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野别无选择才挑了这个,看完效果后他忽而有点后悔。
边上林琪已经满身粉红泡。
“野哥,你也太会了,换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碰上这种被困的经典小言桥段跟绝佳氛围,待不过一分钟就得沦陷。”
他一手撑在额头,几分无奈。
“我他妈不会,也不想会。”
秦野本打算把灯关了,抬眼一扫林琪又顿了顿,刚在尖叫边缘徘徊的女高音一派安然,看灯转还看挺开心,他想想没伸手,起身找了片还算干净的空地。
留个清净,放过自己。
他背靠墙,没太介意脏乱差,阖眼低声:
“久经沙场那个,我睡了。”
秦野的潜台词是:你最好动静小点别吵我。
林琪理解的是:你差不多也早点休息。
她坐在那,环抱膝盖侧头把脸抵在手臂上,面向秦野看了会儿,轻轻说了声“晚安”。
那花里胡哨的灯还在勤勤恳恳地转,秦野依旧是那种双臂松垮叠着的姿势,光从暗处一路滑过他的眉他的脸,透过黑发落下一片斑驳,碎星悠悠而过。
林琪确实久经沙场,但她看着秦野,莫名觉得自己回到了不谙世事的模样。
她想,不能怪她,这谁顶得住,换谁都陷。
次日醒来,灯还在转,秦野惺忪睁眼,只觉得肩上又酸又沉,侧眸一瞥,林琪正在边上,毫不客气地侧头靠着他。
他捏捏眉心。
“喂,起了。”
林琪睡得正熟,眼睛睁开又闭上,哼哼了两声。
秦野没多少耐心跟爱心,按着她脑袋推开站起了身,恰好门口传来点开门动静,他一侧眸,昨夜打不开的破门露了条缝,光从缝里泄入,跟着入眼的是拎着钥匙看上去不怎么爽的严启烈。
“你们他妈还真在这儿啊。”
阿烈往里一扫,觉得心态有点崩。
“老子在寝室等你一宿,你跟她在这儿过了一夜?”
秦野无声笑笑,“你这话说出来,怎么听着像我在背着你偷人。”
“……妈的你就是。”
暴躁阿烈,在线委屈。
秦野看他像看小孩:
“是个屁。”
没过多久林琪也醒了个透,三人在那浪费了些时候才走。
严启烈在得知昨晚意外后还是不太得劲,只能暗自感叹林琪那小太妹太走运,什么好事都给她占上。
秦野多有意思一人,给人捷足先登撩走的话,也太他妈亏了。
接下来几天整个学校充满了艺术气息,随处可见各种练习节目的,三步一乐器,五步一情歌,偶尔碰上个练舞的,有骚有痞,雅俗共享。
在这段时间里秦野除了寝室教室两点一线外,还加上了艺术楼。
严启烈跟林琪因为舞台剧被强行捆在一起排练,没时间烦他,也算给他得了一段独处的清净时间。
一礼拜后艺术节如约而至。
节目表落定,秦野依旧在乐器组,依旧七号,观看节目的场地依旧在大礼堂。
他们三个同在一个班,位置也就排在一块儿。
秦野表演顺序比较靠后,美女野兽两位上台上得早。
这会儿都还没轮到他们,三人凑到一起批话就很多。
“不是我说,秦野,你真得谢谢我,你看这衣服,这妆,什么妖魔鬼怪,这是人受得了的?”
秦野瞥一眼严启烈,笑了笑,“不是野兽吗,挺好,合适。”
“我这是替你在受罪知道吗爹。”
“那要不你现在跟我换回来?”他说着抬下巴一指,话里带点调弄意味,“看看,钢琴都给放好了。”
秦野有意无意模仿着严启烈先前坑他的样子,后者哑声几分,认了怂:“……没你那本事,当我刚什么都没说。”
林琪今天显得有点安静,或者说从那天被困起她话就变得有点少。
虽然她跟严启烈互怼起来战斗力依旧,但秦野在的场合,就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
舞台上节目一个接着一个走,《美女与野兽》的舞台剧前面还有两场戏时他们去了后台。
原先三个位置只剩了秦野。
周围的聒噪热闹无止无休,他这里却已经停了。
他不怎么喜欢看这种东西,但看在主演份上,还是坐足了时间给足了面子。
这个耳熟能详的爱情童话按部就班照着原剧情走。
故事的开始是个诅咒——
“如果他能够在最后一片花瓣凋落之前学会如何爱别人并同时得到对方的爱,那么魔法就会消除,如果不能,他将永远成为一只野兽。”
故事的结尾皆大欢喜——
“在经历这段时间后,他终于学会了爱。”
秦野坐在台下,面上神情很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演员谢幕,他起身离开了位置。
严启烈跟林琪回去时候没看见他,他们本想出去找一圈,可穿着有些滑稽的演出服,实在很不方便,也很毁形象。
等他们再看到秦野是在近一小时后。
他的名字被报幕的念出来,聚光灯准备就绪。
台下窸窣不止,先前的燕尾服依旧排在秦野前面,他没换曲子,把之前那一首练得如火纯情,轻重缓急堪称完美。
一星期之前嘲的那些人依旧带着点看好戏的心思,巴不得秦野再出个洋相,给他们无趣日子添点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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