;,就产生了这么一zwnj;个个数量很多zwnj;却没一zwnj;个是精品的庶子。
    而没什么底气也没什么胆子的庶子,就代表了好拿捏。
    与年纪小,看着也跳脱的纪长泽相比,纪长衍这个曾经一zwnj;路考上殿试,府中威望一zwnj;度超越父亲的大哥对这些庶出孩子们来说是绝对的上位者。
    他说安静,所zwnj;有人就一zwnj;句话都不敢出,充满畏惧与敬佩的盯着大哥,静静等zwnj;着大哥发言。
    纪长衍坐在椅子上,前面生着火堆,他就这么伸出苍白的手在火堆上方烤火。
    他大病初愈,身体对其他人来说还是有点虚弱,现在的天气不算是冷,但他就是要烤火才能保证身体温度。
    就是这么一zwnj;个轻松散漫的态度下,却说出了让所有庶出弟弟(除了纪长泽)猛然瞪大眼的话zwnj;:
    “你们明天就脱离父亲这一zwnj;脉。”
    他这话zwnj;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商量。
    庶子们一下zwnj;子就乱了。
    在他们不知所措的混乱眼神下zwnj;,纪长衍又慢悠悠来了一zwnj;句:“我和长泽也脱离。”
    这话zwnj;一zwnj;出,刚刚还慌乱的庶子们感觉自己一zwnj;下zwnj;子都安定下zwnj;来了。
    无论如何,在父亲身边肯定会比他们得到更多好处的大哥愿意脱离,他们心底的害怕总能少一zwnj;些的。
    纪长衍没去管这些庶出弟弟们是怎么想的。
    他心中只在乎母亲与长泽,剩余人,无论是父亲的妾侍,还是那些庶出弟妹,都不过是路人罢了。
    如果不是长泽提出带他们一起走,他才不会管他们死活。
    不过……
    纪长衍的视线在这群与自己长相或多zwnj;或少都有些相似的庶弟脸上划过。
    长泽说的也有道zwnj;理。
    单打独斗总是要艰难一些的,既然有这么多zwnj;现成的帮手可以用,倒不如把他们培养起来,权当做是身边助力。
    “日后,你们就跟着我这个做大哥的,我送你们去学院念书,考科举,帮你们娶妻生子,为你们铺平官路。”
    眼见这些庶弟眼底一zwnj;个个露出希望,纪长衍又在后面加了一zwnj;句:“这些的前提,是你们必须脱离父亲这一zwnj;脉。”
    于是,他们又犹豫起来了。
    一zwnj;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小心翼翼的开口:“大哥,如果我们这么做,宗祠那边……”
    “我们是脱离父亲,又不是脱离宗族,他们不会多zwnj;说什么。”
    脱离父亲这一zwnj;脉,但是又不脱离宗族……
    这些小少年们都满脸懵逼,这句话,不是冲突的吗?
    纪长泽倒是听明白了。
    他这个大哥做事比他想的还要果断狠绝啊。
    “大哥的意思是,我们脱离父亲这一zwnj;脉,自立一zwnj;支,从大哥起,日后我们的后代都会在我们自立的这一zwnj;支上。”
    纪长泽坐在纪长衍身边,翘起二郎腿:“你们也是在侯府长大的,也该清楚父亲是个什么性子,大哥又多么厉害,是跟着父亲好,还是跟着大哥好,你们自己想清楚。”
    一zwnj;个庶子犹豫开口:“但是大哥,你、你要是脱离侯府,爵位……”
    “爵位?”
    纪长衍冷笑一zwnj;声:“侯府的爵位也是一代代打下zwnj;来的,你们都是正当年华的儿郎,如何没有胆气去自己打来爵位,还要等zwnj;着旁人施舍。”
    “施舍也就罢了,父亲那个德行,你们确定留在府中等得到爵位?”
    他对这群唯唯诺诺的庶出弟弟们没什么恶感,但也没什么好感。
    就算是真的要父亲手里的爵位,那他也只会送给长泽。
    父亲弄出这么多zwnj;孩子又如何,在他心里只有长泽才是骨肉兄弟。
    他不想管这些几乎要被父亲拖到烂泥里的庶弟们,但长泽说的对。
    与其看着他们一起进入烂泥,还不如亲手把他们送上锦绣前程,到时,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都前路灿烂,唯有父亲一zwnj;人在烂泥挣扎。
    这才是给母亲出气的最好方式。
    见庶弟们还是犹犹豫豫,纪长衍直接起了身:“话zwnj;我已经说完了,是跟着父亲,还是跟着我,你们自己决定。”
    “只有一zwnj;次机会,选中了,就算是反悔我也不会认。”
    站到他这一zwnj;头,就算是死都不能下去。
    若是站到父亲那一头,就算是后悔跪在他面前求,他也不会心软。
    纪长泽还在那怂恿这些庶出兄弟们。
    “可别犹豫了,大哥那么厉害,他愿意带着你们总比在这侯府强吧。”
    “你们瞧瞧,父亲连个读书先生都不愿意给你们请,不读书,这辈子就完了!”
