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患再一次想到了被青丘山上的山神支配的恐惧，想起来人家没拿他当回事，当初的那一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罢了。
    否则，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就在青丘山附近，做为山神李无患不信人家不知道。
    亲眼见识到山神，以至于才让李无患足以沉默。
    可是沉默之余，让他想到了关于山海经上的记载。
    说南山经一系山神。
    为鸟身龙首。
    这是山神的长相，除了山神的长相之外，就只记载山神脚下垫着白茅草，就这些，再无其他的关于山神本身的东西了。
    涉及到神，连山海经都不会进详。
    但是还有一件与神与人有关的东西。
    这个就是关于山神的祭祀之法。
    关于山神本身的描述，甚至都没这行字眼多。
    说，山神：其祠之礼，毛用一璋玉瘗，糈用稌米，一璧，稻米，白菅为席！
    大概的意思就是：祭祀山神的仪式就是把畜禽和璋，一起埋到地下，祀神用的是稻米，和一块碧玉。
    神的坐席是白茅草。
    白茅草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一点李无患算是见识了。
    之前青丘山山神坐下便是。
    真正让李无患想到的是，山海经之中为什么单单记载了关于山神的祭祀之法？
    还写的那么详细？
    不知道为什么，李无患忽然感觉，他想要能打开山海经剩下的部分，这祭祀山神这一步，不可缺少。
    或者一开始就错了。
    一开始该做的就是祭祀山神。
    只有把这些山神全部都给祭祀了之后，才是正确的打开山海经其余内容的部奏。
    这种想法不可抑制，息息相关。
    当这样的想法生出来的时候，让李无患是心跳如雷。
    想要迫不及待的就这样去做，可是想到他刚得罪了山神，现在要去祭祀？
    “这里又不是青丘山，山神虽然都一样，但是并不是青丘山的山神！”
    李无患忽然想要试一试。
    这种冲动出来挡都挡不住，他虽然惧怕山神，但是心存侥幸，觉得，只是祭祀，山神应该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况且这又不是同一座山。
    索性李无患等不及了，祭祀山神该用到的东西他又没有，他赶紧出了山海经，找到了杨扬阳。
    他跟杨扬阳说了一系他所要的东西。
    “玉璋？”
    所谓的璋，也是玉的一种，只不过是纵向分成两半的玉器。
    两者可合二为一。
    就像是电视剧里面常演的半片月牙形的玉，挂在小孩或者什么人的身上，最终两块合二为一得一相认。
    那便是璋。
    除却璋之外，李无患还要了其他的东西。
    “稻米牲畜？”
    这一点很是让杨扬阳疑惑。
    说到玉，山海经里面数不尽数，多到无数，他在想李无患找他要这个，自己直接在里面捡一块多好。
    李无患倒想，可惜里面的玉石都是没加工的，只能算玉，不能算璋。
    还要牲畜。
    李无患吃的都是奇珍异兽，最次也是野生动物，怎么还要起来了鸭鹅牛羊这些东西来了。
    还有那稻米。
    忽然杨扬阳眼睛一瞪。
    “你要祭祀？”
    再蠢听到这些话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这些东西那是用来吃的，根本就是祭祀用品啊。
    况且，山海经杨扬阳不说通熟。
    但是至少也能把整个南山经给背下来啊，这么一想，李无患要的不正是山海经书上记载的吗？那还能不明白？
    李无患深吸一口气回应道。
    “对。”
    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杨扬阳脱口而出。
    “山海经里面有神？还是你见到神了！”
    他没注意语气，说话像是喝问。
    那样子紧张不已！
    神，那是早就有人猜测的可能。
    山海经之中所有记载的东西都有，神为什么又不可能呢？
    李无患现在要祭祀，不免让人想到，山海经里面到底有没有神。
    哪怕明知可能，也想听个真切。
    难怪杨扬阳反应那么大。
    李无患说道。
    “不知道，没见过！我就想试试。”
    李无患的一番话，让杨扬阳失望之余，吐出了一口气。
    “我去给你准备。”
    他倒是一点都不含糊，马上就去为李无患去准备这些东西去了。
    杨扬阳的速度很快。
    不久之后，他所用到的，都在了眼前。
    “这是十份！”
    而且他还这样说道。
    “你现在在南山经，没去其他地方，南山经有十座山，就有十个山神！刚好够你全部祭祀的！”
    杨扬阳准备的很齐全，而且还全部都给分好了。
