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苏沁雪见到苏夫人站在东苑的门口,几乎是掂着脚尖在张望,她的心里就热了,推开苏承温,快步走上去,握住苏夫人的人。
“孩子,你可回来了,娘可盼到你回来了。”苏夫人还没有说话,眼泪就先流下来了,她握住苏沁雪的手,眼泪都滴到苏沁雪的手背上了,苏沁雪忍住心里的难过,挤出笑脸。
“娘,没事,我没事,我不是回来看你了吗?我们进去说话。”苏沁雪再看一眼听雨,听雨等到苏沁雪扶着苏夫人进去,她就关上了门,把苏承温拦在外面,苏承温心里是怒气充盈,不过如今苏沁雪的身份是不同往昔,他只能暂时忍下,自己回去大厅等着了。
苏沁雪亲自扶着苏夫人坐着,从外表看来,苏夫人和以前一样,就是瘦了一点,苏沁雪忽然拉起苏夫人的衣袖,苏夫人本来还想藏着的,被苏沁雪一拉,露出了一道道伤痕的手臂,都是被鞭子打的伤痕,苏夫人想拉回袖子都来不及了,苏沁雪是有意为之。
“娘,都是那些贱人打你的?”苏沁雪的眼神冷了下来,她早就知道,就是没有想到居然敢对苏夫人用鞭子,苏夫人也是忍耐惯了,不想给女儿添麻烦,孙嬷嬷却比苏夫人看得通透,如果不制止这个势头,让人以为苏沁雪当不成正妃就失势,以后苏夫人的日子会更难过,所以她偷偷进宫送信,苏沁雪立即决定要回来苏府一趟。
“孩子,你当初也对别人不好,我这不算什么,就算是给你赎罪吧,不要计较啦,她们的日子也不好过。”苏夫人的心肠不算好也不算坏,她本来对那些庶女找理由打她也是不高兴,可见到了那些庶女的样子,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这些庶女做了什么,实在是太残忍了,不管医术如何高明的神医,都无法恢复这些庶女的容貌。
“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那些庶女的错,是那个人的错。”苏沁雪见到了除了手臂以外,其他地方还算完整,孙嬷嬷对她点点头,示意就是手臂受到伤害,毕竟孙嬷嬷也是有武功的人,庶女们也是趁着孙嬷嬷不在的时候占了便宜,而当孙嬷嬷发现,就没有人可以再伤害到苏夫人,苏夫人自己倒是不在乎,不过就是一点点伤痕而已。
“孩子,他是你爹,怎么能这么说话,再不好也是你爹,你回来,娘就高兴了,你喜欢吃的东西,娘都命人准备好了,你今天吃完了再回去。”苏夫人亲自下厨做了苏沁雪爱吃的东西,苏沁雪见到母亲高兴,也陪着母亲吃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让苏夫人催着去见苏承温。
“娘,不用担心,爹不会亏待自己,他指不定都吃好了。”苏沁雪安慰自己的母亲,苏夫人担心苏承温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等苏沁雪回来,应该是一点东西都没有吃,苏承温毕竟也是她的夫君,她还是担心苏承温。
苏夫人又和苏沁雪说了一会子的话,还是催着苏沁雪去见苏承温,苏沁雪不想母亲担心,叮嘱孙嬷嬷有事要及时告诉听雨,她又拿出带回给苏夫人的首饰和衣裳。
“这些衣裳和首饰,都是王爷赏你的吧,都拿回去,我不用,你爹给我新做的衣裳都没有穿。”苏夫人见到衣裳和首饰固然开心,可也担心会让苏沁雪为难。
“不用担心,你都拿着,给你就是给你的,我先去见爹了,我还会再出来看你的。”苏沁雪依依不舍,如今世上,能让她担心的人就只有苏夫人了。
孙嬷嬷装作送苏沁雪出来,在苏沁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苏沁雪塞给孙嬷嬷一盒的金子,足足有五十两,孙嬷嬷知道苏沁雪的意思,退回苏夫人的房间。
苏承温根本就不敢吃饭,本来在喜宴上见到苏沁雪被连降三级,以为苏沁雪的恩宠不及以前了,对苏沁雪也不在乎了,没有想到苏沁雪如今在宫里的权势是越来厉害了,而沈七七和萧霁景对苏沁雪的势力的坐大好像是视而不见,苏承温在没有摸清形势以前不会轻举妄动,如今苏沁雪是用王妃的仪仗回来,他就要按照王妃的礼仪款待。
“苏大人是不是等久了不高兴?”苏沁雪没有让太监和管家去通报苏承温,她让听雨守在外面,她有话要对苏承温说,自己直接走进了大厅,苏承温听到苏沁雪的话抬起头,他双手撑在膝盖上,神情严肃。
“雪儿,如今你回到了家里,我就是你父亲,你和爹说话怎能如此无礼?”苏承温见到苏沁雪身边没人,他又找回了做父亲的尊严,挺直腰,眼神冷淡。
“你对待我娘亲是如何无情无义,以为我在宫中失势,就让你那些女儿为难我娘亲,幸好我娘亲没事,给你们讲情,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们,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爹,可从小到大,你都是把我当做棋子对待,你给我好吃好喝,都是为了让我可以成为你想结为亲家的那些人的媳妇,你养了那么多女儿,就是我的姿色不错,所以才对我稍微好点。”
苏沁雪走到苏承温身边的高脚花台,上面摆着一盆盛开的兰花,苏沁雪用力扯下一片兰花,力道过大,一盆的兰花摔在地上,花盆开裂,花朵和黑色的泥混在一起,娇嫩的花瓣被泥土脏污了,苏沁雪俯身去捡起一支兰花,放在苏承温的手里。
“爹,你做的事我都知道,你根本就是两面三刀,哪里有好处就想去哪里,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们这些女儿,你在乎的是你的儿子,那次娘见到的男孩,就是你的儿子,你把你的儿子藏起来,就是为了防止有人伤害到你的儿子,至于女儿,随便,就算全部不在了也无所谓。”
苏承温的脸色变了变,却仍然是坐得笔直,他心里明白,苏沁雪知道了所有的事。
“所以你根本不在乎那些庶女被我毁容了,至于我,要是我没有用,你随时也可以扔掉,毕竟你要保全的人,不在苏府,你到最后,会带着攒下的银两和你的那个儿子还有小妾逃走,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苏沁雪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她的鞋子,踩住兰花,把兰花踩到花瓣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