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轻轻濯泣声,陈方感觉自己心仿佛被攥紧一般,此时扶起义阳,早见她泪红双眼。
“今日见了舅家哥哥,才知道母妃出家了!”
陈方一把抱住义阳,此时却不知道如何劝她。
这件事其实他早知晓,郑才人说漏嘴,早告诉他萧淑妃离宫以后入了云梦寺。
“义阳,等有时间我们去江南!去云梦寺看母妃。”
“嗯,义阳好想母妃!”
这一晚,陈方却安抚了半夜义阳,到了夜深,她才渐渐困了,睡熟。
陈方不敢吵她,却难得没有毛手毛脚,折腾殿下。
自己躺在那边却如何也无法入睡。
他和淑妃却并不熟,其实只太子东宫见过。不过她是义阳母妃,却也是自己母妃。
到时候真的要去江南,陈方也是这一夜才真正觉出,这个时代真的是交通不便。
第二日,义阳心情稍微好了一些,陈方也不让鼎玉做饭,几个人继续蹭食堂。
桃红今日第一次去孟菲那边,一早就拉了银叶一起去了,此时桃红离开,陈方才觉了身边真的清冷许多。
若不是无人,他如何会让两个丫鬟学这些。
此时蹭食堂,早晨这边却也齐全,小菜,面饼,粥熬的稠烂。
义阳心不在焉的剥着一个鸡蛋,陈方喝一勺粥,喂她一口,就在这小食堂亲昵。
“殿下,你这几日心情不好,我带你去出去转转如何?正好这里施工,也吵闹!”
“去哪里转?”
陈方思索,却也没什么好去处,那边高安旁边坐,用手撑着下颚。
“皇姐,我们去骊山住些日子好么?”
骊山此时有皇家离宫,义阳身为长公主自然是可以去的。只需要对宫里说一句,此时就能出发。
“驸马,那我们去汤泉宫如何?”
汤泉宫,陈方倒是一下子迟疑了一番,汤泉宫,对了,这不就是华清宫么!汤泉宫是贞观年间建的,到了天宝年间,才改名华清宫。
也是后世华清池太出名,被贵妃出浴,一众诗坛领袖吟诵的无人不知。
一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但凡有一些文学爱好的,几人不知?
只要后世知道杨玉环的,又有几人不知道华清池?
所以义阳说出汤泉宫,陈方迟疑了一下。实在是汤泉宫比起华清宫这个名字,实在是少有人知道。
此时正是六月天,去那里也正好消暑。陈方点点头,义阳就叫了葡萄,让她去宫中报备。
陛下旨意很快下来,驸马一行准备出发,汤泉宫那边也已经有快马前去通告,让那里准备迎驸马一行。
此时出了唐工坊,义阳让自己侍女去了二皇女住处。
她却记得,二皇女说过,你们外出玩一定叫她。
车驾前行,凤卫开道,一会一辆马车混入工坊队伍,却正是二皇女车驾。
听闻长公主要去汤泉宫消暑,赢琳达如何会不想一同前往。至于她不能前往骊山秦陵这个禁忌,到时候不去接近就好。
赢琳达此时可不想错过能和长公主夫妇一起游玩的机会,实在是难得。
马车上自然凤二一路随着,知晓驸马和公主要去汤泉宫,凤二却也是心喜的。
在白凤院这些年练成的心境,不知不觉却已经破了。
骊山却也不远,从周代开始,这里就已经名闻天下。
一场烽火戏诸侯,点燃的就是骊山烽火。
相传骊山上有道家道场,甚至有仙人传道传说。
骊山脚下,秦代始皇早就在这里砌石起宇,而日后,这位始皇帝的陵寝却也安置在这里。当然,此时兵马俑却被土埋着,还没人去挖,也无人敢挖。
秦的四大工程,骊山陵墓,却正是建于此地。
汤泉宫宫如其名,以温泉热汤而闻名,因为建在骊山脚下,取的就是骊山温泉水。
此时汤泉宫外,早有一众宫人等候,公主车驾前来,看到驸马爷牵了公主的手下车,那边早跪了一地。
陈方看了一眼,只看的这处皇家离宫,越看越是心喜。
牵了义阳的手,身后一众丫鬟随着,没桃红银叶,因为她们要同孟菲学着管理。
此时穿过宫门,陈方就觉一阵凉风席面,夏日烦躁在这骊山之下,汤泉宫之内,却一下子消了。
“晚上可以泡温泉了!”
这是陈方走进汤泉宫第一句话,说出来,就被义阳不露痕迹拧了腰间软肉。
感觉义阳拧他,陈方却心喜,义阳肯拧他,说明义阳心情此时却是好一些了。
那里高安也没了之前愁眉样子,进了汤泉宫,就到处乱跑。毕竟年轻,其实哪里多少心事。
“义阳,你们这是第一次来汤泉宫?”
“我是第二次,高安第一次!我记得第一次来才六岁,父皇和母妃拉了我的手...”
陈方不知不觉拉着义阳的手紧了紧,以前的义阳和高安是多不得宠,以后,陈方不愿意义阳再受半点委屈。
那里凤二也随着赢琳达进了汤泉宫,两个人也被这皇家离宫精致吸引。
雪篱带着一众丫鬟后面随着,对汤泉宫派来的伺候丫鬟,陈方早遣散了,用着不习惯。
自己这里丫鬟其实已经不少,虽然自己其实就雪篱一个丫鬟了,不过义阳那边还有两个,高安的三个丫鬟都带了,难道自己让她们伺候她们还不伺候?
此时在汤泉宫各处转转,很快到了寝殿这边,寝殿都已经安置妥当,丝绸被褥,外面隔了细纱。
芙蓉帐暖度春宵,日后,这里却是历史上最著名那对鸳鸯最喜欢来的一处地方。
此时骊山上还没连理枝,因为那句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连理枝,玄宗和杨玉环却还没种下。
那对驰名骊山,闻名华夏的连理枝,那两株皂角树,此时却连小树苗都没。
进了寝殿,陈方就苟着躺了床上,看着周围,这日后的华清宫,确实享受。
义阳此时也心情好了,踢了陈方一脚,陈方嬉笑看她。
动身让了让,义阳躺了他旁边,刚才这家伙一个大字,却占了大半个床,也难怪挨老婆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