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都有些沙雕。
苏沫儿心里的恐惧慢慢消失。
三两句谈话,苏沫儿虽然依旧防备,但是那种恐惧的感觉稍稍降低了一些。
容珂没有回话,瞥一眼苏沫儿扔下一句话:“照顾好小皇帝,如果出了意外,拿你是问。”
说完容珂离开了山洞。
身影消失的很快,甚至……苏沫儿都没有听见容珂离开的脚步。
这……是人是鬼啊!
还有小皇帝是……除了陈戚也没有别人了。
反应过来之后,苏沫儿倒吸一口气,她真傻真的,单单知道陈戚身份尊贵,竟然一点儿没有往最尊贵的地方去猜想,还给按了一个假名字,岑蕲,呵……
猜测到这些,苏沫儿恍惚好一会儿。
连带着把之前的计划都给忘记了。
提着两套衣服走到河边,把衣服上的血迹洗干净了,带着湿哒哒的衣服回到破庙。
苏渠山看见苏沫儿手里的衣服。
一脸惊讶,问道:“沫儿你手里这衣服从哪儿来的。”
“捡来的。”
苏沫儿话落,把衣服挂在窗子上。
转身往柴房里面走去,看一眼瘦的脱形的陈戚……
这是小皇上啊!
小皇帝呢!
想到之前赵氏拿着菜刀对着小皇帝比划,苏沫儿就想笑,现在小皇帝窝在这里,估计也是为了安全,这才没有跟赵氏计较,哪天心情不好想要计较一下,苏沫儿想想心里就乐呵。
甚至都忘了赵氏是她亲奶奶。
如果株连九族……
她也逃不了。
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陈戚看了好一会儿。
陈戚心里有些毛毛的,还躲了一下,他现在是怕极了,能不怕么,上次被人这么盯着的时候差点儿成了盘子中的食物。
这次又来……
扛不住啊!
“你看什么?”陈戚睁开眼睛,瞪了苏沫儿一眼。
苏沫儿摇摇头,心里叹息一声,这小皇帝竟然一点儿的王霸之气都没有。
也不怪她没有在一开始就猜到身份。
“你瘦了很多啊?”
“可不是。”
陈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
在宫里的时候,肚皮是软软的,现在……软肉早就没了。
宫里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
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声。
陈戚再次闭上眼睛。
不用上山找食物的日子,真好!
想睡就睡的生活,真棒。
没一会儿,陈戚就进入梦乡。
苏沫儿盯着陈戚看了好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确定,这位真的是小皇帝?
传言说摄政王也就是东厂的厂督容大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存在传言被挟持的小皇帝就是眼前这位心大的孩子?
苏沫儿瞧了好一会儿。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小贼,哪里跑?”
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一眼窗口,原来晾晒的衣服没了?
苏渠山的身影同样消失了,去哪儿了?
苏沫儿走出去,瞧见苏渠山跑出去的身影,悟了,老爹抓贼去了吧。
过了好一会儿,苏渠山灰头灰脸的走了回来。
看一眼苏沫儿,手脚都不知道放哪儿了,讷讷说道:“没追到,衣服也没找到。”
“反正都是捡来的,丢了就丢了。”
苏沫儿能说什么,只能宽慰一下,责备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她有些于心不忍。
“嗯。”
苏渠山应了一声,蔫巴巴的回到院子里,坐在太阳底下,继续晒太阳,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是真的没用啊,好不容易捡来几两件衣服,还被小贼给偷了。
这光景衣服是那么容易弄来的吗?
苏沫儿到没有苏渠山这么纠结,人活着或许就是为了克服种种困难的。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消失,苏沫儿恍然想到今儿的计划。本来打算把山洞里的衣服拎出来,每个地方扔几件,有缘的人捡到了,说不得就能度过冬日了。
那样,她也能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收货几张好人卡。
结果却忘了,只能明天继续计划。
夜里,外面寒冷的风呼啸着,苏沫儿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才闭上眼睛,早早睡去。
昼短夜长,外头又冷飕飕的,破庙的院子里多了好几个避寒的小木屋。
如果不睡觉,似乎也没有别的事儿。
苏沫儿迷迷糊糊的,听见屋子里响起压抑的声音。
眼睛眯成一条缝。
黑暗里,脸嗖的变成红色的。
跟老爹老娘在一个房间睡觉就是这么的不方便。
成年人做一些成年人该做的事儿,苏沫儿也理解。
饱暖思淫欲么……更是理解理解!
但是……她还没睡着呢。
能不能等她睡着了再继续,苏沫儿在脑袋里嘶吼一声,别说多烦躁了。
这种半夜睡醒,遇见嗯嗯嗯的事儿,尴尬啊!
