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真一少佐双手杵着军刀,威风八面坐在一辆边三轮的车斗之中,看着身前身后荷枪实弹,或坐在军车之内,或列队前进的部下,再抬头看看天空,只见夕阳已经西下,把士兵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他不禁有些焦急了起来,随即抬手召来了通讯兵,询问道:“怎么样,岳西守备旅那边的情况如何?是否有异常?”
那名背着单兵电台的通讯兵弓着身,重重顿首道:“报告大队长阁下,我们在一个多小时前,曾和支那岳西守备旅联系过。
据岳西守备旅的旅长吴博涛称,当时并无异常!
而且,他已经派遣了心腹部下看守四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可能因为迟迟岳西城,藤原真一的心情有些烦躁不安,隐隐约约间,甚至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听到通讯兵的话后,顿时脸色一沉,喝道:“八嘎!我问的是现在,而不是一个多小时以前!
你滴立即和吴博涛所部取得联络,询问下,有无异常!”
“哈伊!”鬼子通讯兵连忙低头,背着电台转身领命而去。
原来,吴博涛在他的旅部遭到袭击时,认为只是小股军统特工袭击,当时军统特工们,也没有攻入他的旅部大院。
加上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以及不想被日本人看低,连区区几个军统特工都解决不了。
所以便没有给藤原真一他们发电求援。
等杨靖、猴子他们从背后突袭,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时,吴博涛已经没有发电报求援的机会了。
因此,藤原真一目前还并不清楚,岳西县城已经变了天。
旁边另一辆边三轮车斗中的鬼子副官,见藤原真一眉头紧蹙,一脸担忧,不禁劝慰道:“大队长阁下!这岳西附近,不管是英山的那支支那中央军,还是宿松的那支支那中央军,都不可能在我们之前抵临岳西县城。
而且,就算他们能赶在我们之前抵临岳西,但是别忘了,岳西守备旅可是足足有着3000之众。
即使无法战胜这两支支那中央军,但他们据岳西城以守,坚持个一两天,还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你根本无需担忧!
倘若,岳西守备旅真这么无能,那也就没有招降他们的必要了!”
藤原真一先是点了点头,旋即又沉吟道:“可是,来榜乡那支身份不明的支那军,会不会是一个变数?”
鬼子副官不以为然的笑道:“大队长阁下,那支支那军,十有八九是支那共党所领导的新四军。
说白了,那就是一支不堪一击、不敢冒头,只敢龟缩于山野之中的陋军。
他们不仅没有可以用于攻城的野炮等重武器,甚至连步枪都不够分发。
不少人,甚至还拿着长矛大刀。
弹药更是匮乏到了极点,连用于训练的都没有。
这样的军队,如果不是整天龟缩于隐秘的山野之中,只怕早就被我大日本皇军给通通消灭掉了!
他们不去攻打岳西县城也就罢了,若真赶去,那就是自寻死路!”
“哟西!你滴分析的不错!”藤原真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们依旧不可大意,命令部队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抵临岳西县城,以备不时之需!”
“哈耶!”
鬼子副官重重顿首,旋即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然后,一干皇协军二鬼子们可就苦逼了,他们身体素质本就不如小鬼子。
却又不能像小鬼子那样,时不时还能乘坐一下军车,只能使用两条泥腿子赶路。
接连急行军了100多里地,个中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一听还要加快行军速度,这些家伙顿时开始在心里骂起娘来,甚至把藤原真一的祖宗十八代都来来回回问候了好几遍。
但迫于藤原真一的淫威,即使他们满心不忿,甚至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快断了,但还是不得不继续迈开双腿,加速赶路。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刻,他们已经扎进了虎贲团设置的伏击圈之中。
“弟兄们,打!给我狠狠的打!”
范铁头、陈林,以及刘岳三人几乎同时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三个营,近1800名战士一起开火射击。
各种武器装备,火力全开,霎时间打出去了大片密集的弹雨。
相互交织,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死亡火力网,朝着道路之上的鬼子和伪军们兜头覆盖下去。
不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然被迎面而来的弹雨击穿身子,打成了马蜂窝,当场倒在了血泊之中。
mg42通用机枪巨大的威力,甚至直接把一些家伙的身体都打烂了。
各种残肢碎肉,裹挟着漫天血雨,洒落得到处都是。
杨靖、耙耳朵和龙云等人也带着一批炮兵们,纷纷开炮。
值得一提的是,早在各主力营开火之前,他就通过高倍望远镜,发现、并锁定了那名坐在边三轮车斗之中的鬼子少佐。
所以,杨靖的第一炮,就是直接奔着藤原真一去的。
拥有炮兵精通,再加上多次实战经验的积累,经过多次实战,杨靖对于这种小口径火炮的使用,早已经到了得心应手,炉火纯青的地步。
几乎是指哪打哪,炮无虚发,哪怕是移动中的目标也不例外。
他通过鬼子边三轮的前进速度,以及炮弹的飞行速度,很轻易就预估出炮弹落下那一刻,边三轮所在的位置。
所以,只是一炮,就正中花心,直接命中了目标。
当时,藤原真一正坐在边三轮的车斗之内,不断催促部下们加快前进速度,根本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就被从天而降的炮弹击中。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藤原真一连人带车都被炸得倒飞了出去。
原本完好的边三轮,直接凌空解体,化为了一堆零部件。
一些橡胶件,甚至还燃起了熊熊烈火。
四散横飞时,还砸到了周围包括一名掌旗兵在内的,好几名鬼子兵。
特别是那名鬼子旗兵,被一个燃着烈火的轮胎砸中。
在炮弹冲击波的作用下,金属材质的轮毂,“邦”的一下砸在他的头盔之上。
整个钢盔都凹瘪了下去,顷刻间,殷红的鲜血,便如溪流一般,从帽檐之下,汩汩流了下来。
倒地的一瞬间,手中军旗也给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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