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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去换身衣服,最好换男装,跟我去个地方。”
    容吟霜被他推着出了门,不解的问道:
    “哎哎,干什么呀?去什么地方?我不要跟你去。”
    顾叶安在她后脑上轻拍了两下,容吟霜就愣住了,摸着自己的后脑,呐呐的看着他,顾叶安见她发愣,就又在她头顶用扇子轻敲了两下,说道:
    “快些去,人命关天。”
    也许是顾叶安话说的严重,容吟霜在他那双清澈瞳眸的注视下,终于低下了头,迟疑着走入了最西面,她的那间屋子。
    没多会儿后,容吟霜就穿着一身相士衣服,黏上胡须之后就走了出来,来到站在楼梯间等候的顾叶安身边时,开口说了一句:
    “走吧。”
    却是把顾叶安吓了一跳,愣了半晌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容吟霜无辜的说:“不是你让我打扮成男人的吗?”
    “……”
    顾叶安一边走一边嫌弃的看着她,他是让她穿身男装,那是为了方便行走,可是她倒好,给他直接换了一身算命的衣服,而最关键的是,她黏上胡子以后,还真有那么一点江湖神棍的味道。
    顾叶安去雇了一辆马车,两人坐在马车里面面相觑,没多会儿,马车就到了地方。
    顾叶安先跳下车,然后将车帘子掀开,自然而然的就对容吟霜伸出了一只手,容吟霜坐在车里,看着车外的他,阳光倾洒而下,有那么一瞬间,竟然让容吟霜眼前恍惚了一下,以为她的相公又回来了,可是一定神,却是看见的顾叶安那张脸。
    “愣着干什么,下来呀。”
    顾叶安手伸出去好久,都没接到她的手,不禁催促道。
    容吟霜兀自掀开了帘子,刻意避开了他伸过来搀扶的手,从马车的另一边跳了下去。
    下车之后,容吟霜四周看了看,见他们的马车停在了一座隐蔽的宅院前,门前放着两只威风赫赫的石狮子,镇守着宅邸,仰头一看匾额,容吟霜差点没摔倒在地。
    晋王府,三个明晃晃的大字差点亮瞎了她的眼。
    顾叶安却是一派从容淡定,带着容吟霜走上了晋王府的台阶,而更让容吟霜觉得惊奇的是,晋王府的四名门房守卫竟然连丝毫阻拦他们的意思都没有,就那么视而不见的让他们进门去了。
    这,这……
    直到这一刻,容吟霜才想起了顾叶安的真正身份。
    就算他痴了十年,但在前二十年里,他就是温郡王府的大公子,大家认为的今后会继承爵位的小郡王。
    这么一想,他认识一两个正儿八经的王爷,似乎也就没那么奇怪了。只是不知道,他把她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第50章 分忧
    晋王府不比寻常人家,戒备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容吟霜跟着顾叶安后面走了不过百步,就经过了三道门,传了三回。
    最后一道时,守卫传过之后,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紫袍男子从内堂走了出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进门之后,紫袍男子就焦急的拉住顾叶安说道:“楚芊找到了,被关在刑部衙门,上头压着不让探视,我知定是景阳宫的在背后使坏。”
    顾叶安在他肩上拍了拍,说道:“你别急,我找到那天在附近出现的人了,她亲眼看见楚芊进去隔壁,但是不到一刻钟就出去了。”
    紫袍男子一阵惊喜:“真的吗?他人呢?”
    顾叶安对扮作算命先生的容吟霜说道:“快来拜见王爷。”
    容吟霜其实先前进门之初就已经观过此人面相,的确是贵气冲天的,只不过……
    “毋道子参见王爷。”
    晋王蹙眉看着眼前这个算命先生,语气十分不屑,说道:“算命的?”
    顾叶安点头:“是,这位先生平日里走街串巷,那日正好路过赌坊门前,说曾经遇见过去天宝赌坊赌钱的楚芊。”
    虽然顾叶安说了这么多,但是晋王却还是对她表示很反感,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容吟霜捏着胡子,不卑不亢的对晋王笑了笑,说道:
    “晋王殿下莫不是瞧不上我们天师之流?”