听着这种乐章,烦躁啊!又不能打断别人和谐运动,毕竟她还是一个宝宝呢。
苏沫儿能做的只有装睡,闭上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数绵羊。
,
。
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地面。
苏沫儿把苏柒支开,抱起山洞里的衣服扔到水里浸泡,沾着血迹的,洗不下来的,直接扯下来,反正不能让衣服上沾着血迹。
洗的差不多了。
苏沫儿就开始在破庙的四周扔衣服。
两三件一起两三件一起。
扔完之后拍拍手,寻了一个木桩子坐了上去,洗衣服也挺累人的。
自打穿越之后,都在为吃的为穿的为活着忙活,很少有时间静下心,仔细反思思考,品味生活。
现在有了时间。
苏沫儿就开始发呆了。
坐在木桩子上,伸手支着下巴。
“一个人在这里坐着不怕遇见危险?”
霍枭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沫儿瞳孔微微凝了一下。
回头看向霍枭:“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看见你就走了过来,一个人就不怕危险?”霍枭话落的时候,目光从苏沫儿手里的菜刀上瞥过:“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发呆被打扰,苏沫儿心情有些不愉快。
抬起眼皮瞧一下霍枭:“你杀人之后的感觉又如何?”
霍枭仰头笑了起来。
笑的有些癫狂。
苏沫儿把手里的菜刀举起来,放在胸前,若是霍枭突然疯了,她也能防备一下。
霍枭笑罢。
没在意苏沫儿手里横着的菜刀。
“第一次杀人之后,觉得……我已经把世界踩到了脚小,那种感觉很迷人啊!”
霍枭闭着眼,一脸的享受,回味。
疯子!苏沫儿在心里评判一下,往后退了一步。作为正常人她还是距离疯子远一些的比较好。
“你呢?”
霍枭看向苏沫儿,一点儿也不在意苏沫儿的警惕。
苏沫儿没说话。
跟霍枭比起来,她的三观还是比较正的。
杀人之后直接吐了!
吐的胆汁都出来了。
差点就吐死了。
“我先回去了。”
苏沫儿说完就往破庙的方向走。
然而……
脚步还没有迈出去,就被霍枭给抓着手臂。
“你干什么?”
苏沫儿眼神有些复杂。
霍枭清了清嗓子,顿了一下:“做我的女人。”
“……”苏沫儿懵了。
“不是你说什么?”苏沫儿盯着霍枭的嘴巴,眼里全是震惊。
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说做我女人?
若是放在后世苏沫儿肯定要让霍枭明白什么叫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万恶的封建社会。
“做我女人,我护着你,你可以随意进京,你家人我照顾着。”
霍枭重复一番。
抓着苏沫儿的手也松开了。
苏沫儿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装扮。
灰不拉几的衣服,枯黄的长发,不怎么健康的肤色,平坦的飞机场:“你眼睛瞎了?”
苏沫儿往后退了一步。
甭管霍枭有没有瞎,她都得拒绝啊!
毕竟……
霍枭这个人吧,跟好多难民都嗯嗯嗯过。
黄瓜被用了那么多次,也不知道有没有验证铁杵磨针的传言。
还有哦,这年头也没有什么测试纸,有病没病也不清楚,不敢要不敢要。
苏沫儿眼里的拒绝太明显,霍枭又不傻,看的很清楚。
“为什么?”霍枭问。
苏沫儿摇摇头。
她不能说是因为嫌弃。
不然……
谁晓得霍枭这个疯子会干出什么事儿。
“你会一点点医术,是跟破庙的李大夫学的吗?”
“……”李大夫是谁呀!
苏沫儿心里多了一丝迷茫,不过,眼神依旧澄清。
见苏沫儿不说话,霍枭又道:“我没有父母,如果你要做匠人或者女医,我不会阻止,你好好想想,如果跟别人在一起,你就得收敛着自己学来的东西。”
“……”听了霍枭的话。
苏沫儿更迷茫了。
破庙这里有个李大夫吗?
那是谁啊!
“你回去吧。”见苏沫儿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霍枭气的笑了起来。
在这环境里,他霍枭勾勾手,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个小丫头还真的是傲气。
“哦。”被放行,苏沫儿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等等。”
霍枭话落,苏沫儿跑的更快了,她才不要跟霍枭单独接触呢。
虽然有些拳脚功夫,但是,女人在体力上天生就若于男人。
傻子才硬碰硬。
霍枭看着苏沫儿用风一样的速度跑开,嘴角翘了起来:“这小丫头,带劲儿。”
越来越有兴趣了。
起初对苏沫儿有兴趣,可不是因为外貌这些俗人喜欢的。
而是……
这小丫头有股子韧性。
肩膀那么消瘦,但是,竟然把一家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原本愚孝的苏渠山给老苏头那边儿送东西都得偷偷摸摸的,放在别人家,给老人一口吃的,可不就应该是必须的。
苏渠山这么一个老实人都发生了变化。
能不让人震惊吗?
还有鬼头芋的吃法?
藏起来的板栗。
以及……
今天突然出现在地面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