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谦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吵醒的,他面色阴沉的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气压低沉。
昨晚忙收购案忙了一夜才写出策划书,上午去谈判,和一群老狐狸周旋了半天才把方案敲定,回到家里没睡多久就被吵醒了。
容大少很生气。
重物被不断地砸到地上带来的噪音还在不断响起,容谦伸出略苍白的修长手指按按眉心,探手摸到床头柜上的金丝眼镜,架在鼻梁上戴好,穿上拖鞋起了身。
敢在家里这么无法无天使劲儿折腾的,只有一个人。
来,让他去看看他可爱的弟弟,容家宝贝的不行的小少爷,这又是怎么了。
容家两位少爷的房间都在二楼,一间东一间西,距离不短,更何况他们家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好,但是容楷这次搞出来的声音竟然这么大,硬生生的把他吵醒了。
房间门没有锁,虚掩着,容谦伸手一推就推开了。
偌大的房间里满目狼藉,陶瓷或者玻璃制成的价值不菲的装饰品碎了一地,房间中央电视机的液晶显示屏也被硬物砸了个稀碎,就连他平常最宝贝的鞋架也被推倒在地上,琳琅满目的各款AJ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地。
少年背对着门坐在书桌前,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容谦斜倚在门框上,扫视了一眼宛如灾难现场的房间,皱皱眉淡声问道。
少年头都不抬,沉默着。
容谦挑挑眉,虽说他这弟弟脾气不好,但这么多年,发这么大的火的次数,屈指可数。
毕竟全家都宠着惯着,要什么有什么的容家小少爷,谁敢让他不痛快?
除非……
容谦避开地上的各种物品碎片,慢悠悠的晃到他弟的桌子前,不怕死的火上浇油,“被甩了?”
容楷冷凝的表情总算有了一丝变化,他慢慢的抬起头,直视着他哥,漆黑的眸泛着红光,一字一句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老子没分手,也不会分手!”
容谦看了看他仿佛困兽一般无助又狰狞的样子,嗤笑一声,知道自己猜对了。
“不行就换一个,都是你把她惯的。”到底是自个儿亲弟弟,容谦也不想看着他被一个小女生搞成这个样子。
那个小姑娘的确漂亮,家里条件也挺好,要说两家门当户对也是算得上的,但是那脾气估计也是被家里惯坏了,况且长的那么勾人,情史指不定多复杂呢。
自家这蠢弟弟生了一张招桃花的好脸,其实情史可是单纯的很,真论起来哪是人家对手?
再者说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儿在一起不就是玩玩?也就他这傻弟弟上心了,人家说不定暗地里怎么嘲笑呢。
他弟以前多狂啊,那目无尊长无法无天的样子,啧,到头来还不是为情所困。
容楷收回视线,声音生硬的仿佛淬了千年寒冰,“出去!”
容谦眼底一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好手段啊,把他弟迷成这样非她不可的样子,呵。
“哥。”容楷略带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容谦脚步一顿,也没有转身,就站在原地听他说。
“画画很好,她以后也要叫你一声哥哥,你不要吓到她。”
容谦哼笑了一声,径直出了门。
傻弟弟呀,你想让人家进咱们家的门,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进来呢。
暮色四合,容楷看了一眼已经黑沉的天空,起身走出了房门。
天黑了,他要去带宝贝回家了。
此时第九天二楼,包间里。
尤是画睡得很沉,要不是切蛋糕的时候云朵晃了晃她把她叫醒了,她可能会一直睡到天亮。
睡了这么久,她也清醒了大半,兴高采烈的帮着分蛋糕。
黎黎拿着切好的蛋糕笑着给她递过来,她刚准备伸手去接,突然就被抹了一脸蛋糕。
“好啊你!”尤是画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抓着蛋糕就往黎黎身上丢,结果没有丢准,却使另一个小姐妹遭殃了。
包间里顿时开始了蛋糕混战,笑闹声不绝于耳,尤是画也玩嗨了,水晶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也没人发现。
她已经不记得容楷刚才还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了,今晚她要和姐妹们通宵!
她不接电话。
容楷狠狠地捏着手机,面容上是显而易见的暴躁。
前排的司机胆战心惊地握着方向盘,大气也不敢出,小少爷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太强烈了,这种压迫感竟然一点儿也不输于先生和大少爷。
“去第九天。”
坐在后排的小祖宗终于发话了,司机抹了一把头上的虚汗,忙不迭的应了声好,发动了车子。
容楷坐在后排给第九天的经理通了电话,先问了她是否已经离开了第九天,得到经理的否认之后才放下心来,至少她是安全的,这才又问了她们的房间号。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达了第九天。
容楷甩上车门,抬眼看着眼前的霓虹灯招牌,眸色暗沉。
十月份的晚上已经不是那么炎热了,夜风起,带来丝丝凉意。
他掏出烟盒,倚在路灯上点了一支烟,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他俊美的五官。
烟草刺激着神经,他又掏出手机来拨打了一次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耐心的等待着嘟嘟声响完,还是没人接听。
吸完最后一口,容楷闭了闭眼,丢掉了烟蒂,向酒店门口走去。
他们本就不是完美的人
都有问题
爱是互相的
折磨也是(深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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