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空间的深处，顾恒生破解了天烁的封印，与天烁继续拼杀。
    纵然顾恒生的鲜血染红了白衣，也无法影响他的无双风采。
    天烁的周身出现了许多的法则道痕，九焱灵火，焚烧虚空三千万里。
    无垠灵水，横跨了数百万里的疆域。
    还有各种刻写着复杂道纹的符篆，悬浮于各界空间，道芒遮天。
    无论顾恒生劈砍出多少次剑光，也难以攻破天烁的道术，更别提伤到天烁了。
    “你确实让我感到意外，可也仅限于此。”
    天烁随手一击，便能将顾恒生逼退百万里。
    而顾恒生的一剑，对天烁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昔日的芳华，可否再现？”
    顾恒生的眼前闪过了许多的记忆碎片，有自己与万古人杰论道的虚影，一剑永恒的风采，三千大道融于一体的感悟。
    当顾恒生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的时候，他将各种剑术融汇到了一起，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的岁月，那种无尽的绝望，硬生生逼得自己斩出了一线生机。
    那时候，顾恒生刹那间的芳华，击碎了无缺的大道，让天地大道有了一丝裂痕。
    蓦然间，一道光柱自顾恒生的天灵盖而起，冲碎了天烁封锁空间的道纹，击在了禁忌空间的边缘位置，让整个空间动荡不安，法则紊乱。
    “刹那芳华，剑破万法。”
    顾恒生紧盯着站在上方某个虚空的天烁，一剑斩去。
    一时间，空间炸裂，瞬息出现了一道长达亿万里的剑痕。
    天烁以混沌本源之力而成的符篆道纹，出现了破碎的痕迹。
    天烁伸手朝着剑光而来的方向一点，面前出现了数十个圆形的波纹，如同漩涡。
    这一剑的芳华之势被道纹漩涡吞噬，使得波纹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直径扩张到了十万里。
    天烁本以为挡住了这一剑，谁知波纹的某个地方出现裂痕，眉头微微一皱。
    当天烁想要加持力量的时候，防御神通爆裂，恐怖的道威席卷禁忌空间的每个角落。
    “嘭隆”的声音传到了天地的尽头，弥散到外界的威压直接掀翻了道界内的无数座高山，引得十余颗星辰的秩序出现了紊乱，轰然炸裂。
    “唰——”剑光的威势过于强盛，超越了道纹漩涡的极限。
    天烁立即一拳轰出，将大部分的剑威格挡住了，可有小部分剑势冲破了自身的防御结界，在身上留下了数道剑痕。
    虽然这一剑没能真正伤到天烁，但已经让天烁感觉到了一丝痛意。
    天烁望着身披血衣而来的顾恒生，心中生起了一丝复杂的感觉，内心自语：“为什么他愈战愈勇？
    真把我当成磨剑石了吗？”
    顾恒生很多年没有承受这种生死间的压迫感了，面对这样的状况，不仅没有惧意，反而有种期待已久的感觉。
    “我曾悟剑，红尘九极，借此而入永恒剑道。
    后又与仙上多次交战，登临无上。
    与我而言，最好的修行不是躲在阴暗的角落悟道，而是生死间的战斗。”
    “唯有让灵魂处于极度崩溃的状态，感受着渐渐流逝的生机，我手中的剑才会变得更加的锋利。”
    顾恒生不在乎身上的伤势，更不担心因为这一战而伤到了根基。
    既然拔剑了，那就没有轻易收回的道理。
    以前顾恒生曾创立了一套剑术，其名红尘九极。
    修炼到了极致，也只是让顾恒生登临了永恒剑道。
    这么多年以来，顾恒生几乎没有使用过这种剑术了。
    因为他挥出的每一剑，都要远超永恒剑意的威势。
    刚才那一瞬间，顾恒生觉得红尘九极剑术并不是终点，可以往上继续推演。
    “小师弟在悟道。”
    “他想借天烁带来的这份压迫感，来推演无上之上的道路。”
    “无上之上的剑意，道的领域吗？”
    “想要迈出这一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若推演出错了，必会遭到反噬，葬送一身修为。”
    众人议论着，内心紧绷到了极点。
    九方混沌世界的普通仙君，惊恐骇然的望着禁忌空间，隐约看到了顾恒生满身是血的身影：“我们是在见证一个新的时代吗？”
    “哪怕触及到了一丝无上之上的道路，这一战也是值得。”
    北宫昕紧抿着嘴唇，双手负背，眼里荡漾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于他而言，压力才是最好的修行资源。”
    仙上君清尘身着玉袍，凌立于仙门的附近，喃喃自语。
    顾恒生暂时不是天烁的对，但他的意志力十分顽强，让天烁都感到十分的棘手。
    天烁明显感觉到了顾恒生的实力增强了几分，瞥了一眼身上的剑痕，神情凝重：“若你还能顶得住，便算你厉害。”
    “道宫，开！”
    天烁朝着前方迈出了一步，背后出现了十三个复杂的道图。
    诸葛昊空等人看到了这一幕，惊色难掩。
    “十……十三个道宫！”
    众多仙君倒吸冷气，不敢置信。
    世间生灵证道，便是承载当世契机，登临帝位。
    一般而言，凡证道之人，仅有一个道宫，也就是一个丹田。
    譬如墓主墨依白和顾恒生等人，皆是一个道宫。
    当年诸仙大战，天烁都没有显化出自己的道宫之威。
    因为那时候结局已定，没必要暴露出全部的底牌。
    现在，天烁不想成为顾恒生悟道的踏脚石，打算倾尽全部之力，也要将顾恒生镇压。
    若是顾恒生一不小心死了，那也是自找的。
    “镇！”
    天烁口吐一语，恐怖的道威席卷漫天。
    十三个道宫之力，压得顾恒生身体急速下坠，连抬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轰隆”顾恒生被压到了黑暗的尽头，全身不可动弹。
    随着天烁的弹指一点，顾恒生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承受不住这一股恐怖的压力，许多根骨头直接碎裂了。
    “顾恒生，我承认你的天赋万古罕见。
    但是，你终究不是我的对手。”
    天烁背后的每一个道宫，都散发出了无上道威的力量，他的声音，犹如大道的审判，震碎了顾恒生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