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没想到,你区区一介兽身,他们竟是这般折磨你?日日吃那毒物,长久以来便把你养成一头满嘴毒物甚至满身都是奇毒血液的怪东西?这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你说说你也是,怎么的也算是冥兽一只罢?怎么就甘愿这样臣服于他们的魔爪之下?”易从安收起手上的动作,喋喋不休的说过不停。
声落,
怪物的兽身之上,是不停闪耀起了一层又接着一层五彩斑斓的眩光,眩光穿透在它整个兽身上,逐渐渗入它的身体直至消散不见。
“谢谢…”
空气寂然,
在那怪物的咽喉之中忽然艰难的吐出了两字,虽然它长相稀奇古怪还有些丑陋,但声音还是挺不错的!
若是避开它的那副乱七八糟的模样来与你交谈,你或许还能以为是个弱冠之年且长相还挺不错的俊朗小哥呢!
“哟,原来你还会说话?我可还真是眼拙了。”易从安望着逐渐开始动弹的怪物,面色有些惊诧。
见那怪物逐渐有起身之意,易从安一个翻身弹跳移开位置来,他头稍作倾斜的望着慢慢起身的怪物,似想瞧着它是想做什么。
“我是先说清楚啊,我既然能晓得你的血液就是能救治你自己的解药,那自然也是有别的法子,让你大爷的再次躺下去的啊!”
怪物没有理会在说话的易从安,
它六只手脚猛然一撑地,立即站在了易从安的面前。
只见它庞然大嘴上已逐渐没有了那些恶心的东西粘挂着,就连大的吓人的眼珠子霎时都变得有些和善,它一点点的挪动着身体,缓缓走进易从安。
“哎哎哎哎!我真的不会留情的啊!我可警告你!”易从安怕它当真要再与自己撕打一番,赶紧先说道。
此时易从安的嘴角已经下意识的抽搐个不停,那副模样,好不搞笑。
他方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有办法了吗?
只见那怪物朝着易从安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它猛然再将浑身的刺毛甩了甩,身上数千数不清的刺毛竟立即犹如篶的黄花菜似得顺了下去,它将头轻低靠下,将自己的白面前额露给易从安。
“嗯?”易从安疑一声,他好似瞧懂了那怪物的意思,缓缓将自己的手朝着怪物的白面前额轻抚了上去,当真没有半分被刺伤的疼痛感。
易从安面上惊喜不已,
他望着在自己面前,就犹如灵宠般顺从自己的怪物,不禁问道:“瞧着,你这是认了我?那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哦不,我应该换一个字眼,毕竟这两个字听着有点刺耳哈~”
那怪物听到易从安问话,它干脆瘫坐在了地上,就连那原本凶煞万分的面孔都瞬即化为了一脸的哀愁相。
“我是什么?我自己也不晓得……反正就是一只怪物罢了……能苟且活着,已是不错,又何需在意这些东西,不过,我现在已经连活着的欲望也没了。”
易从安十分认真的听着它所说的话,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
竟把易从安突然整的心里颇为不是滋味起来,他似乎想到的什么事情,忽然鼻头一酸,那英气眉下的眼眸,不知不觉中就泛起了一层了迷眼的蒙雾。
“嗒嗒…嗒…”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忽然朝着暗阁内传来,那怪物方才还瞪大的瞳孔立即显上了一抹慌意。
“你放心,我既敢出现在这地方,心中便有能运筹帷幄的打算~嘿~你继续躺着去,看我怎么带你躺赢~”
易从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话音刚落,他赶紧随着自身幻出的冥修之法而消失在了那怪物的面前。
与此同时,
嗒嗒脚步的声响亦是离那怪物呆着的地方越发的近了,它似相信了易从安的话,继续洋装作一副半死不活的可怜模样,往方才它躺着的地方睡去。
—
易从安知晓了那怪物的地方,就算是没有明确豢养那怪物的主子是谁,又或者说是谁指使它正巧那么个时候就出现在了幻空里,攻击了他与冥孤决。
那他也不亏,他鬼精灵肚子里,有的是办法将后续的一切一步一步给它引套出来。
经过适才瞧着那怪物对他易从安的态度,
既对他心有敬意,那也就不再存在什么威胁之说,若是能做个驯化之后,再送到冥主的身边作近身护卫也不是不可。
易从安想着想着,心中的怪异的想法更是千奇百怪的多了起来。
他心中注意逐有定成,似生怕浪费了半分时间,他毫不懈怠,从那暗阁上消失后,便打哪都瞧不见他的身影。
—
平罗殿,
秦涧不知怎么回事,
忽然一路匆匆忙忙的从外边往那平罗殿赶去,瞧着他那副气喘吁吁的,神色紧张的样子,好像真是有什么特别着急的事情。
终于是进到了平罗殿之后,
秦涧立即将手中拿着的兵器随即一幻,收了起来。
“秦涧参见平等王!”
