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是用米纸做的,可以食用,一旦受潮,也会毁掉。
“祁昭,时间到了吗?”沈七七不用看纸条的内容,她知道是谁写来的。
“公主,可以开始行动了,你自己好好坐着,我出去了。”祁昭对沈七七说道,沈七七点点头,祁昭并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定远处似乎在思索什么,沈七七微微叹气,正想抽出两块不同的手帕再次让祁昭放心,祁昭从怀里摸出一根极小的丝线。
祁昭把丝线绑在距离门不到一寸的地方,先系上一头,绷直再系在另一头,他把好几个也是极小的铃铛绑在绳子上面,他的意思沈七七知道,一旦有人进来,首先就会惊动绳子上的铃铛,沈七七长出一口气,祁昭果然细心,心里不禁为月灵感到高兴。
月灵喜欢的人是祁昭,她一直都知道,就是眼下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她暂时没有多余的心思为月灵打算,只能是暂时放在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再为月灵办妥心事。
祁昭为沈七七准备好一切,就从施展轻功从屋檐处消失,沈七七知道怀王的作息,怀王每天这个时候都是要进行长达一个时辰的沐浴,裴丽早就摸清楚怀王的作息,沈七七和祁昭都知道,沈七七坐在床上,又拿起那本书认真看起来,这本是楚流云的读书笔记。
祁昭在一个时辰以后回来,铃铛没有任何动静,祁昭回来的时候,沈七七已经看书看到倒在床上睡着了,祁昭真是哭笑不得,沈七七的心真是够大的了。
“公主,都办好了,等会就看你的了。”祁昭轻轻推醒沈七七,沈七七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坐起来,刚刚睡醒的脸庞红扑扑,祁昭没有半点感觉,就是催着沈七七去洗脸清醒过来。
时间真的是刚刚好,沈七七用放在一边的冷水洗脸清醒过来以后,外面就传来脚步声,是宫女送东西过来的声音,沈七七对祁昭示意,祁昭早就把绳子和铃铛收起来了,把门打开果然是一群宫女和执事太监过来了。
“见过长公主,启禀长公主,怀王殿下为表对长公主的欢迎,在正殿设宴款待长公主,请长公主更衣沐浴以后前往正殿,这是送给长公主的衣饰,长公主要是不喜欢,可以吩咐我们再去换过。”执事太监说完,拂尘一挥,后面的宫女赶紧把托盘送上。
还有三位空手的宫女就对着沈七七围过来,显然是想为沈七七更衣,沈七七的脸黄了。
“谢过怀王殿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我自己来即可,不用劳烦你们了。”除了月灵,沈七七可不愿让任何人靠近自己给自己脱衣服换衣服。
那些宫女纹丝不动,就站在沈七七后面,沈七七很尴尬,她们不听自己的命令,这里是宣阳国,自己也不能动用长公主的身份,执事太监更是双手捧着拂尘就站定在那里,仿佛沈七七没有按照他的意思更衣好了,他就不离开,一对绿豆眼笑眯眯地望着沈七七。
沈七七被绿豆眼看到心里发毛,忍不住正想发火,倒是祁昭开口了。
“你们都出去,没有听到长公主的话吗?长公主可是你们未来的皇后娘娘,要是得罪了长公主,你们此刻是不用受罪,可将来长公主成了皇后娘娘,你们有多少个脑袋要掉?”
祁昭的话使宫女们个个面面相觑,执事太监一时也愣住了,祁昭话里有话,明显就是告诉在场的人,如果日后楚流云重新掌权,在场的人都要倒霉。
“出去!”沈七七顺势喝了一声,宫女和太监交换一个眼神,低头出去了。
“都是宣阳国的服饰,公主要穿吗?”祁昭把托盘送到沈七七手里,沈七七摇摇头。
“我是天月的长公主,不会穿宣阳国的服饰,把我的衣服拿来,我来好好会会这个怀王,想到他的尊容,也太可惜了。”沈七七摇头说道,从祁昭的手里接过包袱,里面有之前准备好的天月的服饰,沈七七选了淡紫色的纱裙,最简单的装饰,她没有忘记怀王眼中的猥琐和贪婪的神情,不想穿得太好。
祁昭守在门口,沈七七在里面自己换过衣裳,就是把外裙子换成了紫色的纱裙,散落的头发,本来想还是散着,沈七七想了想,还是把头发挽起,插了一根紫玉簪,不施脂粉也是极美,她把两块手帕分别放好,按按心口就出去了。
“是不是太素了?”祁昭翘着手靠在门口,见到沈七七从里面走出来,和往日在天月见到穿正装的沈七七很不同,很简单很朴素,对怀王的邀请来说,似乎是不够尊重。
“就是要这样,这个老色鬼,不要以为自己了不起,我要他知道,我还是天月的长公主,我不喜欢楚流云,也不会成为宣阳国的皇后,可今天,我要用一下楚流云的未婚妻的身份。”
沈七七对祁昭笑笑,祁昭对沈七七的做法从来都不会质疑,跟在沈七七后面走向正殿。
怀王身穿宣阳国正式的宫装,打扮打扮以后也算是人模狗样了,沈七七对着怀王还不至于食不下咽,祁昭寸步不离看着沈七七,沈七七觉得就算是一只苍蝇都不能靠近自己了。
“长公主有请,长公主从天月远来,一路辛苦了,本王特备下宫宴,款待长公主,不到之处,请长公主见谅。”怀王收敛起眼中的贪婪和毒辣,说起客气话来也是一套套,沈七七见到怀王眼底深处依然存着无法抹去的躁动。
那种不是男女之间的躁动,而是向从沈七七身上立即找到楚流云的秘密的躁动。宫宴是按照最高规格设置,餐具都镶上了金边,筷子也是纯金做成,沈七七面前的桌子摆放的菜肴和点心和怀王一样,足以见到对沈七七的重视。
“怀王殿下客气了,我也是随着皇上来看看而已,殿下盛情,我却之不恭,只是没有敬贺的礼物,真是不好意思。”沈七七也会说场面话,怀王客气,她可以更客气,让怀王的所谓客气变成打在棉花的拳头无法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