    他还把这些东西都给装在了飞机上，用他的话来说，开车能走完这些山不容易，再想回头来祭祀，用车子赶路，行不通。
    所以干脆就用飞机。
    遇见危险，连人带飞机，一下子回来，实在不行，飞机不要了都可以。
    杨扬阳的万全准备，李无患很意外。
    他都没想那么多，就只是单纯的想要试试而已。
    “这还有一篇祭文！”
    本以为这些就足够了，万万没想到的是，杨扬阳还给了他一页纸。
    “祭祀要用祭文，你按照这个念！”
    他连这都准备了。
    “好。”
    李无患点了头。
    重新进了山海经之内，他要开飞机进去，势必要换一个位置，否则，飞机进来就要和车子的位置重叠！他就是从车子上回来的。
    弄好这些，李无患上了飞机，启动了螺旋桨。
    而后，连带着飞机消失不见。
    等到飞机进了山海经，李无患控制着飞机慢慢落地。
    小熊扒着窗户口看着这一幕，车子它见识了，坦克它也见识了。
    这飞机还是第一次，但是多是好奇，少有害怕。
    它也是见过大场面的，跟在李无患的身边，它也算是习惯了。
    把飞机停好，等烟雾稍散。
    李无患才开始沉住气从飞机上搬东西了。
    小熊被他放了出来，倒也听又眼力见的帮忙。
    李无患还在飞机上看见了一个案牍。
    这案牍有些意思，仿古式的。
    可以用来摆放东西。
    等到把这些东西都给摆好了之后，李无患才沉默了起来了。
    现在祭祀还不算是开始，他虽然都准备了，但是只有念了祭文之后，才算是真正的祭祀。
    沉默了一会的功夫之后，最终李无患深吸了一口气，拿着祭文念了起来。
    “……职司山溪，位居灵方，善则锡福，恶则降殃，无祝不应，有感必通……”
    这一通祭文，算是对山神的夸奖以及阐述。
    虽然文邹邹的，但是多少还能让人明白一些道理。
    当然，李无患的虽然在念这些，他的心思一点都不在这些祭文上面。
    他继续念到祭文。
    最终这祭文念完。
    李无患拉了一个长音。
    “尚……享……”
    所谓尚享就是那享受的意思。
    念完这些之后，李无患紧盯着眼前那祺尾山看着。
    心中一片紧张。
    这种未知的情形，自然难以掩盖人的情绪。
    在李无患想来，山神是存在的，那么他的祭祀，山神就一定知道的。
    若是知道了。
    结果如何，那不得而知。
    可是苦等结果，久久却没有丝毫动静。
    祺尾山还是那祺尾山！
    祭品也没见有什么动静，除却埋在底下的看不见之外，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
    这不是在外面，这要是在外面，什么动静都没有才正常，真要是有了，还不吓人一跳。
    但是这是山海经，明明有山神还没动静，难免让人忐忑疑惑。
    因为既然有，还没动静，不免让人觉得。
    “不该！”
    又等了得有五分钟时间，李无患长出一口气。
    他想到。
    “这算是完成了吧？”
    想到也没哪里有差错，说完成也应该算是了。
    李无患本意就打算收拾收拾东西走人。
    他祭拜了这祺尾山之神，这还剩下九分呢。
    临走之前，李无患就打算把这案牍收起来。
    可是就打算把这案牍给收起来的时候，仔细想了想的李无患觉得，祭祀是要叩拜的。
    他并没有。
    左右也没人，也就求个心理安慰，他重新走了回来，双膝跪地然后冲着那祺尾山叩了个头。
    他想。
    反正是祭拜天地，叩头也没什么。
    看他那模样，小熊手忙脚乱的学着，也跟着叩了一个。
    虽然说动作不标准，也怪是为难，但是多多少少也算是跟着做了。
    看小熊那慌张的模样，瞧着似乎比李无患还要恭敬一些。
    “小东西有眼色。”
    李无患暗道一声。
    又是一个头叩了下去。
    小熊依旧跟上，这就还剩下一个。
    李无患继续叩首，他打算叩完这一个就走人，到时候把小熊留下来，然后他开着飞机去祭拜所有的山。
    他隐约有些忐忑，怕拜完之后，还是没有结果。
    终于这最后一个头叩完了。
    可是耳边小熊一阵咿呀乱叫。
    李无患这一抬首，眼前的情形蓦然之间让他一愣，转瞬心跳如雷。
    在那案牍之后，还放着特意准备的白茅草。
    那是神的坐席，正冲山峰，寓意山神之位。
    那白茅草原本就是铺在地上的，可是这一刻的时间，李无患抬头却看到，那白茅草上，案牍后面却端坐着一个身影。
    这身影依旧是鸟身龙首。
    正是山神！
    李无患差一点心脏急停，山神离他近在咫尺。
    这突兀的一幕，这又有谁能想到。
    他心中一片空白，却见那山神冲他额首。
    随后那山神爪子冲他轻轻一点，一道灵光子弹出膛一样冲他而来，那山神无声无息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