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你在睡觉吗？”
    听出苏雷迷糊的声音，安德森抱怨道。
    “我已经两周没有休息了，你这家伙竟然在睡觉。”
    “来吧，我的农场需要一个警卫。”
    “哼，你的农场可请不起我这种专业警卫。”
    安德森酸了几句，“苏，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起亚山脉周围小镇的危机解除了！”
    哦？
    苏雷微微打起几分精神，“变异野兽全被解决掉了？”
    “目前……信息是这样的。”
    “政.府办事效率很快嘛。”
    “苏，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
    安德森支支吾吾的。
    “尽管说。”
    “这几周的加班，我的旧伤复发了，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没问题，我现在就过去。”
    安德森摇摇头，“不是现在，苏，我下周有两天的假期，我打算去你的农场。”
    “欢迎至极。”
    苏雷欣然答应。
    挂断电话，苏雷继续小憩。
    即使体力超乎常人，但在“夏打盹”这种天地规则面前，苏雷也是昏昏欲睡。
    睡了不一会，又一阵电话袭来。
    “喂？”
    同样，苏雷没看来电显示。
    “你好，请问是医生吗？”
    一道疲惫的声音传出。
    “当然，这里是'老爷子诊所'。”
    苏雷来了精神，一把扯掉盖着脸的书，坐起来。
    听这阵势，是有生意上门。
    “先生，需要什么医疗服务？”
    “怎么是个年轻医生？”
    对方嘴里嘟囔一句，手里传来摩擦声，似乎是要挂断电环。
    “先生，请不要挂断。”
    苏雷急忙喊道，这可是近一周以来的第一单。
    “我的医术要比那些医生好的多。”
    对方似乎有些犹豫。
    “好吧……我需要一些止痛治疗，我在山林镇洛克大街上的廉租公寓。”
    “这里有块巨大的广告牌，你绝对能看到。”
    “我很快赶过去。”
    苏雷挂挂断电话，低头看了一眼号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是路边的公共电话？
    想到对方是老年人，说不定不会用智能手机，苏雷随即释然。
    对方在山林镇，苏雷准备好东西，随即出发。
    从农场到镇子上用不到20分钟，苏雷沿着导航一路来到镇子的东侧。
    “洛克大街……”
    苏雷嘴角微抽，这也好意思叫做大街。
    一条幅度不过7米的水泥路。
    两边都是老旧的房子，有的玻璃消失不见，唯一保存完好的，是一座基督教堂。
    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上还有鸟儿停驻。
    开车穿过十字架，苏雷来到一处巷子前。
    巷子口堆满了生活垃圾，说明里面还有人居住，只不过这居住环境确实恶劣。
    “德威克公寓。”
    一张巨大的广告牌挂在墙壁上，经过风吹雨打广告牌已经退色，隐约能看到上面的一个白白胖胖的老头竖着大拇指。
    小巷太窄，车进去不起。
    苏雷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座上拿下手提箱，闪身进入。
    “这里的居民，你们有谁预约的医生？”
    苏雷站在巷子中喊道。
    拨打刚才的公共电话，根本没人接听。
    苏雷张望着每层的窗户。
    喊过两三遍，不远处的一间楼房二楼的窗帘动了一下，然后被拉开。
    窗户开启，一张苍老的面庞露出来。
    “医生，是我喊的医生。”
    老人似乎很虚弱，语调断断续续，似乎下一秒就要断气。
    “再坚持一下。”
    苏雷小跑来到楼前，跨进黝黑的楼道。
    楼道里落满了灰尘，还弥漫着酸臭味。
    蜘蛛甚至在没人住的房门口结上巨网。
    咚——咚咚——
    应该就是这里，苏雷站在203门口，伸手敲敲门。
    良久，房门里面传来缓慢的挪动声，一只手在门后面摸索着。
    咔嚓——
    门栓被拉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医生，你来了。”
    老人头上所剩不多的头发抖动着，带着笑意看向苏雷。
    “我没有手机，只能用外面的公共电话……”
    “我的身体已经老化了，经常犯病，所以我想找一个医生给我看看。”
    跟着老人走进房间，苏雷发现可以落脚的地方很小。
    屋内没开灯，光线很暗，周围全是蒙着灰尘的家具，只有一张小床、一把椅子较为干净。
    “老先生，你的家人呢？”
    苏雷将手提箱放下，试图去找电灯的开关。
    “抱歉，医生，前段时间……电灯线路老化坏掉，到现在还没人来修。”
    老人颤颤巍巍地做到椅子上。
    “我的家人都不在了，只有我还在苟延残喘。”
    老人提及家人，表现的很淡然。
    “咳咳……说不定哪天我也要去见上帝。”
    “老先生，请你坐好，我们开始治疗。”
    苏雷就要打开手提箱，见到老人这幅模样，苏雷已经不准备收取治疗费用。
    估计这老人也拿不出钱来。
    “医生，能帮我把门关上吗？阳光晒到我很难受。”
    老人眼睛眯着，双手挡在眼前。
    苏雷点点头，部分人群年龄老化后，皮肤不再产生抵抗紫外线的激素，平日里被阳光晒到就会很难受。
    走过去将房门关上，室内的光线顿时暗淡，加上还拉着窗帘，室内能见度极低。
    不过对苏雷来说不成问题，身体强化后，他基本能达到夜能视物的地步。
    见到房门关上，老人恢复平静。
    “老先生，告诉我哪里不舒服？”
    苏雷拿出听诊器，准备检查一下老人的身体情况。
    “我的头，胸口、胳膊，都很不舒服。”
    苏雷的手接触到老人的皮肤。
    松弛且没有生机。
    仔细听了一会，苏雷放下听诊器，苏雷又用手在老人身上按了几下。
    “老先生，你的身体，之前出现过肌肉拉伤。”
    “我给你开一些缓解性质的药，同时再给你一些止痛药。”
    苏雷简单思索。
    “医生，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在苏雷转身配药的时候，老人突然问道。
    “据保守估计，你还能活一个月。”
    苏雷实话实说，“你的身体已经走到尽头。”
    “所以在这段时间，老先生你要保持心情舒畅……”
    “一个月……一个月……”
    身后传来老人的喃喃声。
    苏雷听到，将一小瓶妖参溶液放到止疼药中。
    “果真与教宗说的一样啊……”
    教宗是谁？
    竟能预测老人的死亡时间。
    苏雷听到这个词，感到一丝古怪，便想回头问。
    “老先生，你说的教……”
    话还说出口，苏雷猛然听到脑后一股恶风袭来！
    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