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万平这一躺下,当然是不想再与别人说话,别人也不好再与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虽然好些人都听到了天魔宗嫡系内部发生的事,但都没有证据,而且这件事毕竟是天魔宗嫡系的事,所以即便是段弃圣这样有身份的人,也只是出言讥讽几句而言,真要插手管的话,那也要看人家想不想要他帮忙。
这时,“人魔”伍向国向苍皁微微一拱手,道:“姓苍的,动手吧。”
苍皁知道伍向国是天魔宗嫡系的一大高手,也不敢怠慢,拱手道:“请吧。”
话声一落,两人瞬息之间已经交上了手。
这两个人,一个是“灭佛宗”这三百年来的一大高手,虽不敢说能够与魔门的四大狂魔比肩,但也完全有资格挑战,另一个却是天魔宗嫡系的顶尖高手,无论修为还是功力,都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正所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这一交手,一时半刻之间,又哪里能够分得出胜负,直斗得天昏地暗,大黑石上的上空激荡起一阵阵恐怖的劲风,要不是大黑石里有一种魔力,强劲的劲风只怕早已传出去,将整个山顶笼罩。
不多时,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但满天繁星之下,魔王山的山顶宛如被星光洗过一般,再加上能上到山顶来的,就算是修为最低的人,眼力之好,也能将大黑上两人的交手情况看清,所以,这一场在星光下的激斗,看上去倒也别有一番意味。
伍向国与苍皁斗到激烈之处以后,两人都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伍向国的兵器是一柄七色长枪,乃上品神器,抖动之间,幻化出千万道枪影,枪气纵横,再坚硬的岩石也要为之粉碎。
苍皁的兵器是一把类似方天画戟的长形兵器,也是上品神器,纵横捭阖之间,尽显宗师的功底,将伍向国的七色长枪一一接住,还时不时的向伍向国发动反击,看上去倒是隐隐占了上风。
不过,伍向国毕竟是天魔宗嫡系的一大高手,虽然一开始有些落了下风,但随着他将功力渐渐的运足,将自己的绝学施展开来,苍皁想在他的手上讨得了好处,已经变得千难万难。
这时候的两人,差不多是已将自己的浑身解数施展了出来,场外观看的人,只见得七色的光彩交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谁是谁,尤其是那些修为一般的人,越看越下去,越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知道两人在较量兵器的时候,也将自身的功法施展了出来。
于是,大多数的人自认修为和功力比他们差得太远,都暗中运起了功力,这才将头晕目眩的感觉挥去。
韩风一边观看两人的激斗,一边却是在想:“听段弃圣和赤乌凤舞的口气,天魔宗的小宗主有一个女儿,被称为小公主,已经失踪了十八年,而‘铁魔’华天都却又被余万平的人说成是挟制小公主,想谋夺魔皇之位,难道华姑娘就是小公主吗?”
接着,他又想道:“华姑娘当初只说自己是华天都收养的孙女,并没有说自己就是天魔宗嫡系的小公主,多半是因为她的身份太特殊,不敢向外人透露,即便百里姐姐也是魔门的人,她也要有所隐瞒。”
最后,他心里不由苦笑道:“百里姐姐那么精明的人,只因这些年与魔门的人没有往来,不清楚这些年天魔宗嫡系的事,居然也会被华姑娘半真半假的骗了。难怪华姑娘一直在隐藏自己的本领,原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之后,就会遭来余万平的追杀。天魔宗嫡系的势力那么强,她自然不是对手了。”
眼看大黑石上的苍皁和伍向国交手早已过了三百招,但两人仍是斗得难分难解,落在段弃圣这等修为已经超越了后天六品境界的高手眼里,已经知道两人势均力敌,但又没有特别的手段,只怕斗到功力耗尽,也难以分出高下。
蓦地,那头戴遮面斗笠的老者身形微微一动,已经上了大黑石,冷冷地道:“你们两个修为一般,功力一般,就连气势也是一般,除非是一方分神,否则,谁也不能将对方击败。老夫没有时间看到你们打到功力耗尽,现在就来隔开你们。”
话罢,双手缓缓提起,从胸前向左右一分,一股强得离谱的魔力瞬时产生,竟然将缠斗中的苍皁和伍向国分开。虽说苍皁和伍向国因为激斗了这么多招,功力有所损耗,但这人能将他们分开,先不论修为,单是功力,就已经比他们高出不少。
全场为之震惊,就连对大黑石上的激斗没怎么关注的余万平,也猛然一睁双眼,面上闪过了一丝讶然之色。
苍皁和伍向国一脸的惊容,一起望向斗笠老者,一起问道:“你到底是谁?”
斗笠老者纵声一声大笑,震得全场耳鼓嗡嗡作响,只论功力,便没人是他的对手。
“陈缺口,你来说说,老夫是甚么人。”
“既然你老吩咐,小弟就冒犯了。这位就是与我师兄‘青眼邪王’郭傲齐名的嗜血邪王。”
“啊,嗜血邪王,你不是死了吗?
“老夫还活得好好的,是谁说老夫死了?”
“武林传闻。”
“哼,武林传闻向来都是放屁。”
斗笠老者伸手摘下了头上的遮面斗笠,露出了一张虽然尽是沧桑,却又十分干练的老脸。
他的下巴留着灰白的短须,每一根都有半寸长,根根直立,活像钢针一般,这也给他带来了一种男子的精悍,像是在向世人表明:我虽然老了,但我还是条汉子!
苍皁见了斗笠老者的真容,面色一变,道:“嗜血邪王,果然是你!”
嗜血邪王嘴角一动,笑道:“你见过老夫?”
苍皁摇摇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我听我师父说过你的相貌。”
“哦,你师父是谁?”
“我师父名叫宗信。”
“原来你是‘义魔’的徒弟,老夫与宗信颇有交情,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家师两百七十多年前错信了一个和尚,落得个半身残废,十年后便已经去世了。”
嗜血邪王一怔,接着叹道:“宗信一生最讲信用,只要他答应的事,就算是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做到,可到头来,他竟然因为错信朋友而落个残废的下场,可惜而又可怜。”
苍皁冷声道:“家师的确可怜,他一心对朋友,却被朋友出卖,临死之前,他都还在问那个和尚为甚么要出卖他。这一点,我与家师不同,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有朋友。”
嗜血邪王道:“说得好,不愧是我‘灭佛宗’的弟子。天上地下,哪里有甚么朋友,有的只是利益。有用的时候,就是朋友,没用的时候,就不是朋友,甚至是与你争夺利益的时候,朋友也成了敌人。”
苍皁道:“你虽然是我‘灭佛宗’的邪王,但我也要与你比试一下。”
“好,老夫成全你。”嗜血邪王道。
瞬息之间,苍皁的面色变得漆黑一团,宛如染了一层墨汁,身上也透出了一股黑沉沉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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