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庐。
“回来了,师父,他们没为难你吧?”
华神医一进门就听见宝贝徒弟关心自己,直接就变得喜笑颜开了,“没有,我是什么人,神医啊,在这胜县活人无数,怎么也要给我一点面子的。”
秦素问小跑过来准备接过药箱,华大夫来的更快,只是华神医没给他机会,他用手护着药箱,“你给我写信的时候落款是什么?华神医?我不在家,你都敢自称神医了?去,把那药经再去抄写一遍,还有,别求素问给你送吃的,抄不完不许吃饭。”
“爹,这都多少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记得。”华东坡都已经记不清那天吃的羊肉是什么味道了,想来已经过了很久了。
“嘿,你这意思是我老了,记性差了?你那书信我可是都让素问留着呢,休想抵赖,去,抄书去。”华东坡一缩脑袋,闷闷不乐的走了,临走时还听见华青囊夸奖素问听话,知道帮师父拿药箱。
明明是我先来的,华东坡有点郁闷,偷偷回头一看就满足了,秦素问马上二十岁了,但还像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个子小小瘦瘦的,笑起来很治愈,此时还背着华青囊跟他眨眼睛呢,想来晚饭有着落了。
真是个乖孩子,虽然他们因为华青囊的缘故强行被拉到了同一个辈分,但华东坡一直把秦素问当女儿看,“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这么好的娘子也不知道便宜了谁家,可得把好关,非得选一个栋梁之才不行。”
“磨磨蹭蹭的,想什么呢?”华东坡一走神,华青囊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边,华东坡叹了一口气,“唉,还是抄书去吧。”
……
酒楼欢声笑语,药庐有人唉声叹气,郑家铜臭味中则渗透出一丝文雅。
“爹,我最近搜罗到一副好画,这不是,马上就拿来跟爹一起鉴赏了。”郑大仁命婢女展开一幅画,郑大富借着烛光仔细看了看,“我看这画,怎么模模糊糊的,我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
郑大仁赶紧摇头,挥手让婢女收了画,“不是,这画应该是假的,白天的时候还好,放一阵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的也不太清楚,等一会儿我就把送画的人腿打断,竟敢给我送了一副赝品。”
郑大富点点头,“去吧,我要回房休息了。”
肯定要去新纳的小妾那里,郑大仁没有办法,只能闪身让开,他没出屋子,只是呆呆的望着被搀扶回房的父亲,父亲身边还有两个娇媚的丫鬟,他十分不解,以前那个英明的父亲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难道真的像老爹说的,他真的是老了?那以后怎么办?要靠自己吗?
郑大仁一夜都呆在书房里,蜡烛换了好几次。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又是半个月过去,马上就要三月份了,王鳌老弟应该快考试了,希望能有个好消息,莫忧如此想着,鹰哥儿飞回都城了,那边还没消息传来。
“哈哈哈~~~忧儿,今天高兴,来陪义父喝几杯!”没等来消息,却等来了王县令,他手里还提这个小坛子,莫忧打眼一看就是“忘忧”。
“义父怎么有时间到我这班房来?看这喜气,怕不是升官发财了?”
王县令面露惊奇,“你怎么知道的?主簿来过了?”
“没有。”莫忧自然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说,“这么说是真的了?”
“真的,朝廷的宣旨太监就要到了,最迟也就后天,这不是派了人提前来报信了嘛,得到消息我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没想到你竟然早就猜到了。”
“我这不是聪明嘛,江湖人称智多星来着。”
“吹,接着吹,你别以为外面他们怎么称呼你我不知道,你这孩子就不能夸,一夸就没边了。”王县令放下酒壶,“不过有些事还是能夸的,你比你爹本事不差,特别是训练捕快这一方面,更是厉害。”
莫忧嘿嘿一笑,特种兵的训练方法,能不厉害嘛,“这个我不居功,这些捕快确实都是好苗子,训练刻苦,要不也不能进步这么快。”
“嗯,这话说的还像点样子,来,咱们爷俩喝点,你说这鳌儿也不在,要不多好。”
莫忧简单收拾一下桌椅,“我在不是一样嘛,等到时候咱们状元郎回来了,咱们再一起喝酒也是一样的。”
“状元郎?”王县令,不对,马上就要称呼王刺史了,“状元郎是不成了,会元还有点可能。”
莫忧:“!!!”
没想到义父的野心更大,这是在琢磨着三元及第呢。
“唉,鳌儿要是跟你一样或许还有机会,你也知道殿试是圣上出题,考的是对策,鳌儿这一方面就差远了。”
对策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王鳌这两年都是关起门来读书,王县令虽然也做过相关的指导,但作用很有限,要说别的王鳌没问题,对策真不是他的强项。
这些两人都知道,莫忧只能安慰王县令,“哎,义父,话不能这么说,万一就碰上会的了呢?这种事儿谁说的准。”
“嗯,希望能有个万一吧,来,咱们喝!”王县令一杯酒饮下,说了一句,“你往门外看什么呢?”然后就醉倒了。
莫忧摊摊手,“我看看小环来了没,要是没来就得我背你回去了。”他拿过酒壶正准备喝一点,外面传来小燕子的声音,“捕头!”
“进来吧,怎么了?”
小燕子知道王县令来了,也知道他带着酒,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喝醉了,“捕头,郑家的请柬。”
“郑家?什么事儿?”莫忧疑惑的打开请柬,大概意思就是为了感谢莫忧抓捕了采花贼的事儿,只是这件事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怎么才想起来。
“嘶,义父刚来消息,这边郑家就来了,不会是想要通过我笼络义父吧?”莫忧知道郑家背后有人,他们不见得看得上一个县令,但刺史可就不一样了。
“划船品酒?这郑大仁倒是会投其所好。”莫忧小口喝了一口酒准备去一趟,因为米商缺斤少两的事情,他不是很看得上郑大仁,严格来说他对郑家的观感都不好,但必要的应酬还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