    晋王看了一眼顾叶安,发出嗤笑:“天师之流?你还真不害臊,就你们这种走街串巷,欺骗邻里的神棍,还好意思称自己为天师?若不是你今日虽叶安进来,我非派人将你赶出去不可。”
    容吟霜无所谓的笑了笑,竟捏着胡子围绕晋王转起了圈,顾叶安暗自拉扯了她一番,却被她甩开了手,就在晋王快要被她看的不耐烦,准备发飙的时候,容吟霜突然说道:
    “晋王的确是贵气非凡,家中兄弟颇多,奈何皆无亲缘,血光之灾乃常有,幸而晋王守护宫旺盛,身边亲信随护忠心,故而才有今日繁荣之相,我这个江湖骗子说的可对?”
    容吟霜低沉的声音在偌大的厅堂内回响,晋王和顾叶安全都静下来看着她,晋王眉头蹙了蹙之后,就对顾叶安说道:
    “这些……都是你告诉他的?”
    顾叶安一摊手:“我哪知道你守护宫在哪里?”
    “……”
    晋王继续沉默,顾叶安对容吟霜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又道:“你……不是瞎猜的吧?”
    容吟霜对他说道:“我学过一些玄术,看相自问还可以。”
    晋王打断他们,对容吟霜说道:“你还看出了什么?”
    容吟霜又看了他几眼,这一回就没有上回看的那样时间长了,随即说道:
    “晋王虽贵,但却并非一帆风顺,少时多受苦难,许是体弱多病,许是孤苦漂泊,命中有两次大劫,分别间于八到九岁和十三到十四岁,而这两劫说来也怪……”
    容吟霜接着掐指又算了一遍,晋王却有些焦急,紧接着追问道:“如何怪?”
    容吟霜又掐指算了算,才道:“这两劫的施为者很怪,第一劫的施为者三教九流,正如殿下所言,是像我这种江湖骗子之流,那样的人,竟能伤到殿下,这让我觉得很奇怪;第二劫的施为者地位极其尊贵,似与殿下一脉相承,却刀剑相向,这也让我觉得很奇怪。”
    “……”
    容吟霜说完之后,晋王整个人就沉默了。
    顾叶安在一旁听得难以置信,心里不禁为容吟霜暗自想好了脱身的说辞,想着如果晋王怪罪,他就拉着她跑出去,就从晋王府的侧门逃,他记得那里有一个他和晋王小时候一起挖的狗洞。
    但是顾叶安的担心完全白费了,因为从晋王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此刻虽容吟霜扮的这个算命先生已经从原先的不信任转换成了佩服。
    晋王也是个老实的,他对人是唯才是用,不在乎对方的身份高低,金钱多少,关键就是要有才,而眼前这个相士已经用几句话证明了他的才,有才之人便不可受人轻视,只见他亲自抱拳对容吟霜抱拳作揖,说道:
    “小王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望高人前辈恕罪。”
    不是他受到迷惑,因为他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相士所言,他说的那两劫无论从时间还是事件还是人物上,都是对的。
    他虽为皇子,但却不是出生皇宫,母亲是个废妃,被驱逐出宫时怀有身孕不自知,出宫后带着他,颠沛流离好些年,五六岁她去世以后,家中就只留两个老仆,八岁那年两个老仆一瘸一瞎,失去了生存能力,他肚子饿的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就在街上偷了一个馒头吃,被卖馒头的差点打死,幸好被一个捕快相救,幸好那之后,父皇认识到当年错怪母妃,派了很多暗卫去民间搜寻母妃下落,这才辗转找到了他,将他带回宫中,交给景阳宫皇后亲自抚养。
    而十四岁的劫,则是因为他与太子发生冲突,太子拿起随从的箭就射了他,差点也没要了他的命。
    如果说第二劫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情,那么第一劫却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旁人就是想告诉也不可能说得出口才是。
    容吟霜也不推辞他的礼道,而是抱拳回了个,云淡风轻的说道:
    “高人前辈倒是不敢当,只要殿下别在说我什么江湖骗子就好。”
    晋王对她笑了笑,容吟霜也不耽搁,直接又对他说道:“这下你可以相信我的话了吗?那日我却是瞧见一个女扮男装的人由赌坊走出,进了隔壁那间院子,但只是她躲避搜寻车辆的片刻时间而已,马车走后,她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其间,我都在场,丝毫没有听见屋里有挣扎呼救的声音。今日一早,我在街上瞧见了那姑娘关在囚车里,若是就这样判了她杀人罪,那可就真是太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