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发着呆,其他同学吐槽完班主任,这时候已经岔开了话题,盛绛河回过神的时候,正听到他们讨论元旦晚会的事。
“说是每个班都要准备一个节目,下周就要开始彩排了。”
“这不应该是文娱委员的事吗?随便选个人上去弹个琴唱个歌就好啦。”
“对啊,许乔不是会拉小提琴吗,让她上去表演一下就好啦。”
“但是去年也这样也太没有新意了吧。”
“那要不然你俩组合上去说段相声?”
“太麻烦了吧,就不能弃权吗,我只想当个观众不行吗。”
……
眼下十二月已经过了大半,月考刚结束没多久,元旦就要到了。
根据C中传统,每年元旦假期的前一天都会安排元旦晚会,当然说是晚会,实际上也就是下午半天的时间。
惯例是每个班出个节目,只要不是太不堪入目,都能上。
不过C中是出了名的有钱人家的小孩儿的聚集地,多多少少都会些才艺,最后呈现的效果整体也很精彩,久而久之也成了C中一项特色。
这个年纪的学生都喜欢热闹,但也有咸鱼如七班的学生,多数对此兴致缺缺,只当成一桩麻烦的任务来看待。
原本这件事是轮到安子月来负责,但因为奶奶突然住院,她也没多少精力去策划了。
好在她家里还有个程思嘉,随即盛绛河这个“好兄弟”也被拖过去一起讨论了。
此刻听到众人讨论,盛绛河也跟着转回视线,眼珠子转了转,随即露出一个有些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说你们,想不想报仇啊?”
有人便问道:“什么报仇啊?”
盛绛河用手背撑着下巴,指间转着笔,笑眯眯地答道:“萧老师啊,你们不是对作业很不满嘛,那小小的报复一下也没关系吧,正好还能解决节目问题。”
*
在学生嘀嘀咕咕地讨论要怎么才能坑到自己的时候,萧楚奕已经请假提前下班出了学校门。
萧楚奕在校门口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是有什么人在骂他吗?
萧楚奕抬头望望晴朗的天,也没太在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慢悠悠地走到路边打了车。
他是去见林景升的。
上次见面的时间太短,本意也仅仅只是试探对方,也没有问出多少真正有用的东西。
之后又是数天未出医院的门,等到得到许可去探望林景升,已经是小半个月之后了。
在这件事上,盛予航就没让萧楚奕太操心,大部分的事都已经帮他一手包揽,足够让林景升在监狱蹲上好几年的时间了。
倒是那次参加聚会的同学明里暗里地来跟萧楚奕打听起情况。
有些是真的担心或好奇,也有些有门路的已经知道了林景升被抓的消息,便不自觉地多想。
在这种时候向萧楚奕卖人情的倒也不少。
虽然原主早就跟林景升渐行渐远,但后者在暗中做的两面三刀的事却也不少。
大学时期原主在班上、乃至整个年级的名声都不太好,这些一部分源于原主的冷淡,剩下大部分则都是拜林景升所赐。
什么私生活不检点,为人太过傲慢轻浮,看不起别人,小心眼睚眦必报等等,几乎什么负面的词汇都堆了上去。
若非原主家世是真的好,加上那一张脸极讨人喜欢,常人不敢在他面前编排什么,这些名声只怕是会更难听。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听信这些谣言,只是原主朋友不多,其他人也没必要特地去为他正名。
原主自己都不在意,这种名声自然也就暗暗传了下来。
等到昔日同窗步入社会,摸爬滚打了解了世界黑暗之处,再转回头来看曾经的八卦也有了别样的心境。
但先入为主的印象在前,也不会有人主动跟当事人提起。
萧楚奕对此多少有点惊讶,但也不算太意外。
一个刚见面就敢对他捅刀子的人,显然是早已积累了许多怨恨与不满,否则光凭他三两句话,他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失去理智。
这个是意料之外的“仇人”,只是还没待他了解详情,便已经被直接解决,再提起来也未免有些索然无味。
萧楚奕去见他的唯一理由便是与萧雨泽有关。
再见到萧楚奕的时候,林景升终于再控制不住那些外露的恶意。
但被问及他与萧雨泽的关系的时候,他却始终咬紧了牙关,死活也不肯多说一句。
萧楚奕知道他的妄想些什么。
“萧雨泽早就被关在家里了,你以为他还能回去掌控公司吗?”萧楚奕说着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嫌说话有些累,“你也太蠢了一点吧,别人说什么都信,我要说我会上天,你是不是还想我给你带点外太空特产啊?”
林景升扭过头不去看萧楚奕。
萧楚奕也不在意,往后倚在椅背上,指尖轻敲着扶手的边缘,一边慢悠悠地继续说下去:“说实话萧雨泽真的很没天分,这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天天只知道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大好的明路不走,偏偏要把自己作死,我也不想跟别人承认我有这么蠢的哥哥。”
林景升神情冷淡,好似什么都没听到。
“当然,我爸妈没有他那么蠢,生意场上的事可不会轻易给什么人开后门,不管怎么说本质还是商人么,不会做不划算的赔本买卖的,而且他们还是很宠我的,虽然未必会对我那个蠢哥哥怎么样,但难免会迁怒到带坏他的人身上嘛,像是你们家那个小公司,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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