秦涧一瞧见上官禹后,便是硬压下神色凌乱的模样,他屈身跪地在平等王殿椅的下方。
自从秦涧升职到了平罗殿之后,这上官禹也是防着他跟个什么一样,让秦涧哪哪都不得重用,那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日子他真是过的快要疯掉了。
就在方才,
他得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这若是给他秦涧办成了,定能要平等王对他秦涧刮目相看。
“嗯,看你这个神色慌乱的样子,是遇到了什么急事不成?”上官禹依旧如前几日一般,语气不冷不暖的,连瞧都没有瞧秦涧一眼,那中不被重视的感觉真是让秦涧心中很是难受。
秦涧咬牙猛的一睁眼,似做了什么特别重大的觉得,他没有等上官禹唤他起身,而是自己起了来。
秦涧二话不说夺步就往那殿上冥色黑石叠砌而成的座椅上,坐着的上官禹身旁走去,还没有等平等王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秦涧便是抢先俯身在那平等王的耳边低声细语的说了几句什么。
只见那平等王的脸色好似是在随着那秦涧呢喃所说的事情而不停的转变着。
秦涧说完之后,
赶紧就从那殿堂之上撤下身来,他自己也知道,放肆要有个度。
“你方才所说之事,可当真是事实?”平等王一脸肃然敛容的望着殿堂下又跪下身去的秦涧,似对方才的事情颇有疑虑。
“回平等王,秦涧方才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戏言!”秦涧说完,又朝着平等王行了一记叩头之礼,以示虔诚。
“好,既然如此,本王便是信你一回!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这幽冥在这里虚嘴掠舌,还是当真如此!”平等王说话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恼怒的味道,声落之际,他愤然的甩了甩宽大的衣袖。
“去,唤集三千幽冥与我一道去往那宋罗殿!”平等王说完,边给秦涧扔了一枚刻画满了冥界特有纹理似令牌模样的东西,秦涧拿着那令牌,心中大喜,赶紧按照平等王的吩咐去召集幽冥。
不到半盏茶水的功夫,
平等王当真与那秦涧,率领着数三千的幽冥往那宋罗殿赶着去。
而阎罗正殿这边,
易从安不知是从何处回到了西殿中,他没有闲暇下来,而是直接往冥孤决的寝殿之中寻找去。
东寻西找的就是瞧不见冥孤决身影的,瞧着易从安是开始有些着急了来。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
那道威风凛凛,一身冥黑服饰衣衫熟悉的身影是终于出现在了冥孤决皇宫寝殿的沉石门前。
“冥主,你可算是回来了!”见到冥孤决,易从安紧皱的眉梢终于得以稍放开了,他快步走到冥孤决面前。
“何事?对了,方才在那幻道之中,你为何突然离开?”冥孤决有些疑惑的望着易从安问道。
“哎呀!冥主,从安现在正是来与你禀明这件事情的~走,冥主,你随我来,我们边走边说。”
“走?去何处?”冥孤决问道
易从安没有顾得及回答,他现时冥修之法已是修炼到了冥寂的第三进阶,各种冥法幻术自然是信手拈来。
他抓起冥孤决冥黑色且刺绣满了金丝的衣袖,随着一道冥光的幻然闪灭,便是立地消失在了皇宫寝殿的大沉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