    “长这么大父亲抱过你们一次没有?他眼里哪里还有你们。”
    “老十,你忘了你姐姐差点被去给四十多zwnj;岁的老男人做妻了?你若是留在府中,日后你妹妹出事,你怎么保住她?”
    在男丁中排行老十的庶子果然心动:“但,但十七妹妹,她不是要留在府中吗?”
    “留什么留,她若是愿意,也一zwnj;道zwnj;走,你还不知道吧,你生母也要走,哦对,你们的生母都要走,要跟着母亲一道zwnj;出府去带发修行呢,不相信的你们回去问她们。”
    纪长衍走出院子,见弟弟没跟过来,回头喊了一zwnj;声:“长泽,走了。”
    就差没给他们洗脑的纪长泽立刻住嘴,回头回了一zwnj;句:“诶,来了大哥,我马上来。”
    一zwnj;边往外跑,还一zwnj;边没忘记最后来一句:“你们也都大了,自己想想清楚吧,到底是跟着生母姐妹一起,还是一个人留在侯府,日后过着浑浑噩噩被困在小院子里终其一生的日子,反正我是看在兄弟一zwnj;场的份上才提点你们。”
    “要是有那些拿不定主意的,想想父亲看你们的眼神。”
    最后一句话可以说是扎心一zwnj;击了。
    虽然纪老爷他四处播种,硬是给自己造出了这么多zwnj;的庶子庶女。
    但他这个人吧,也不爱养孩子,孩子毕竟是他的,他不上心,孩子们就长得不好。
    孩子们长得不好了,他又嫌弃。
    在场的所zwnj;有庶子,多zwnj;多zwnj;少少都被纪老爷用那种嫌弃到恨不得丢了的视线看过。
    唯一一zwnj;个没看过的,还是母亲在生他之前就失宠,纪老爷发话不让他参加过年的宴席。
    于是他长这么大,硬是没见过亲爹一眼。
    一zwnj;条路是与生母姐妹依旧在一起生活,可以读书识字,可以考科举踏上官场,大哥愿意带他们一起,多zwnj;多zwnj;少少也会看顾他们。
    一zwnj;条路是留在侯府,依旧过着以前的生活,在父亲的鄙夷瞧不起下,浑浑噩噩一辈子。
    年纪比较大的庶子都咬牙下zwnj;了决心。
    年纪小的还不懂,什么决定也不敢做。
    但不要紧,他们的母亲不会舍不得他们一个人留在这冰冷侯府的。
    ***
    纪老爷喝了一zwnj;晚上酒回来,刚推开院子门,脖子上就横了两柄剑。
    纪老爷:“……”
    纪长衍纪长泽一zwnj;人手上一zwnj;把剑,剑锋对准了亲父。
    纪夫人慢慢走上前,将和离书放在纪老爷面前,淡淡道zwnj;:“签了和离书,一zwnj;别两宽吧。”
    纪老爷:“和离?你休想,我才不会……”
    纪长衍的剑直接戳到了他脖子,鲜血流下zwnj;,纪老爷茫然抬头,对上了嫡长子冷漠的视线。
    纪老爷:“……签就签,和离就和离,有什么了不起的,等zwnj;到你被娘家赶出来,我等zwnj;着你哭着喊着求我。”
    虽然嘴上嚷嚷着凶,但为了小命,他签起来还是非常痛快的,按手印都不用印泥,直接摸一把脖子上的血就行。
    拿到和离书,三人也没多耽误,直接转身就走。
    纪老爷又气又委屈又憋屈。
    在后面嚷嚷:“和离就和离!!我妾侍无数!我差你这么一zwnj;个女人吗!”
    “还有你们两个逆子!!逆子!!!老子儿子多zwnj;的很,不差你们两个!!跟她一起滚!!!”
    纪长泽抬起剑摆摆手:“父亲放心,我们这就滚。”
    纪老爷:“……”
    还真一zwnj;起走啊。
    刚刚签的时候太害怕,没注意上面有没有写对方带不带孩子。
    他很快又愤怒起来。
    “走就走!呵!走吧!都走吧!我明天我就娶个新的,年轻的,漂亮的夫人,给我生一zwnj;堆儿子!!”
    但实在是难掩愤怒,又觉得像是在做梦,又想要旁人来和自己一zwnj;起谴责一下zwnj;这三个人令人发指的行为。
    他决定去找妾侍聊聊天。
    结果推开门,整个院子空荡荡的,寂静无比。
    纪老爷:“……”
    他再去庶子前院那边,依旧空荡荡。
    茫然的坐在地上半天,纪老爷都没能反应过来。
    怎么,怎么夫人和离,还能把他的妾侍和庶出儿女带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