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倩丫头惊异。
    “问问不就知道了。”
    叶余生笑了，看向只有巴掌大小的壁虎头颅：“现在应该可以交流了吧。”
    壁虎的眼中充满了怒火，可现在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闷了半天才开口：“将我的尾巴给我。”
    “行。”
    来都来了，还能跑了他不成？
    巨大如山岭的尾巴从识海世界中飞出，刚一出现，便发生了已经见过的一幕，混乱的灵气被缥缈大陆的规则不断抽离。
    很快，一条小巧精致的尾巴成型，而后这条尾巴竟然破碎了，变成了身体，连接到壁虎的头颅上。
    “这就是所谓的断尾求生吗？”
    叶余生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
    修为不到炼魂境，是无法滴血重生的，毁坏的身体也很难愈合，他倒是能帮忙，可壁虎自己就做到了这一点。
    片刻后，一个失去了尾巴的壁虎出现在叶余生面前，壁虎的身体有些发黄，和黄沙一样的颜色。
    “嘿。”
    叶余生满意的笑了笑：“还不错，挺精致的。”
    说完，看向壁虎问道：“尾巴也给你了，你现在也进入了缥缈大陆，是不是该和我聊聊？”
    “……你想聊什么？”
    壁虎迟疑了一下，问道。
    “嗯……那就先聊聊你吧。”
    “我有什么可聊的？
    一只生于混沌的壁虎罢了。”
    叶余生听懂了一些：“所以，从你有记忆那天开始，就生活在混沌中。”
    “是。”
    这种事没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们生于混沌，长于混沌，最后死于混沌。”
    “照你这么说，你开始是拥有智慧的，最后怎会变成只知杀戮的野兽？”
    叶余生问道。
    妖兽和野兽，是两种不同的形容。
    野兽只有狩猎的本能，而妖兽是拥有灵智的，是不同的。
    用野兽来形容壁虎之前的样子，丝毫不为过。
    “……”壁虎沉默了一下，才开口说道：“这是我们成长的过程，只要修炼，就会吸收混沌气，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咦？
    叶余生更好奇了：“我看你们也能在缥缈大陆生活，与其活的像个野兽，只知道毁灭和厮杀，为什么不肯来缥缈大陆拥有神智的活着？”
    “我刚才试验过了，界膜根本没有阻止你们进入缥缈大陆，这是为什么？
    难道你们喜欢当野兽？”
    “你懂什么。”
    壁虎有些生气：“我们是混沌的子民，只要能突破至尊，便能恢复神智，不再受混乱的干扰。”
    “啊？”
    “哼……”壁虎又冷哼，不屑的瞥了叶余生一眼：“即便是神智混乱，本能也会继续修行，早晚能够成为至尊。”
    “所以，混沌之中，至尊境的妖兽有很多？”
    “不多。”
    “按照你所说，只要一直在混沌中待着，早晚能够突破至尊，拥有上万年寿元，再加上妖兽的寿元更长一些，混沌之中的至尊妖兽应该有很多才对呀。”
    壁虎：“……”这个，他没想过。
    “嘿。”
    叶余生笑了：“要不我来猜猜如何？
    混沌中也有天灾人祸，或者是厮杀，很多妖兽都死在了混乱之中，根本熬不到成为至尊的那天。”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你想听听吗？”
    “什么？”
    壁虎傻愣愣的。
    “在说之前我先问问你，你所知道的，混沌之中有几位至尊？”
    “……”壁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此时关系到混沌一族的底蕴。
    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混乱时所经历的一切都回想起来了，他经历过很多次厮杀，每次都悍不畏死。
    敌人有很多，有同为混沌妖兽的其他种族，也有缥缈大陆的武者。
    双方是敌对的关系。
    “嘿。”
    叶余生继续说道：“这样，我就问你一句话，在你的记忆中，你所谓的混沌一族，至尊数量有没有什么变化。”
    “有……”“什么变化？”
    “有至尊突破，到了更高的境界。”
    “那我再问你，你记忆中的至尊妖兽，是不是一直都没有新增，始终都是你记忆中的那几位？”
    “……是。”
    虽然不想承认，可壁虎还是点头，他不明白对方想要说什么：“至尊那么难，想成功当然很难。”
    “这就是我所说的第三种可能了。”
    对于壁虎的辩驳，叶余生也不解释，继续引导：“我观你骨龄，至少得活了上万年了，上万年的时间，难道偌大的混沌一族，就一个至尊都无法诞生？”
    壁虎愣住了，随即脸上便浮现一丝惊恐：“你想说什么？”
    “你已经想到了，还用我说吗？”
    叶余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不。”
    壁虎摇头：“不会的，你在骗我……”虽然嘴上不承认，可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如果所猜真的成真，那他们这些所谓的混沌一族，就是那些至尊妖兽圈养起来的养料。
    他们出生的时候，还没被混沌同化，完全可以进入缥缈大陆，拥有正常的思维生活。
    混沌从来不会阻止他们离开。
    但是至尊妖兽的话，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脑海中，混乱时所经历过的事情出现，他见到过一头又一头比他更强大的妖兽，后来却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当时他没有正常的思维，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现在清醒过来，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幕让他瞳孔收缩的场景。
    他看到过，看到有人出手，在猎杀触摸到至尊境的妖兽。
    他看到过很多次，可以前身处混乱，根本不明白这些事。
    现在，他的灵智归来了，被理顺了，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幕幕都串联了起来，那些猎杀者，根本没有掩饰踪迹。
    有一头巨大且漆黑无比的蜘蛛，那是蛛尊，他在猎杀混沌妖兽，而后吸收其生命精华。
    他还看到过一只只有拇指肚大小的蚊子，在它出手的时候，变成了房屋大小，锋利的口气刺入一头混沌龙的头顶，吸骨吸髓，吸收生命精华。
    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他的心里浮现惊悚，如果此次他没有被叶余生从混沌中带出，有朝一日，在他突破至尊那天，就会成为那些至尊的养料。
    庆幸的同时，他又想到了自己的族人。
    他们虽然像壁虎，但却拥有十分强大的妖兽血脉，名为麒麟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