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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嘱托
    天色渐暗,晚上吃饭的时候,温父跟温言许都没过来,听厨屋的婆子说,在郭氏住过的屋子里喝酒。剩下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
    原本,温母这般威风,该是庆祝庆祝的,可看着满桌子的饭菜,心里总还是有些悲凉。
    筷子拿了起来,却在空中停留,怎么看也似乎,寻不得合胃口的饭菜。
    最后,筷子落在了中间的那盘炸鱼上,夹了起来,却是往喜弟跟前放着。
    只是,还没到喜弟跟前,便被温言煜给拦着了。温母诧异的抬头,看着温言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有刺,我帮她拨干净些。”
    温母看了看温言煜,又看了看喜弟,随即满意的点了点头,“是,是,你该照顾喜弟的。”
    而后,还不忘补上一句,“看着你们感情这般好,离着我抱孙子的日子,又近了些。”
    相对于温言煜半红的脸,喜弟浑身都打了个寒颤,怎么也想不得,自己会跟这么小的孩子,攀扯在一起。
    手边更是想也没想的,直接取了一块新的放在跟前,“不要紧,我手还利索的很。”干笑一声,便擦了擦手,准备剥下刺来。
    只是手还没碰倒鱼块,就又被温言煜筷子给夹住了,看喜弟要抢,温言煜眼睛一瞪,生生的将喜弟给瞪了回去。“我是夫是主,说什么你就听着!”
    喜弟莫名其妙的看着,突然发脾气的温言煜,不过却不跟着生气,只觉得好笑,到底还是小,这般不稳重。
    若是余生,想起这个人,喜弟自嘲的笑了笑,再厉害又如何,又不是自己的。
    喜弟恍惚的时候,温言煜已经拨了刺放在喜弟跟前,只不过那小脸还没缓和过来。喜弟素来觉得,无论有什么样的大事,都不能影响吃。
    看喜弟吃了自己送过去的鱼肉,温言煜的脸色才算是缓和过来。
    只是这顿饭,到底也只有喜弟吃的痛快。
    吃了饭,温母还留着喜弟不让她离开,“娘老了,你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以前的总总,娘谢你不计较。”说着低头从枕头根抹了地契出来,“隔壁的屋子,娘已经知会了里正改了名字,以后那院子便是你们姊妹俩的了。”
    温母这院子比之前的好太多,再加上地段也好,价格肯定是不低的,喜弟连连摆手,“这,这可使不得。”
    温母不让喜弟拒绝,把地契放在喜弟的手上,紧紧的按住,“你听娘说,言煜这孩子,从小没经历过事,性子不稳,素来都是直来直去,没那么多小心思,娘总怕郭氏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以后都得要靠你来给言煜撑起这个家了。”
    “娘!”看温母说的这般悲伤,温言煜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低低的唤了一声。
    温母看了一眼温言煜,只是长长的叹息。
    对于温母的担心,喜弟是理解的,温言煜做事,到底还是欠些。
    “以后,医馆的事,娘怕,怕还要你费心。”温言煜不是这块料,温母早就看了出来,只是一直不敢承认,如今,就算温言煜现在改过自新,有温言许在那,一时半会儿也跟不上。
    喜弟喜欢往前头医馆里跑,从前不觉得,现在来看,反而是好事。
    “算了,顺其自然吧。”只是刚说出去的话,温母却又摆手收回。
    喜弟看的出来,温母对温言许到底不忍,“娘,你放心,有我。”
    话不必多说,只在温母的心坎里便是。
    无论如何,温母应该是善良的,这样的人,喜弟总愿意护着。
    原本,今日这么忙活,也不知道招弟那边如何了,本想过去瞧瞧,可跟温母说话的时间有些晚了,再加上估摸招弟今日也累的不清,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两个人都歇着的时候,温言煜依旧睡在他的地上,听着喜弟翻身的声音,温言煜却怎么也睡不着,良久,猛的起身趴在喜弟的床上。
    喜弟一回头看着温言煜定定的视线,着实吓了一大跳,“你这又要做什么?”
    “你跟,你跟你们东家,到底,到底有没有孩子?”突然又提起这事,不说喜弟吓一大跳,就是温言煜自个,都别扭的脸通红。
    “浑说的什么又!”喜弟伸了伸胳膊,白了温言煜一眼。
    被喜弟这么一扫,温言煜头便垂了下去,连着深吸了几口气,才又重新抬起头来,“我是说,我看,我看你们也不像有孩子,那,那我们可以有一个。”
    本来,温言煜结结巴巴的说话,可看喜弟竟然翻了个身,继续盖着被子睡,心里到底是有些着急,“看娘那么难受,咱们有个孩子,娘心里一定会好过些。”
    一旦说开来,后头的话紧跟着也就出来了,“虽然你这个人,有些刻薄讨厌,可心肠也还不坏!”
    温言煜这边正念叨着起劲,原本躺下的喜弟却突然又坐了起来,仔细的打量温言煜,这般认真的眼神,让温言煜好不容易正常的脸,又红了起来。
    “听说朝廷近来一直发放招兵榜文,你什么时候去?”喜弟这也算是催了一句,着实觉得,与其在医馆里蹉跎岁月,倒不如真的,去外头闯荡一番。
    没郭氏的事的时候,还瞧着温言煜有些个大的志向,经这几日闹腾,温言煜总参与内宅的事,总怕着,好好的苗子,就这么折腾瞎了。
    温言煜却突然拉下了脸来,冲着喜弟冷哼了一声,翻身回到自己的被窝里去,刚躺下,却又起身,将喜弟放在床边的医书取了过来,捧起旁边油灯,拨的亮些,透着灯光,难得仔细的瞧了起来。
    这还真稀罕了,绝对的新媳妇上轿头一回,不过,温言煜的脾气,翻脸跟翻书似得,着实不敢恭维。
    无趣的打了个哈切,想着明早要早起,将身子转在墙边,避开照眼的油灯。
    只不过回头的时候,真切的听到,温言煜也在那跟着她打哈切。
    暗暗摇头,到底不是那块料。
    砰砰砰!
    屋子里头刚安静下来,便听着外头,死命的敲门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