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金骠四下扫了一眼,笑道:“这么美的场景,魏某就不打扰各位了,告辞。”话罢,身形一起,化作一道电光,转瞬远去。
魏金骠走后,一直没出声的香车夫人问道:“石大哥,你与魏金骠的兄长魏金骢认识吗?”
石之邪道:“我年轻的时候,曾与魏金骢见过两次面,他当时是‘花门’的一个长老。此人喜欢与人斗酒,号称‘千杯不倒’,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欺我年少,与我斗了一回酒,结果他醉了,我却没醉。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他知道酒量比不过我,便请我喝了三天三夜的酒,从此就没有再见过面了。”
香车夫人道:“原来石大哥与魏金骢之间还有这么一段交情。”
石之邪道:“算不得交情,只能说是我与他有着共同的爱好。”
香车夫人叹了一声,道:“可惜石大哥已经戒了酒,不然的话,小妹现在便请石大哥进来喝几杯。”
石之邪道:“玲珑妹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咱们八十多年未见,这次相见之后,也不知道甚么时候才能相见,所以我才会与你在此说了这么多的话。天日不早了,我也是时候走了。”
“石大哥……”
“玲珑妹妹,石大哥的性情,你还不清楚吗?”
“那好,小妹就不多说了。石大哥保重。”
“你也保重。”
石之邪说完,转身大步而去,仍是保持双手背在身后的姿态。
走了不到十步,石之邪忽然将右手伸出来,轻轻的一扬,也不知道干了些甚么,忽听得远方响起了一声痛苦的大叫。
“石之邪,你好卑鄙,竟然偷袭老夫。”
一个略显苍龙的声音传来。
石之邪边走边道:“偷袭?哈哈,你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石某真要偷袭你,你现在还能说话吗?石某最讨厌你这种鬼鬼祟祟的人,这次的事,暂且记上,下次再敢躲在一旁偷听,就先买好一副棺材。”
“石之邪,你休得张狂,家师一定会为老夫报仇的,你就等着受死吧。”那略显苍老的声音道。
此时,石之邪又走了好几步,笑问道:“你师父是谁?”
那人道:“老夫的师父就是‘幻术’天下第一的‘骆驼山’山主。”
石之邪道:“原来你是小西门的徒弟,回去告诉你师父,就说我石之邪随时候教,让他尽管来找石某。”说完,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石之邪,你……”
那人的话声戛然而止,却是因为他的附近出现了一个人,而这个骤然出现的人,正是贝海川。
那人是个一身华衣的老头,下巴生了一根白毛,足有三寸长,相貌凶恶而又丑陋。
他见贝海川出现在自己身边十多丈外之后,一双手举了起来,双目中也泛出了怪异的光芒,周围的气氛开始变得诡异起来。
贝海川身上露出了一股超强的气势,声音响起道:“你最好别动手,不然的话,老夫一定要你后悔。”
那人忽觉一股气劲撞来,虽然没有破掉他布下的幻力,但也将他震得全身一抖,向后退了一步,不由得吓了一跳,将双手放了下来,双目也收起了怪异的光芒,厉声道:“贝海川,老夫今日被石之邪暗算了,不想与你动手,改日有空,一定与你一决高下。”说完,转身欲走。
“慢着!”贝海川喝道。
“贝海川,你别逼人太甚。”那人转身道。
“你的幻术虽然极有威力,但也不是老夫的对手,老夫问你,你来这里干甚么?”贝海川道。
那人道:“你没权过问。”
贝海川道:“你若不说,休想离开这里。”
那人怒道:“贝海川,你……”
贝海川道:“石老弟不屑杀你,老夫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老夫给你三声的时间,一、二……”
那人面色一慌,忙道:“贝海川,算你狠。你听着,我这次本是前去洪铜县找姓韩的那个小子算账的,路过附近,只因一时好奇,才会偷偷摸近,潜伏在这里,偷听你们的谈话。”
贝海川诧道:“你与韩风有仇?”
“没有。”
“既然没有,你找他算哪门子账?”
“那小子打伤过我的一个师弟,我是奉了家师之命来找他算账的。”
“你那个师弟是?”
“罗三通。”
“罗三通?心狠手辣?他不是十大凶徒之末吗,怎么会是你的师弟?”
“早在一百多年前,罗三通就已经拜在了家师的门下,要不是有家师罩着,他只怕已经早死了一百多年。”
贝海川面上想了想,声音响起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那人道:“贝海川,你跟我记住,你今日给我的耻辱,我有朝一日一定会要你十倍偿还。”
贝海川大笑道:“好啊,老夫等着。”
那人一声冷哼,身形一起,瞬时远去。
此时,贝海川又回到了车辕上,将他从那人口中所得知的事跟车厢里的香车夫人说了。
香车夫人道:“没想到韩知县连小西门也得罪了。贝老,明日劳烦你亲自去洪铜县衙跑一趟,将小西门的事跟他说一下,也算是通知他吧。”
贝海川道:“夫人,姓韩的与你无亲无故,你为甚么对他这么好呢?”
香车夫人道:“贝老,我既然已经给了他一杯救命酒喝,何不再帮他一次,况且这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贝海川道:“那好,老朽明天就跑一趟洪洞县衙,提醒姓韩的小心‘小西门’那个老匹夫,不要到时候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
韩风回到县衙之后,将自己接下严化昌三掌的事说了,还说从今以后,赵王府的人绝不会再来洪铜县捣乱,要众人安心。陆青瑶从赵博雷的口中知道了当时的情景,虽说韩风已经安然无事,但她还是为韩风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众人正在厅里议论香车夫人,忽见阿木走了进来,说道:“少主,‘花门’门主秋水寒说与少主认识,前来拜访少主。”
韩风一怔,接着便是一喜,他与秋水寒虽然没有甚么交情,但对秋水寒的印象极深,起身道:“快将秋门主请进来。”
“是。”
阿木迅速的退了下去。
这时,其他人因为秋水寒的到访,不想失了礼数,全都回避,厅里只剩下了韩风和龙一。
很快,只见阿木领着五个人来到了厅外,韩风迎了出来,拱手道:“秋门主大驾光临,韩某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秋水寒是双手一拱,只因身上透出一种华贵之气,所以这一拱手,越发显得风采逼人。
“韩知县客气了,邱某突然造访,还怕打扰了韩知县的公务。”
“秋门主来得正是时候,韩某现下无甚公事,这次要好好的招待秋门主一番,不醉不归。”
听了这话,跟随秋水寒来的四个老者,面色齐齐一变。
一个老者想要说些甚么,秋水寒将手一挥,道:“秋某到此,正是想向韩知县讨杯酒喝的。”
韩风笑道:“妙极,妙极,能与秋门主浮一大白,乃人生一大快事。”说完,便吩咐下去,设宴款待秋水寒。
那四个老者似有话要说,但被秋水寒制止了,韩风虽然看出了些端倪,但因为秋水寒这般豪爽,自己也懒得多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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