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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我俩的车呢
    贾环回到自己屋子,已经是辰时初刻。
    贾琏把他送回来就走了。
    饭菜已经凉了,两个丫鬟春雨和冬雪也不见了踪影,估计也是出去看热闹了。
    他的长随赵国基和小厮钱槐,也没朝面儿。
    他虽然名义上是主子,但是待遇上,不仅远远不能跟宝玉相比,即使跟迎春、探春、惜春这些姑娘们想比,也要差上不少。
    就连府里比较有体面的下人,也不太拿他当回事儿。
    比较有体面的婆子且不说,即使有体面的丫鬟们,也是对他爱答不理的。
    首席丫鬟鸳鸯,王熙凤的助理平儿,宝玉的贤内助袭人,这些大丫鬟,见到贾环,甚至可以直接无视他。
    这自然是他原来的底子不好。
    一个人稀里糊涂的吃了饭,贾环躺到炕上,开始梳理今天这件事儿。
    才来这里第二天,就做出了这样的大事儿,现在想起来,他也不禁有些后怕。
    贾府虽然腐朽,但这些主子们并不是傻瓜。他们个个都是宅斗高手,有的人甚至还很聪明。
    王熙凤、贾母都是顶级的宅斗高手,甚至象鸳鸯和平儿这样的丫鬟,都是人精。
    自己今天这一番表现,并非没有破绽。若是遇上妙玉的师父慧园师太,或者清虚观张老道那样的人,恐怕逃不过他们的法眼。
    现在,贾环就赌两点。
    一是家丑不可外扬,老太太会低调处理此事。
    二是赌府里人相信,自己没有胆子敢故意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即使怀疑自己,也会选择自己是被宁国公贾演附身的说法。
    采纳了这个说法,给秦可卿做人工呼吸的事儿,因为是祖宗做的,也就只有认了。
    至于祖宗为什么这么做?自有祖宗的道理。没人再敢多说什么,都会尽量回避这个问题。
    贾环摊开手掌,用小六壬开始测算。
    按照今天的月日和时辰,就在掌盘上推算。。
    大安、流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一一数下去,时辰落在“大安”上。
    大安,是吉象,表示平安无事,但不宜外出,只适合在家里面呆着。
    贾环心里有了底,就躺在炕上迷糊起来。
    早晨六点来钟就起来,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前世就很少有这么早起床的。
    没多久,听到春雨和冬雪回来,两个小丫头就嘁嘁喳喳地说话,虽然听不清说些什么,估计也是在议论今天的事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听得院子里一阵笑声传来。
    “环三弟在吗”?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有名的凤辣子王熙凤来了。
    “琏二奶奶来啦,快快请进,三爷正睡觉呢”。
    “这个小冻猫子,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快叫他起来”。
    春雨就进来推贾环,贾环只好到了外屋客堂。
    “二嫂子,今儿个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啦”?
    “放你娘的屁,这府里有哪儿是我不能去的?到你这里来就不行啦”?
    王熙凤嘴上说的狠,神情却很亲热。
    “二嫂子自然来得,只是我这里没什么好茶,还请二嫂子将就些”。
    “我也不喝你什么好茶,只是来跟你说说话,环三弟,你是怎么知道蓉哥媳妇在天香楼的?为何又在大门外烧了一堆火”?
    贾环明白了。
    王熙凤是来探听自己底细的,很可能就是贾母和王夫人派她来的。
    这证明他们还是对他有所怀疑。
    “琏二嫂子,我何时到门外烧火了?蓉哥媳妇究竟出了何事?我醒来时,就在天香楼了。若不是回来之时,琏二哥跟我说了那些事情,我都不知道做了些什么”?
    我就是跟你们装傻。
    “哼,环三弟,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咱们也不是傻子,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你还是别耍小聪明的好”。
    王熙凤脸色变的严厉起来。
    贾环站了起来。
    “琏二嫂子,你到底要说什么?还请把话说明白”。
    见贾环面有怒色,王熙凤立刻换上笑脸,拉着贾环坐下。
    “哟,你瞧你,嫂子跟你说句玩笑话就急了。不过是跟你来随便说说话罢了,没什么正经事儿。我就是走的累了,随便到你这里歇歇脚,走了”。
    贾环也换上笑脸。
    “嫂子何必急着走,再坐一会儿嘛”。
    “哼,我哪里有你那福分,成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有几百张嘴在等着我呢”。
    王熙凤起来走了。
    贾环把王熙凤送走,刚要回去,就见赵国基和钱槐鬼头鬼脑地来了。
    “春雨,冬雪,平儿姑娘叫你们到她那里去一趟”。
    钱槐说道。
    “好,这就去,三爷,我俩就去了”。
    春雨和冬雪走了,赵国基和钱槐跟着贾环进了屋子。
    贾环看着两人,总是觉得别扭,一靠近两人,就觉得有些阴冷之气。
    “三爷,你干的好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过我们两个”。
    赵国基冷笑两声,突然说话了。
    赵国基是赵姨娘的哥哥,虽然是贾环的舅舅,但他是贾府的家生子,属于府里的奴才,贾环虽然是庶子,但毕竟是主子。
    正常情况下,赵国基绝不敢跟他这个态度说话。
    “是啊,这种禽兽之事你都能干出来,简直猪狗不如”。
    钱槐也恶狠狠地说道。
    钱槐作为贾环的跟班儿小厮,更不应该说这样不敬的话。
    “我就是做了,你们又敢拿我怎么样啊?我阳寿未尽,你俩还敢把我拘走”?
    贾环大咧咧地坐下。
    “贾环,你知道我们是谁”?
    “不就是白无常和黑无常两个笨蛋吗?你们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啦”?
    “贾环你个混蛋,你还好意思说?我俩的车是怎么回事儿”?
    “是啊,我俩的车呢”?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么?叫我给烧了”。
    贾环轻描淡写道。
    “为何要烧车”?
    “你们还好意思说,弄个破车来糊弄我,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过阴,找崔府君问问,你们俩干的是什么事儿”?
    “哼,算你狠。不过,你别得意,咱哥俩就跟你杠上了。你想救秦可卿,咱就非要把她拘走”。
    “有我在,你们就别想得逞”。
    “哼,走着瞧”。
    两人气哼哼出去。
    “慢走,不送”。
    贾环端起茶,轻轻地呷了一口。
    味道不错,大概是不用农药和激素,纯天然无污染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