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魅儿向后退了几步,看似要逃。却听一个气度非凡,但穿得不怎么样的中年书生道:“空空道兄,不可造次。”
那道人笑道:“北溟兄,你放心,贫道不会乱来。”
最后那个长得像个老寿星般的老头儿笑问道:“空空道兄,你说的这个妖女是甚么人?”
那道人道:“她不就是贫道当年跟你们提过一次的那个背叛师门,将师父气得吐血的那个曲魅儿了。”
韩风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道:“三位是甚么人?来此何干?”
那中年书生上下打量了韩风一眼,点了点头,道:“果然是条汉子。”
那道人笑道:“韩知县,我三人是来看看你究竟长得何等模样的。”
那老寿星般的老头一动身形,只听“砰”的一声,他又回到了原位,而韩风却是身上晃动,差点没有被震退。
“啧啧,果然功力深厚,不愧是‘大梵寺’的高弟。”
“三位到底是甚么人?”
“我们呀,是‘神音阁’的贵宾,已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听说韩知县你也来了‘神音阁’,特来一瞧。”
听了这话,韩风面色忽然一冷,道:“你们既然在这里住了一年多,怎么知道韩某的身份?”
那老寿星般的老头正要开口,中年书生咳嗽了一声,道:“是我们打听到的。韩知县,你别误会,我们只是想见见你的模样,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韩风虽说不多心,但此时此刻,也由不得他了,淡淡地道:“三位既然见过了韩某,那就请吧。”
那三人都是盖世奇人,虽然没有架子,但见韩风向他们下了逐客令,不由都怔住了。
“你要我们走?”
“我与三位没有交情。”
“你知道我们三人是谁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哈哈,你这娃儿好有性格。你不想知道,贫道偏要告诉你。贫道就是空空道人,这位是‘德圣圆’的‘硕儒’耿北溟,这一位是武林中的老寿星,人称‘南极仙尊’的连百成是也。”
韩风听了,不由大吃一惊。他虽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三个人的名字,但“德圣园”的“硕儒”,那可是当世独一无二的称号,“德圣园”不管有多少高手,“硕儒”这个称号,也只能授予一人。
“你是‘德圣园’的‘硕儒’?”
“你看我的样子不像么?”
“不像。”
“我自己也觉得不像,不认识我的人,往往都把我当成了一个穷书生。”
听了这话,韩风对这个耿北溟不由多了几份好感。能开得起自己玩笑的人,那必定是一个不会太无聊的人。
“韩老弟,你别怪我多嘴,这个曲魅儿是个甚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清楚,她不就是将自己的师父气得吐血,后来还逼得她的大师兄与她同归于尽,但侥幸被她逃得一命吗。”
“公子爷,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与大师兄之间打斗的事……”曲魅儿吓了一跳。
韩风道:“那日的事,我当时就在附近,所以知道。”
曲魅儿苦笑了一声,道:“原来公子爷早就认识我了。”
空空道人诧道:“韩知县,你既然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人,怎么还会让她跟在你的身边?难道就不怕她害你吗?”
韩风道:“她以前是好是坏,我不想过问,我只知道,她自从跟在我身边以来,绝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人的事。”
空空道人眉头一皱,道:“贫道曾经答应过她的师父,有朝一日碰见她的话,就要废掉她的一身所学,难道韩知县为了保她,会与贫道为难吗?”
韩风听了,这才明白曲魅儿何以一见空空道人,就显得面色苍白,原来这个空空道人是她的师父生前的好友。
“我不会与前辈为难,但前辈一定要废曲大姐的武功,我就少不得要请教前辈的超凡武艺了。”
“你……”
“空空道兄,你自己也听到了,曲魅儿已经改邪归正了,你还要废人家的武功吗?”耿北溟忽然说道。
空空道人道:“贫道答应过好友,若是见到了曲魅儿,就代他清理门户。贫道如今见到了曲魅儿,若是不这么做的话,岂非是失信于好友?”
耿北溟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合黎山人,但他当年之所以要你代他清理门户,无非是因为当时的曲魅儿做了错事,如今,曲魅儿已经改恶向善,你还要这么做的话,那就是不给人家路走了。以合黎山人的武功,想要废曲魅儿的武功,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他为甚么不亲自动手,我想他也是不忍心。”
空空道人苦笑了一声,道:“北溟兄,你是‘硕儒’,再怎么辩,贫道都辩不过你。不管怎样,贫道也不可能轻易放过她。”
耿北溟道:“亏你还是空空道人,连我这个‘硕儒’都能看得破的事,你却看不破,你干脆改名叫‘看不破’算了。”
空空道人叹道:“贫道若能甚么都看破了,早就飞升成仙了。”
耿北溟说不过他,只得道:“好,你要废她的武功,那就先接我的一掌,你若是接住了,这件事我绝不过问。”
“南极仙尊”连百成听了,面色一变,道:“北溟老弟,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
耿北溟道:“百成兄,我像是在开玩笑么?”
连百成道:“咱们三个是多年的老交情,何必为了一个外人闹成这样,你们一动手,叫我帮哪一个好。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好痛苦。”
忽听空空道人道:“北溟兄,你当真要管这件事?”
“当然。”
“那好,你出掌吧。”
“好。”
话声一落,耿北溟倏然一掌拍出。
别说韩风几人,就算是连百成,也想不到他们说动手就动手,想要出手阻拦,哪里还来得及。
“砰”的一声,两人掌力一接,空空道人向后退了出去,一边退一边破口大骂:“耿北溟,你这个老混蛋。你上次偷了我的酒喝,我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这次又来坏我的好事,要不是看在你上次让我一步棋的份上,我才没那容易输给你。”说完之后,已经退出了大门外。
连百成笑了,向外门走去,边走边道:“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一千多岁了,居然还玩这等小孩子的把戏,真是人心不古呐人心不古。”
韩风几人还在愣神的当儿,耿北溟已经笑道:“韩老弟,那老道儿向来嘴硬心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韩风几人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曲魅儿想到以往所做过一件件错事,不觉脸红,深深地叹道:“直到今日,徒儿才感觉到那些年所做的事,实是有负师父的栽培。”仰天大叫了一声:“师父,徒儿知错了。”面朝西方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韩风见曲魅儿一朝醒悟,暗暗点头,追出大门去,扬声道:“三位前辈,晚辈想请你们喝一杯,不知可否赏脸?”
耿北溟头也不回的道:“这杯酒暂且记下,下次有缘见面,你再请我们三人喝也不算太晚。”
说完之后,与连百成、空空道人联袂飞起,化作三道电光,转眼去得远了。
韩风目送三人远去,直至消失,这才回到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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