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爷,我不懂你说的。”
“皮笑肉不笑,这下懂了吧!逢场作戏的笑容,不真切,没有你对我笑的样子真切。”
“懂一些了,驸马爷,我也担心自己处理不好南工坊的事情。”
“好了,你也不必太担心,这些人情世故可以慢慢学,你记着,只要有我,没人敢对你如何。那个沁我会让她教你人情世故这方面的东西,正好她就住在扬州,你家中也在扬州。不过你要记着,她你也不能深信,人心隔着肚皮,你看不清的。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哦,那驸马爷,你今日在船上是故意让沁看见我们在床上的?”
“你这丫头,倒是学的挺快,你猜的不错,我是听了她的脚步声,知道她要来,所以让她看见。”
“驸马爷,这就是人情世故?”
“算是,也不是。记得驸马爷那句对子中的话么?”
“记得,人情练达即文章,是不是这句?”
“倩儿,你很聪明,这一下子我倒是放心许多。沁是巨贾遗孀,在扬州那种地方能到现在这位置,一个女人,必然是人情世故都通的。她只要不想失了南工坊这里的好处,不想得罪我,必然会认真教你的。”
“驸马爷,我知道了,其实倩儿还想到了一点,驸马爷让我和沁学人情世故,是不是还想倩儿多回回扬州。”
陈方勾了一下倩儿鼻子,此时揽了怀中。
“你的心思通透,想学什么都不难。记得,在南工坊,最重要还是管理工坊,将南工坊紧紧攥在手中,接着才是处理好和江南氏族的关系。”
“那驸马爷打算紧紧攥住南工坊,为何还让萧家一手包揽了南工坊的土地和建设?”
“让江南氏族看,不过我也有意和萧家走的近些,记得,利益方面让给萧家多一些无碍,不过南工坊的管理,必须是你。”
“倩儿记下了!”
陈方搂着倩儿靠了车壁,把玩着倩儿一双玉手,轻轻一亲芳泽。
马车停了,此时已经到了上元县,陈方下了马车,依然拉着倩儿,让所有人知道,这位未来南工坊的主人不仅仅是自己的侍女,也是自己宠爱的女人。
此时下了马车,陈方就看了看这已经算是废弃的六朝旧都。
当年隋文帝下令拆除健康城的内外城墙,这道旨意执行的相当完美,此时陈方是看不到任何健康城墙的样子,原本城墙位置,此时只能看到一些夯土遗迹,拆除城墙的砖石都早已不见了。
华夏的城墙,多为夯土,这健康城也不例外,而在秦时,有一种刑罚,就是罚男子筑城,夯实泥土可绝非易事。
“驸马爷,当年这上元的城墙拆除以后,许多人都留了这城墙上的砖石,也有人拉了许多,用作建筑。”
“嗯,除了城墙,当时的南陈皇宫呢?”
“也没了!”
陈方抬了抬头,果然,隋文帝是为了熄灭江南氏族复国的希望,又如何会留着象征南陈皇权的宫廷,城墙都拆除了,留着皇宫做什么?难道隋文帝还想在健康住,那能住的安心么?
“那这上元还剩了什么东西?”
“驸马爷,山水依旧,还有一些民用的,比如朱雀桥这些,都在。”
“朱雀桥,乌衣巷,胭脂井...”
陈方淡淡说了几个地方,那随行的上元县令不断点头。
“驸马爷,这些都在,需要卑职领着驸马爷去看看吗?”
“随意走走,不用特意去看这些地方,我来上元也不是怀古的,是为了南工坊。”
“卑职明白,驸马爷为国事操劳,实为我们这些大唐官员楷模。”
“好了,随便走走吧!”
那边上元县令领着,身后跟了大帮江南名流,这一群人算是浩浩荡荡。
自从健康被朝廷不断打压,这里早已不复当年的繁华,当年的车水马龙,亭台楼阁,此时只剩这青石古道依旧,两旁的木楼都有些残旧了。
看到街上一群人浩浩荡荡而来,上元大街上的人群赶紧避让,此时这条正街显得愈发荒凉。
陈方偶尔见了这上元的百姓,也是普普通通,没有记忆中秦淮的艳名。
就这般缓缓而行,马车跟在这群人的后面,上元县令行到一处地方,指了指不远处。
“驸马爷,那里便是乌衣巷了,当年只有南朝的士族大人物才能住在那里,算是这上元最出名的地方。驸马爷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看吧!”
上元县令带着众人过了文德桥,此时行在一处古巷之中,陈方记得这里后来有一座夫子庙,不过是北宋建的,所以此时是没有的。
乌衣巷在南朝时算是南朝一处重要地方,这里曾经车水马龙,游客如云,这里也走出了许多重要人物。
王羲之、王献之,及山水诗派鼻祖谢灵运这些,放在华夏历史上,哪一位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此时的乌衣巷,却荒凉了许多,别说冠盖如云了,能见到三三两两行人都算不错。
乌衣巷两边的建筑也显得古旧许多,很多庭院看着都已经闲置许久。
健康城被毁了城墙,毁了南陈皇宫,这里的人口也在隋唐两代的刻意打压下不断下降。
此时连这条古巷都显得如此荒凉,更不用说别处了。
“走吧!倩儿,我为你在这条巷子也置办一处地产。”
“倩儿听驸马爷的!”
陈方轻轻拍着倩儿的手,这些随行的江南名流自然都是听到看到。
“驸马爷,这里的宅院有好多处是无主的,驸马爷要,随便挑几处便是。”
“嗯,倩儿你自己挑,只挑一处。”
“谢驸马爷!”
一行人离了乌衣巷,走过朱雀桥,陈方此时在桥上停了脚步,身后之人自然全部停了。
“卑职看驸马爷似乎有些心情不太好。”
“这六朝古都,曾经繁华尽去,确实让人觉得伤感。”
“驸马爷将南工坊选在上元,卑职相信,这秦淮河用不了多久就会多出许多商船。说不得到时候这秦淮河两岸又渐渐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